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候鸟飞翔 (1)

  ☀每一个决定好的背后都要承担许多风险,无论是好是坏。如果可以,我只愿暂时当一隻无知的候鸟。
  9-1
  升上高二后,在这一年以来,我和夏左枰两人的相处依旧如往常,谁也都没有提起之前告白的那件事。
  因为当时,我是这样回夏左枰的──
  『谢谢你喜欢我,能被像你这样的朋友喜欢真的是很幸运的事。』
  这句话,从字面上听来不是拒绝,可却也不是答应。
  后来夏左枰只是对我露出有些失落的微笑,随后却很快的又扬起笑容,并很快的把话题带到别的地方去。
  我们又恢復以往的谈笑风生,或许这也是我们很有默契的不让彼此感到尷尬的化解方式;不过说难听一点,是我先逃避了另一个人的感情,对方却很快的看穿我的心思,因此很体贴的陪着我一起逃避。
  高二这一年以来的生活基本上没有太多的大风大浪,光是平时的读书与考试,就足以让人十分疲惫,又加上这一年也是对所有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最忙碌同时却也是最颠峰的时光。
  咏洁和夏左枰他们两人正是我身边忙于社团活动的最佳代表。
  至于我,每天仍固定的上下学外加上固定每周会去火车站附近的补习班上课一次,除了偶尔放学可以和咏洁一起回家,不过也正因为这种时候只有我们两人可以单独,彼此都会多聊一些平常在学校无法说的心事。
  例如在高二下学期开学后没多久,某天回家时咏洁有些面露难色的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婷瑈,我觉得自己最近好像怪怪的……特别是在面对到王品埕的时候。」
  「怎么这么突然?还有为什么是他?」
  她一点也不意外我如此惊讶的反应,向四周张望确定没有其他熟人后便开始娓娓道来:「大概在几天前我去办公室补交我的作业后,我刚好有点口渴就自己临时跑去福利社买饮料,买好后我走出福利社就刚好遇到王品埕和他们那群打球的朋友──」
  「欸,这不是咏洁吗?还真是巧啊!」在福利社前相遇,当时的王品埕满身是汗一看就知道是刚打完球,他的朋友们各个都迅速的抢先跑进去买饮料,而他却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直盯着胡咏洁看。
  正确来说,是看她手上那瓶运动饮料。
  「你到底在看什么啦?」或许是因为被这样盯着看,胡咏洁的语气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手上的饮料可以借我喝一口吗?」
  听闻,胡咏洁先是愣了几秒随后才立刻回:「我才不要,你要喝饮料干嘛不自己去买?」
  「我们都是朋友不是吗?干嘛这么小气。」语落,他就顺势的自动拿走胡咏洁手中的饮料,转开瓶盖直接以不会碰的方式往嘴里倒了一口。
  「来,还你,我可没有碰到瓶口喔!记得不要又再乱骂人了。」说完的同时,王品埕那些打球的朋友刚好也买完饮料从福利社走出来,眾人看到这幕后便开始调侃起他们两个人。
  「有曖昧对象的傢伙还真是幸福啊,跟我们这些没女人缘的鲁蛇就是不一样。」其中一人带着看好戏的表情率领先说。
  「王品埕你是故意想要放闪给我们看哦?还真是过分。」另外一人又故意补了这句。
  「喂,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就只是单纯喝个……」王品埕话还没说完,立刻就被胡咏洁不悦的声音打断。
  「你们这些人,是哪一隻眼睛觉得我跟他是那种关係?就算要开别人玩笑也要适可而止吧!」
  将那股突如其来的怒气往心底压下,胡咏洁最后直接把手上的饮料塞进王品埕的手里,然后冷冷的对他说:「饮料我不喝了,这瓶直接送你,我要先回教室了。」
  最后,留下错愕的一群人看着胡咏洁快步转身离开现场。
  「她是突然在生气什么啊……这么经不起玩笑?」当中一位朋友愣愣地问着王品埕,但王品埕并没有理会朋友的疑问。
  此时在王品埕心里,似乎有什么样的情绪慢慢的涌现出来,面对胡咏洁那样的反应,望着那个倔强女孩离去的背影,无论是觉得莫名其妙、心疼又或者是失落,这些顿时茅塞顿开的情绪,让他似乎都无法再回头了。
  经过一整天下来,胡咏洁都刻意回避王品埕向她搭话,直到社团活动时间她才终于暂时可以松口气,不过就在活动结束时她回到教室准备拿书包回家时,却发现桌上多了一瓶罐装饮料还有一张纸条,一看纸条的字跡便马上就明白这是谁放在她座位上的。
  『早上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放在你桌上的这瓶饮料就当作是我赔罪品,明明你笑起来就比生气好看很多,不要老是那么爱生气啦!』
  「真是拿他没办法……」默默低语碎嘴后,胡咏洁还是老实的把饮料以与纸条一起收进书包里。
  「原来如此……」
  听完咏洁叙述那天的事情后,其实多少已经大概猜想到咏洁心里面对王品埕那份不知所措的理由,不过又不能非常的确定事情就如我所猜到的,所以我决定先以试探性的方式问问咏洁。
  「咏洁,当时你被王品埕那些朋友开玩笑时而感到生气的原因,你自己明白吗?」
  闻言,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答,然后才缓缓开口:「我想我会生气,应该就是我和他为什么会被误会是那种男女朋友的关係。」
  但听了她的理由之后却觉得她语气里似乎带些赌气与不甘心,于是我忍不住又问:「但这只是一半的原因吧?因为你那件事后你面对王品埕时不是觉得自己怪怪的吗?」
  经我这样问,咏洁她才只好对我说出实话,「婷瑈你会这样问代表多少都猜到了吧!其实这几天下来我渐渐清楚自己为什么没办法像过去那样好好地跟他说话,除了被开的那个玩笑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留给我的那张纸条和那瓶饮料。」
  「都是王品埕害我开始变得不像自己,要不是因为那天发生了那个奇怪的插曲,或许我永远也打死不会承认跟发现……」说到这咏洁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冷静,最后用着我没听过如此不甘心的声音缓缓说出:
  「原来我心里已经在意他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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