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毕竟，这四人的出场费可不低。
  录制六期，怎么着，三千万得花出去吧？
  沈珺卖了房卖了包，再加上老黑助理给的零花钱，能凑够三千万。
  投资这档节目，她可以说是倾家荡产。
  不糊都对不起她这么努力用心地给几位演员送钱钱。
  ……
  吴菲在一个高档ktv里。
  沈珺和魏洁推门走进包间，发现包间里只有吴菲一个人。
  已经快五十岁的吴菲，身材和相貌保持得都很好，看起来像三十出头，状态很不错。
  她踩在沙发上，握着话筒又唱又跳，很活泼。
  经纪人指着吴菲说：“哎，自从离婚之后，她就有点不对劲儿。从下午一点开始，她就站在那里唱，已经唱了整整一天，乐此不疲，期间只吃了个饭。”
  魏洁感慨道：“太厉害了。菲菲姐都这个年龄了，还能跟个小年轻一样折腾呢？厉害啊。话说，菲菲姐和枕哥，为什么离婚啊？”
  经纪人摊手，表示：“鬼知道。”
  吴菲唱歌被经纪人打断，看见门口的沈珺，大大方方走过来，抓起她的胳膊说：
  “你是沈珺吧？你递过来的综艺提案我已经看过，我觉得还行，但我有个条件。”
  沈珺谨慎问道：“什么条件？”
  吴菲拉着她到点歌台前，把唱过的歌单全部拉出来，指着屏幕说：“我要在节目里唱这些歌，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美妙歌喉，后期不许剪辑。如果你们不给我唱的话，我上别家综艺。”
  “？？”
  沈珺的脸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一翻歌单，好家伙，上百首。
  这是要给她在节目里办演唱会啊？
  而且，众所周知，吴菲唱歌并不好听，甚至走调。
  在综艺节目里，林枕不止一次地吐槽过她唱歌。
  她很认真得思考这个问题。
  一旁的魏洁却率先道：“这个恐怕不行啊菲姐，您这一百首歌唱完，综艺后期怎么播啊？”
  就您这唱歌水平，可别把观众吓走才对吧。
  吴菲哼了一声，小女孩骄横语气：“不给唱歌拉倒，我去找别家。”
  “好。我答应你。”
  沈珺沉默片刻后开口道。
  唯恐魏洁反驳，沈珺抢先一步对她说：“小魏，做事要有前瞻性目光。”
  魏洁地铁老人看手机问号脸：“？”
  她倒是想问，这特么有什么前瞻性！
  谁不知道吴菲唱歌难听啊？
  吴菲经纪人也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这还真是一个敢提，一个敢同意。
  吴菲一脸激动地握住沈珺的手：“爸爸，您是捧我走上星光大道的爸爸！我爱您！”
  沈珺：“……”
  倒也不必。
  您好歹影后，倒也不必跟个刚入行的小演员似的，这么浮夸。
  吴菲等人受到向怡系统的侵害，被剥夺了【爱情幸福】的回忆。
  【爱情幸福】回忆越多，越甜蜜，她丢失的记忆也就越多。
  吴菲丢失的记忆比较多，目前只记得一些大概的框架性的东西。
  譬如她记得年龄几何，身份是什么，以及应该做什么。
  她清楚知道，自己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本能告诉她，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经纪人。
  旁人只觉得她变得奇怪，却并没有发现她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因为记忆的缺失，导致吴菲心理年龄也变小。
  她内心没救有一个中二少年追梦的梦想，现在记忆丢失太多，这种中二愈发被放大。
  心态也完全不同了。
  吴菲不记得前夫林枕长什么模样，也不记得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潜意识认为，跟这个人一起录制节目于她而言没有坏处，最终签了合同。
  当然，不仅吴菲是这种情况，其它的人情况也类似。
  搞定吴菲，沈珺又辗转去会所找林枕。
  林枕虽然也快五十岁，但驻颜有术，身材容貌都跟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无差别。
  沈珺推门进去的时候，林枕跟朋友们在打牌。
  林枕跟沈珺提出条件：“想让我去参加综艺，可以，你坐下来陪我们打牌。”
  她被拉着打了四把，不小心赢了三十万。
  沈珺：“……”
  这群玩意儿也在搞她心态。
  谁稀罕这笔钱啊？
  沈珺连赢，林枕等人连输。
  在这里陪林枕打牌的朋友，都是林枕在年轻时认识的好友，不是圈内人，在圈外都是些各有名气的小老板。
  朋友们也都发现，林枕今天不对劲儿。
  他们认识林枕多年，都知道林枕老婆不喜欢他打牌，他为了哄老婆开心，戒牌很多年了。
  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拾起年轻时候的爱好了？
  *
  凌晨1点。
  柳斐带着商祁见了几个同学，打算帮助他找回一些以前的记忆。
  他们和同学打了几把牌，这会儿正往外走。
  商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除了刚才的同学和柳斐，没人看见他的真容，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走到门口时，商祁看见不远处在路边等车的沈珺等人。
  沈珺穿着吊带裙，被一群大老爷们围着，正激动地讨论什么。
  昏黄的灯光倾泻而下，落在女孩一双光溜溜地肩膀上，直角肩和锁骨流畅绝美。
  女人这身穿搭，在当下季节的深夜，显得有些扎眼。
  当下已经深秋，夜风嗖嗖地刮，沈珺好像不知冷似得。
  一阵冷风刮过来，沈珺条件反射缩了缩脖子。
  商祁看着沈珺方向，直皱眉。
  老爱人这身体他是知道的。
  身娇体弱，以前绑架时留下病根，并且几个月前流产，对身体影响和大。
  他不是很懂，为什么老爱人会在这样的天气，穿着如此暴露地衣服，站在会所路边。
  还是在这个凌晨的时间点，跟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有说有笑，像是在谈工作的事。
  他从梦里看见很多事，知道沈珺是个爱惜自己身体的小作精。
  他会梦见与沈珺小姐的床第之间的事。
  知道沈珺小姐十二点之前必须睡觉。
  所以梦里的他，如果加班回来很晚，不敢碰她。
  有时候年轻男人的身体过于火热，他会清晨六点准时醒来，把被窝里的沈珺折腾醒。
  沈珺还有起床气，经常在被他折腾的时候，张口咬他。
  ……
  商祁每每梦到这些，都会脸红，可脑子里的知识告诉他，这是年轻男孩成长必经之路。
  梦到这些，说明他开始长大。
  梦里的沈珺，就是这样一个生活作息自律的人。
  可现在，她却在凌晨一点，还在外面与人谈事？
  贫穷催人成长？
  贫穷逼迫她一个老板，出来应酬营业？
  他虽然忘记很多事，可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在梦里看到的那些剧情，先入为主地认为，沈珺这种淡漠的性子，不善与人交流。
  这会儿看见沈珺和一群大老爷们打成一片，嘻嘻哈哈，开朗地像个小太阳。
  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15岁的商祁正是成长阶段，在感情方面是顶天立地的负责。
  他认为，是自己的“无能”，是自己没保护好沈珺，才让她被迫成长。
  他双眼有些发红，双拳都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