第404章 解散飓风
离火如此大的反应，也完全在孔程的预料之中。
“你先别急，我所说的借尸还魂，并非是像魂帝那般种下无数魂种，借此突破死亡的限制无限长生。而是天地规则紊，亦或是冥冥中大道的某些秩序错乱而引起的。”
一边说着，孔程还不忘向离火问道：“当你醒转之时，你多出来的记忆最后。你所借用的这具身体，也就是药绝其实已经死了才对，我可有说错？”
听孔程这么说，离火也是微微一愣，而后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真正的药绝，其实已经死了！”
在二人对重生之后的遭遇，进行了相应的比对之后。孔程最终可以确定，他们两个人能够再现时间，所经历的完全相同。
二人的灵魂全都莫名其妙地忽然进入了另外一个身体，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却恰好在二人灵魂入体之前死亡。
与其说他们是借尸还魂，倒不如说是另一种方式的再生。既是他们本身灵魂生命的延续，又能够算是他们所入主身体生命的延续。
而这一切，全部都是冥冥之中，某种未知的错乱所引起的。
经过最初的激动，离火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而当他确认了孔程的身份，却是再也没有了先前那不可一世的骄傲。
在人祖面前，离火永远都是他忠实的追随者，是他最为得力的属下。
哪怕在万年后的今天，他的辈分和修为，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要高于孔程。
但那烙印在骨子里虔诚的信仰，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
此时，二人相对而坐。
“人皇，你说，我们其他的兄弟们，会不会也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以同样的方式再现这世间？”
听到离火突然提出如此问题，孔程的眸子中陡然闪过一抹精光。
然而紧接着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却是半晌都未曾开口回答。
而离火也是丝毫不急，静静地等待着孔程开口。以他万年之前对孔程的了解，他明白此时的孔程需要时间去思索和推演。
良久，孔程微微发出一声叹息。
“唉，离火，说实话，我当然希望，曾经的那些人都如我们两个一样再现这世间。”
孔程略微抬头，他的眸子仿佛透过头顶的山壁，看向无尽虚空，看向星空背后那亘古永恒的未知之处。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们这些人全都以这样的方式另类重生，那么异族之中呢？”
孔程如此一说，离火当即便明白过来。
他是在当年跟随孔程，南征北战，为人族的复兴闯过尸山血海之人。
孔程的想法，有时只需微微一提及，他便可以瞬间明白过来。
此时，离火的眉头也是紧紧皱起，孔程此言，无疑点到了问题最为关键之处。
正如孔程所言，若是他们昔日的这一批人全部都以这样的方式另类重生。那么异族中当年那些大敌呢，他们是否也会以如此方式重生。
而一旦那样，事态的严峻性就可想而知了。
当年的人族，虽然孱弱，但比起如今来却是要团结的多。
而离火复生这些年来，如今人族的一切他自然也看在眼中。
没错，如今的人族比起当初可是要强盛许多。但人族内部，彼此之间却再也没有了万年之前的团结。
非但如此，甚至一些人族之后，早已忘记当年沦为异族血食的历史。
一些人族非但不以异族为敌，反而因为种种利益，选择了与异族进行合作。
这种种的一切，都足以说明如今人族所面临的巨大问题。
人类的劣性根，在这些年的繁荣与衣食无忧中，彻彻底底地暴露了出来。
而异族却与人族恰好相反，当年的繁荣昌盛，尽皆断送与孔程之手。
对于当初的历史，各异族都始终铭记于心。那个带领八部众，荡平异族，带领人族走向辉煌的人祖，至今都被异族列为禁忌。
那是他们刻骨铭心的痛，是让他们的族群走向衰败的罪魁祸首。
站在种族的立场上，孔程于人族而言，乃是功德无量的人祖大帝，是人族走向辉煌的统帅之人。
而对于异族，孔程却是无恶不赦的恶魔。人祖之名，是所有异族闻之便咬牙切齿的存在。
相比较之下，万年前被打压衰弱下去的异族，如今却是再度有崛起之势。种族的团结，乃是一切发展的根本。
反观人族，各势力之间明争暗斗。甚至一些表面看上去无比交好的势力，私下里都是貌合神离。
在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种族内部的团结便足够大大弥补实力上的差距。
而现如今，异族养精蓄锐，没有人知晓他们在这些年中，都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更无人知晓，他们为了推翻人族，让自己的种族复兴做了怎样的准备。
在这种种未知的情况之下，人族本就已经落了下风。
而若是在如此时候，当年孔程的那些大敌纷纷再度出现。他甚至可以百分百地肯定，相比与自己，他的那些大敌会更轻易地再次带领自己的种族。
如此一来，人族的危机就会更显急迫。
可事实上，对于这一股针对人族的暗涌，人族本身却并没有几人能够明悟。
上万年的宁静祥和，早已让他们忘记了当初落后时的被动。人族能够如今的繁荣，全是那些先辈们，用血与骨为他们铺出的后路。
离火的面色阴晴不定，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他才重重的一咬牙，猛然站起身来。
“人皇，既然当初我们能够在式微之时，踏着尸山血海让人族走向繁荣。那么如今我人族实力大涨，我们又何能再次带领人族走过这次危机。”
“唉……”听离火这么说，孔程却是重重地叹息一声。
“你比我更早再临世间，以你之见，如今的人族，能够与当年相比吗？”
孔程这**裸的话语，让离火脸上一阵黯然，再度沉默了下去。
“好了离火，日后之事等到日后再说吧。既然今日我确定了你的身份，那么接下来我们首要的，便是想办法确定，当年那些人，究竟还有没有如我二人这般再现这世间的。”
孔程暂且抛开了这个沉闷的话题，不再继续谈论。
说着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再次对着离火认真叮嘱道：“对了，既然如今我们做出如此猜测。那么若非万不得已，你我皆需小心，切记勿要泄露了身份，以免让异族有所察觉。”
听到孔程的吩咐，离火也是微微一怔：“人皇，你是说……”
“唉，万事还是小心为上。若是昔日那些大敌同样复活，那么我如今修为尚弱，还是尽量小心一些，以免打草惊蛇。”
二人又在山洞之中秘议良久，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二人这才自后山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