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喻行南眨了眨眼睛,嗯。
  韩深愣住,不久后惊诧道:你该不会是当时年轻,只想玩玩吧?
  喻行南轻轻摇头,不,在一起之前我是真心,但相处过程并不愉快。
  韩深不是很能理解,那他呢,分手时就没伤心吗?
  没有,是和平分手。
  韩深眯起桃花眼,看着喻行南思索了会儿缓缓道:所以说,你们俩当初都不想跟对方继续交往是吗。
  喻行南点头。
  那我呢?你对我的热情什么时候退散?
  喻行南眸色一沉,不会。
  韩深挑起一边眉,勾唇笑问道:为什么呢。
  你跟他们不一样。
  他们。韩深笑眯眯地看着喻行南,话里有话道。
  喻行南轻咳一声,随之揽紧韩深,关了灯,只有两个。时间不早了,先休息。
  韩深无声笑了笑,没再继续问,给了喻行南一个晚安吻后低声道:行,睡吧。
  翌日上午,喻行南和韩深出卧室门时,samuel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颗红苹果啃得正香,他见两人出来,便笑嘻嘻问道:二位,昨晚睡得香嘛?
  韩深自然地笑笑,香死了。说罢便坐在samuel身旁,毫不见外地也拿了颗苹果吃。
  喻行南坐在韩深身侧,淡淡问:你们今天什么时候出去。
  samuel有些意外,你不跟我们一起?
  喻行南点头,嗯,我今天去拜访以前的钢琴老师,下午回来。
  第43章 chapter 43
  喻行南由于要去拜访他的老师, 所以今天出门兜风的只有韩深和samuel。
  在samuel的导航下,韩深将跑车开出市区,疾速行驶在郊外无人问津的废弃公路上, 迎着扑面而来的狂风,二人面上皆带着笑。
  这条公路贯穿在一座低矮的山体中,两侧皆是高大密集的深绿色树木,本是刺目的阳光在这里变得柔和起来,安然静谧, 就连空气也尤为新鲜, 带着丝沁人心脾的凉意, 驱散了闷热, 仿佛能将身体从内而外洗涤个遍,清爽非常。
  韩深眼底含着兴奋,只管用能够破开风的速度往这条路的尽头冲去。
  samuel刚开始挺激动, 时不时就站起来呐喊一声,但随着车速的持续加快, 他逐渐怂了。samuel眯眼迎着风, 偏头看了下只管往前冲的韩深, 不禁咽了下口水,随后老老实实坐好系上安全带,双手紧紧抓住座椅,张口说话时因为飞掠而过的狂风有些缺氧, 很是艰难道:你,准备开哪,哪去啊
  韩深眼底闪烁着精光,唇边扬着愉悦的笑容,蓝色柔软的发丝被风吹起, 露出骨相完美的额头,此时此刻,他感受到久违的刺激,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无法让他停下来。
  我也不知道!能去哪儿就去哪!韩深冲正在一旁瑟瑟发抖的samuel笑着喊道。
  samuel闻言脸色更白,不禁大声道:这条路是,是断的!最前面没路!
  韩深无所谓笑笑,大声喊:那终点就定在那里!
  samuel已经无法再开口说话,紧抿着唇闭眼缩在座椅角落,看都不敢再看周围迅速变换的环境。
  韩深对此仅是勾唇挑眉,说实在的,因为考虑到samuel的承受能力,他都还没将车速调到最快。
  思及此处,韩深不禁想起范天,心想这人或许是目前唯一可以陪自己彻底疯的人。至于喻行南,韩深无奈笑笑,这事要放在他身上,可能自己还没开到100,就要在旁边面无表情地念减速慢行安全第一了。
  samuel说的没错,这段废弃公路最顶头的确没路,被人用铁网围了起来,铁网后两米处是个未施工的深沟,几近有三米深。
  韩深将车停在公路尽头旁的大树下,熄了火,舒畅地呼出一口气,随之仰躺在座椅上抽起了烟,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望着正午天空中挂着的骄阳,他俊脸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光。
  车辆刚停,samuel便连忙下了车,因为长时间处于紧张状态,所以他双腿有些发软,下车后脚底下是柔软茂密的野草,他也没嫌脏,膝盖一弯,直接坐到地上,背靠着车门,闭上眼虚弱地道:开得也太快了,我自己油门踩到底都没这么快。
  韩深闻言,扬起唇低笑两声,声音懒懒的,不是油门踩到底就是最快速度,你这辆跑车不错,搞得我都有点心动,想买辆一模一样的。
  喜欢就拿去开吧,这车在我手里发挥不出作用。samuel苦笑着摇头说。
  韩深有些意外,当即睁开一只眼,偏头瞅着samuel的后脑勺,讶异道:真的?我们昨天才刚认识,你今天就送跑车?
  samuel低头笑了笑,垂眸看着脚边的杂草,跟你的确是刚认识,但我跟erwin熟啊,如果他这次能持续下去,我们往后就是一家人。
  韩深闻言蓦地一怔,另一只眼也顺势睁开,皱眉问道:如果这次能持续下去?什么意思。
  samuel回头,你不明白?
  韩深不明所以,明白什么啊,别打哑谜,直接说。
  samuel一愣,静默片刻才试探着问:你就没发现erwin谈恋爱次数很少吗,而且每次交往时间都太短。
  韩深缓慢点头,发现了啊,我也问过他,他说因为性格不合才分开的。韩深眯眼瞧着samuel,想着说不定能从对方嘴里问出点什么。
  他说两任都是性格不合?samuel问。
  韩深回忆了下,然后嗯了声。
  这未免也太巧了samuel失笑,随之话锋一转,那他对你有过忽冷忽热没?
  韩深坦白道:交往前有过,但确定关系后没有。怎么,这能说明什么?
  samuel听了更是惊讶,瞪着一双碧蓝色的眼睛自顾自问:他先喜欢的你?
  韩深顿住,笑话,怎么可能!明明是他当初死皮赖脸追钢琴家的韩深本想否认,但转念一想,临口又变成一句,你怎么知道?
  samuel一副早已预料到的表情,随后拍拍屁股站起身,将手肘搭在车门上道:他一直就这样,对所有事的态度都飘忽不定。听舅妈说,erwin五岁前其实是拉小提琴的,因为喻姨是很有名小提琴手,就把他教得特别优秀,再加上有天赋,当时人人都称赞,但!他有天忽然就不学了,把琴直接扔掉,说想换钢琴,喻姨实在没办法,只得给他请钢琴老师。
  韩深听到这里,好奇心不由被勾了起来,那他当初为什么不继续学小提琴?
  samuel摆手,随口道:这就跟他突然不喜欢一个人似的,没人知道为什么。
  韩深登时怔住,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samuel见状顿觉失言,连忙道:哎,这不是说你跟他啊,你们都交往半年了,保不定你就是他的例外。
  韩深回过神来,无声笑笑,吸了口指间将要熄灭的烟,呼出一朵白色烟圈后又漫不经心问:你知道他为什么跟前任分手吗。
  samuel细想片刻,具体怎样我不清楚,但几年前听汉斯说,说实在受不了才分的。
  为什么受不了?韩深很快问。
  samuel沉默两秒,皱眉思索了会儿才道:他说是跟erwin共处一室时无法呼吸,很压抑
  在这之后,韩深好长时间都没再吭声,直到samuel觉得无趣上车后才笑了笑,出声道: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他找你算账么,把他的底兜了个干净。
  samuel耸耸肩,对韩深眨了眨眼睛,你不说,erwin就不知道。
  韩深失笑,你跟他有过节啊,平日关系不是很好么。
  samuel垂眸,无声笑了笑,当然好了,刚就只是提醒你一下,为以后做打算嘛,希望你们能一直在一起。
  韩深听到最后一句时倏地愣住,一下便反应过来,直白问:你该不会是怕我跟他分手后,汉斯就会跟他重归于好吧?
  samuel被韩深一语道破心思,面上不禁有些挂不住,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来话。
  韩深只是笑,轻叹一口气拍了拍samuel的肩膀,放一百个心吧朋友,我跟他不可能分手。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我也明白,不就是想告知我他的真实性格,让我提前有个准备,看以后能不能规避这些问题对吧?
  samuel眼睛顿时一亮,着实没料到他都说那么隐晦了,韩深居然还是能听出来。
  韩深笑着斜睨samuel一眼,随之重新靠回座椅后背,眯眼望着天空道:他性格怎样,相处这么久了我能看不出来么,就是爱管着我,其他方面也没什么问题,这点我在跟他交往之初就意识到了。控制欲太强当然得改,但也是需要时间,正好我耐心多,可以等。至于你刚说他对什么事的态度都飘忽不定,或许吧,但,他对我的感情绝不是说腻就腻的,因为我就是他的例外。
  韩深说着就跳下车,往副驾驶走去,好了,回吧,这次你来开车。
  samuel这时还在发愣,显然是还没从韩深刚才那番话里回过神来,直到对方已经笑着打开他身旁的车门时,才眨了眨发酸的眼睛,翻身移到了驾驶位。
  回程路上,韩深始终闭着眼休息,没有说话,直至到家后才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刚要下车便听见沉默了一路的samuel忽然出声道:我终于知道erwin为什么跟你交往半年还不分手了。
  韩深失笑,将手肘搭在车门上耐心问:为什么呀?
  samuel笑了,解开安全带下车,随之挨着韩深低声道:因为,我刚才差点也喜欢上你
  韩深立刻抬手捂住samuel的嘴,加重语气笑道:这话千万别让你哥听见!
  哎呀,开玩笑嘛
  韩深严肃道:开玩笑也不行!被他知道你我都没好果子吃,出门兜一圈就这样,我以后还怎么出去玩!
  samuel举手投降,好好好不说了,回去吃午餐吧。
  韩深这才放开samuel,随之将手插进裤兜问:现几点了都?
  samuel偏头看了下表:下午两点。
  这么晚!韩深说着加快步子,现在吃午餐还来得及么。
  samuel跑了两下,跟上韩深道:当然,我这就让阿姨做。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进了门,韩深一眼便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看乐谱的喻行南,他眼睫先闪了闪,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自然而然走过去问道:这么快就回了,见到老师没?
  喻行南见韩深坐到他身边,便凑过去先吻了下他的脸颊,将手里的一页乐谱递给韩深看,这是老师写的。
  韩深眯起眼睛装模作样地瞧了瞧,然后就揉揉头闭眼笑道:你们真是别说这是老师留给你的家庭作业。
  喻行南淡笑一下,放下乐谱道:猜对了。
  天哪,要命韩深笑着摇头,很不能理解这些音乐艺术家脑内的组成结构。
  这时samuel也笑着走过来,插话道:习惯就好了,先坐这休息会儿啊,午餐已经在做了。
  samuel说罢回房间换衣服,客厅里便只剩下喻行南和韩深。
  几小时不见,韩深趁机跟喻行南亲热亲热,可谁知对方忽然推开他,淡淡道:刚在外面跟samuel说了什么。
  韩深:他面色一僵,随即发现左边有个窗户,正好能看到他们刚才停车的地方。
  他刚才在你耳边说什么。喻行南再次问。
  韩深干笑两声,打着马虎眼,就是问我等会吃什么。
  喻行南淡淡注视着韩深,但你捂住了他的嘴。
  韩深只想骂天。但事已至此,他只得用尽毕生所学,用掉整颗头颅里的脑细胞,编出了一个理由,他嘴欠,让我吃你。
  喻行南眉头一挑,问:吃我什么。
  韩深皮笑肉不笑,你说呢。
  喻行南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面不改色道:今晚。
  喂!我当时没答应!
  喻行南从容不迫地收拾好乐谱,连眼神都没给韩深一个,悠悠道:现在答应也不晚。
  韩深:不知现在过去殴打samuel一顿还来得及么。
  今晚过后,两人第二天上午便离开了这座城市,转而去往f1法国大奖赛的举办地。
  意外的是,samuel竟然也跟着一起去,说是想见识见识韩深比赛时的样子。喻行南对此毫不理会,韩深则笑嘻嘻地开着samuel的跑车,载着他们二人,用半天时间抵达了目的地。
  距离第一次自由练习赛只剩五天不到,安东唐纳德一行人同天也到了酒店,韩深跟他们正巧汇合。
  韩深在酒店大厅拍了拍五日不见的唐小潮的肩膀,笑问道:这几天过的怎样?
  唐小潮眼睛很亮,道:很好,安东大哥有教我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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