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夜晚

  金月买避孕套,是随手在货架上拿的一包,看了商标没看其他,那包里装了叁个,但是她不知道。
  第叁只装了小半袋精液的套子从徐年的肉茎上剥落,他将一只脚踩到地面上,倾身把避孕套扔进垃圾桶,起身的瞬间金月迅速从他身下往后缩,靠近床板。徐年转过身抓住她的脚踝。
  金月抖了抖。“不来了…”
  她的嗓子太哑,叫不出声,叫出来一丝声线像冒烟的水壶,徐年沉默了一瞬。
  他松开手,去客厅,赤身裸体的把避孕套处理掉,垃圾袋捆成一捆,洗手。
  回房时手里端着杯凉白开,金月张开口喝了好几口,喝完以后,她躺下了。
  徐年抱她起身。
  又一次被他碰到,金月的身体颤了一颤,徐年说,“带你去洗澡。”
  她没有说话,眼睛眨了眨。
  随后徐年把她抱了起来。
  浴缸的水温正好,他把她放进去,自己站在喷头下冲洗。
  阴茎变软以后,浓郁的白浆积在一起,他一并清理干净,开始洗头。
  把头发往后撩起,露出湿润的前额,刚刚射过的少年看起来天然而性感。察觉到金月的目光以后,他在水雾里睁开眼睛,目光俯视下来,沉默的盯着她看。
  她觉得他的眼睛漂亮极了。
  关掉花洒,站在金月面前,一开始金月平视的是他发红的性器,后来徐年蹲下来,平视的变成了他的眼睛,沉默的,黑色的眼睛,好像有无数的话要说那样。
  他把手伸进金月的两腿之间。
  金月顿了顿,反应迟了一点,他已经把她的腿打开了一条缝隙。手伸进肉缝里面,白色的浆液从透明的水底里漾开了去,她觉得有点疼,又想起他在她身体里冲撞的感觉了。
  比疼痛更多的是一种异样的酸涩,几乎在他插入的瞬间就达到了顶峰,后来他每一次插入进来,那种酸涩的感觉都在累积,像水汇聚在身体里面,最后因盛装不下而外溢出去。
  溢出拍打间丰沛的水的声音,她握住床单,身体蜷缩,听到徐年说,“太紧了,月”。她听到他在讲话时发紧的嗓音,感受到他也在绷着身体,头皮发麻。快感因此变得更强烈了。
  现在她轻抚他的脸颊,没什么力气,任他洗完,帮她擦拭身体。
  他的动作一直都很轻柔,这种温柔令金月昏昏欲睡,水汽氤氲、灯光昏黄的环境里,她的困意慢慢袭来。
  醒来时闻到一丝煎鸡蛋的香气。
  她已经躺在了床上。
  坐起来,靠着床板,被子从她身上滑落。
  房间没有关,漏了光,时间已经是客厅也需要开灯的时候了。
  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床头柜有一杯温度正好的水,她因此判断自己没有睡多久,换上徐年的t恤出房门,客厅的电子钟显示着十一点半。
  她才发现自己睡了五个小时。
  天完全黑了,公交车肯定打不到了,只能坐的士回家,她发呆想了一会儿,这时徐年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先是把煎鸡蛋放进两碗面条上,然后走过来抱起金月,抱着她站在自己脚上:“怎么没穿鞋子?”
  现在她的嗓音不再如之前沙哑,她说:“不想穿”。
  徐年摸了摸她的手,“着凉怎么办?”
  又摸着她的额头,脸颊,抱着她坐上椅子。
  金月晃着腿,徐年蹲下来握她的脚,刚从被子里出来,还算温热。
  她看到面条里的番茄,葱花,汤汁味道是纯粹的面香,因为饿了,吃起来很爽口,说:“我们中午也吃的番茄锅。”
  “玩得开心吗?”
  “还好吧。”
  金月想到那个av,“你平时会看片吗?”
  徐年沉默了一瞬。
  他说,“偶尔,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金月说:“我们在萧逸磊家看片,他说他的片是从别人那里拷过来的,你知道东京热吗?”
  徐年沉默了更长的时间,最后说:“不要和男生一起看片。”
  “是曲静怡非要拉我们看的!”
  “你想看我可以陪你。”
  金月觉得她的话变多了。
  张了张口,那句“谁要你陪”没有说出来,吃完饭也没动,坐在椅子上发怔。
  徐年吃完了。
  他见她没有说话,起身洗碗,打开了房间的灯,一片敞亮,“我把你的衣服洗了一下,用洗衣机脱水,然后吹干。现在可以穿。”
  金月说:“嗯。”
  她没有说话,他就帮她换衣服,好像洋娃娃换装那种,她呆呆的坐在那里,他坐在她身后,低头扣内衣的扣带,察觉到她的心情不好。
  “是我弄疼你了吗?”
  初夜没有她想的那么剧痛。并不是这个。
  但是金月没有说。
  他俯下身给她穿袜子,握住她的脚,默了默,说,“我们回家。”
  他叫了辆车。
  目的地在一站路外,开车需要经过江滩旁边,临近十二点沿街依然有很多人,广场舞陆续收摊,年轻人往夜店的方向去,灯光一路暗一路亮,亮的地方人声鼎沸,而灯光映照金月的脸。
  金月问他,“会不会遇到爸爸?”
  徐年一直一直看着她,终于等到她开口,手还握着她的手,轻轻合拢,说,“没有关系。”
  他朝她的方向坐过去一点,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十二点的路灯下有男孩骑车载着女孩飞驰而过,车铃响得清脆。
  他们坐在车里,他牢牢握着她的手,“相信我。”
  金月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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