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血痘病一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得这个病,我还以为最多不过就几十个人呢,这里起码得有两三百号人吧?”
  “嗯,镇上有一半的人都来这里了。”
  白烟心提起来,“那秦大头呢,他怎么样?”
  “秦娘子,你放心,公子他一切都好,就是这几日看起来有些劳累,瘦了些,你要去看看他吗?”
  她不假思索,“看,当然看。”
  武历年带着他换了方向,“公子现在正在吃饭,正好你可以和他一起吃。”
  白烟担心死了,肚子老早就感觉不到饿了。
  由于这里现在成了血痘病人的天下,只有秦大头和武历年,还有萧三郎他们三个是正常人。
  为了不被传染上,他们另外换了地方居住,又在他们的房间周围砌了墙,基本上与外面的人隔绝开了。
  走近秦大头的房间,武历年伸手向敲门,但白烟心急地直接喊了,“秦大头,我来了,快开门。”
  门开了,迎上秦大头依旧好看,但稍微苍白消瘦的脸。
  多日不见,白烟心里担心喜来宝的情况,担心得要命,见了秦大头就忍不住抱上去了,“你怎么不来看看我。”
  秦大头扶着她的背,“这几天忙,没顾得上你,在药师堂有好好吃饭吗?”
  “有,每天吃得都一点儿没剩。”
  白烟抱着他,确实感觉他不如以前结识了,尽管她在清醒的时候,没被他抱过,但她就是有种感觉。
  秦大头感觉她和以往不一样了,变得更加依赖他了,这点到是听让他高兴的。
  白烟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武历年看了看两人,不愿意在当电灯泡,自己主动消失了。
  两人进了屋,呼呼的寒风飘进来,给温暖的屋子带进了些寒意。
  这几天她一个人躺在药堂,对外的事知之甚少,方才,她在街上的时候,便发现不对劲,但找不出原因。
  没想到整个白云镇的人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来了这里。
  院子里男男女女都有,大多都是一个人将病带进家门,然后传染给其他人。
  到最后,小到几个月的小娃娃,大的八十多的大爷,都难逃这血痘病的困扰。
  白烟站在桌子旁边,秦大头给她添了一碗饭。
  她看着那碗饭,顿时觉得饿了。
  方才,没见着秦大头人时,之心都记挂着,连饿都忘记了,现在放心了些,肚子到咕咕叫起来。
  她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你慢点吃,还有的是。”
  “不,我饿死了,再不吃饭就要力竭而亡了。”
  秦大头不由笑笑,“随你吧,别噎着就行了。”
  两人吃过饭,秦大头拿了笔墨纸砚来,然后从外面搬了一张半人高的桌子。
  “你不是要习字吗,今天难得有空,要不要学学。”
  白烟想起自己刚进门所看到的数百人,摇摇头,“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吧,我可不能拖了你的后腿。”
  秦大头磨着墨,道“你吓到了?”
  白烟老实的点头,心里涌上一悲伤,她来这儿这么久,对这里虽谈不上什么喜欢,尤其是见了白明一家子后,对这里的人更是喜欢不起来。
  但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得,当看到那么多老弱妇孺,以及青少年都在这里,每天靠着一点缓解病症的药,过日子,荒废了大好年华,实在替他们可惜。
  “你是怎么召集他们来这里的?”
  秦大头将蘸了墨的毛笔,递给她,道:“烟儿,过来。”
  白烟对这个比较亲密的称呼感到有些害羞,也有些心喜,走过去拿笔。
  她拿到之后就后悔了,小时候,她的养母为了培养她成为各世家欣赏的才女,曾让她学过一年毛笔字,可她实在对这方面没有什么天分。
  学了一年后,字还是那般,跟初学时没一点进步,她那时为了讨养母关心,可是下了苦功夫学习的。
  可……
  嗯,就是写的相当难看。
  最后,养母放弃了,她也没得到什么安慰,被罚呆在家一个月不准出门。
  对这方面,她早就习以为常,就算养母不罚她,她也没地方可去。
  去哪里身后都会跟着一屁股人,每天和谁见了面,说了什么话,当天晚上就能传到养母那里去。
  特别是跟男性,尤为不能多说,不然第二天,她的手机上就能收到那个和她没什么关系,只不过问个路的男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视频。
  她第一次收到的时候,吓坏了,将手机摔了个粉碎,从此以后,再也不愿意用手机。养母干脆就不让她出门了。
  她最后死于自杀,因为得了抑郁症。
  现在又要写毛笔字,她多少有些抵触,握着毛笔的手微微颤抖,忽然手上覆上了一双大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将她的恐惧赶跑了一些。
  “别怕,想要练好毛笔字,当静下心来。”
  她呼了口气,问他:“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字的。”
  秦大头带着她的手,微微使力,在宣纸上移动,这次写的比上次要顺畅多了。
  “你看,咱们不是能写好的么,怎么刚才这么怕。”
  白烟打着哈哈,“因为你太厉害了,像我这样才疏学浅之辈,面对你这样厉害的人物,怎能不紧张。”
  秦大头无语,知道她又没说真话,只是在心里叹息,这女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对自己坦诚那么一点点。
  接下来两人都没说话,将心思投入到笔上。
  四个字就这样完成了,白烟吹了吹,自豪地念到,“真相是真。”
  念着念着就开始唱起来,感叹圣元朝的字儿看起来也可以这么好看。
  唱尽了兴,兴致来了,自己开始沾着墨写着字儿,虽然写的不丑了写,但总归不是拿给别人看的。
  又想到秦大头该不会真是用自己画的那副丑兮兮的画,做的召集令吧。
  她放下画,问道:“秦大头,你该不会真的是用我的画,用来做的召集令吧。”
  秦大头从一侧的柜子里,拿出一叠纸,上面果然全是仿的她那副,“效果相当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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