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童养媳

  田老爷子接过玉坠仔仔细细看了几遍,欣喜道:“没错了,这玉坠我不会认错!那人就是神医弟子小汤!”
  “小汤?”看见田老爷子认得汤真秋留下来的信物,又听见这个亲昵的称呼,田明宏夫妇、田薇等脸色更难看了。
  田老爷子转头看向田明宏,怒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把小汤给我找回来!找不到他你也不用回来了!”
  看见田老爷子发怒,田明宏脑门滴下豆大的冷汗,连忙拉着自己媳妇一头冲出家门,找了半天没找着,去问门卫,这才在不远的路口看到汤真秋正站在打车。
  “等等!小神医!留步!”田明宏夫妻俩大喜,“小神医快跟我们回去吧,我爸等着你呢!”
  汤真秋皱眉看他:“回去?不好意思,我已经被人赶走了。”
  田明宏脸色尴尬,道:“小神医,刚才是我们有眼无珠,没认出您是窦神医的弟子!”
  “刚才都是误会一场,小神医请千万不要记挂在心上。”田瑶妈妈也连忙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汤真秋直接转过了头,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正慢慢开来。他汤真秋人称小神医,多少达官贵人请都请不到,千山万水来给田家老爷子治病,也纯粹是看在师父的面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呼来唤去的。
  田明宏看着那出租车正在靠边,对自己刚才赶走汤真秋的行为可是连肠子都悔青了,他一个箭步上前挡住车门,哀求道:“小神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一时说错话,我们也是担心老爷子太心急了!”
  汤真秋冷笑了一下,看向田瑶妈妈,道:“你们田家有钱,什么医生请不来?”
  田瑶妈妈心里也是悔恨不已,知道自己刚才用钱打发乞丐一样打发汤真秋,对于神医弟子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她深深对汤真秋鞠躬,看着地面不敢抬头:“对不起,小神医,请您原谅我。”
  田明宏咬咬牙,使劲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道:“小神医,都怪我有眼无珠,我这张臭嘴以后要是敢说你半点不是,我自己掌嘴!”
  汤真秋拨开田明宏,打开车门。田明宏夫妇站在原地,一颗心直往下沉,一股绝望的情绪却往上涌。
  幸亏这时候田瑶冲了出来,一把扯住汤真秋,眼泪汪汪,可怜兮兮道:“神医哥哥,你不能走!你答应要救我爷爷的!”
  看着面前一家三口的样子,汤真秋也有些无奈,他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只不过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罢了。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行了,走吧。”
  “太好了!我就知道神医哥哥不会说话不算数!”田瑶顿时破涕为笑。
  老爷子卧房内。
  这一次大家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只有田薇仍旧撇着嘴,看见他昂首挺胸走进来,而田明宏夫妇都低头跟在他身后,心中更是不忿。
  田老爷子看见汤真秋,十分高兴:“小汤,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汤真秋一怔,田老爷子已经对田薇招手道:“小薇,你快过来!给小汤道个歉,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话呢?”
  田薇愕然道:“爷爷!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我道歉?”
  田老爷子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你说小汤是骗子,就是说错话了!”
  田薇冷哼道:“谁穿成他这个样子,一进来就说要给爷爷你治病,都会被认为是骗子的啊!我才没说错,要怪就怪他自己!”
  田老爷子勃然大怒,一拍床沿:“你还顶嘴!一点家教都没有,让小汤看着你笑话!你今天要是不给小汤道歉,你就别再进我田家的门,我当没养过你这个孙女!”
  田薇被老爷响雷般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田老爷子可是从来没对田薇发过脾气的,更不会说这样的重话。
  “还不道歉?!”田老爷子吼道。
  田薇强忍着眼泪,含怒对汤真秋道:“对不起!”
  汤真秋皱了皱眉头,冷冷看着她,并不回话。
  她这样的道歉态度,却是更让田老爷子生气:“你这是道歉的态度?田家是这样教你的?”
  “道歉也道了,还想让我怎么样!”田薇歇斯底里地喊道:“他算什么东西?神医的弟子很了不起吗?我只不过说了他一句,就要逼我给他下跪求饶吗?”
  田老爷子怒不可遏:“你问他算什么东西?别说让你给小汤道歉,就是小汤要打死你,也是天经地义的!要不是汤家收留你,你能活到今天?”
  “我……”田薇下意识地要反驳,却猛地呆住。
  “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田明宏也懵了。
  田老爷子指着汤真秋对田薇吼道:“什么意思?田薇是汤家的童养媳!小汤是她丈夫,她还敢骂自己丈夫,你说是不是打死她也是应该的!”
  “我,是他的媳妇?!”田薇宛如听见晴天霹雳般,张大了一张小嘴,错愕地看向汤真秋。
  她知道自己不是田家的血亲,是被田老爷子收养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别人家的童养媳,而这个“别人”,就是眼前的汤真秋!
  汤真秋也忍不住咳嗽一声,开口道:“老爷子,这事情不能乱说,我师父从未说过我有个童养媳。”
  田老爷子张开手心的玉坠,道:“小汤,我怎么会骗你?这便是信物,是你们家收留田薇时在她身上找到的。”
  田薇看着田老爷子手里那玉坠,整个人都懵了。
  这个自己根本看不起的骗子,会是自己未来的丈夫?而且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已经属于他了?
  田薇只觉得自己一颗少女心在不断地破裂,忍不住踉跄着退后了两步,一张小脸煞白,再也没有半点刚才骂汤真秋的气势。
  田家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刚才田薇还在一口一个骗子地骂着人家,说汤真秋算什么东西呢……一转眼就成了汤真秋老婆了?而且还是童养媳的那种?
  童养媳在以前那会,可是最没有家庭地位的了,必须要任劳任怨服侍丈夫的呀!一向被田老爷子惯得娇蛮任性的田薇,能做好汤家的童养媳吗?
  田老爷子又对汤真秋说道:“小汤,以后田薇要是还敢跟你说这样的话,你就尽管教训她,要打要骂都是应该的。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安排你们两个‘圆房’,娶她过去。”
  听见“圆房”这么古老的两个字,田薇猛地回过神来,又羞又怒,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朵。一下子变成了汤真秋的童养媳,她就已经很难接受了,田老爷子还当着面说什么圆房的事情,更让她气急!
  “爷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说童养媳那一套?!我就是一头撞死在墙上,也不会嫁给他的!”田薇吼了一句,摔门而去。
  田老爷子冲着她的背影怒道:“轮不到你不嫁!只要小汤一天不说休了你,你一天都是他的人!”
  田薇像是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门。
  田老爷子只能叹了口气,转头对汤真秋道:“都怪我以前太纵容她了,养出这样的脾气,让你看着笑话。不过她只是一时没能接受,等她缓缓就好了。”
  汤真秋摸了摸自己鼻子,他可也一样没能接受得过来呢,不过他的心理素质好多了,只是淡淡说道:“我先帮您看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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