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他怕自己忍不住

  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她都不想听。
  须臾间,她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虽然莫寰霆舍不得,可是方才他已经失态,若是再不松手,他还真怕自己忍不住,就直接在这里不顾她的意愿要了她。
  向豌瞧了他一眼,随即便找了一个理由离开病房,她说:“我要去上厕所。”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见她的小脸,红的好似要滴血一样。
  向豌走出病房,合上门后,就在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待气息稳定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艾管家的手机,告知他莫寰霆出了点意外住院,让他带上一些他平常常用的随身物品。
  以他的洁癖性格,她不相信他会用的惯医院的里的东西。
  当然,她找艾管家过来,也还有其他原因。
  艾管家素来就是忠心耿耿,在得知自家先生意外受伤后,便立刻收拾了一些日常用品,叫司机将他送到了静安医院。
  当他来到病房门口时,刚想伸手敲门进去,就被向豌拦在了外面。
  “太太,您这是?”
  向豌望了眼病房,随即又很认真的看向了他,“我想跟艾管家您说几句话,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艾管家,能借一步说话嘛?”
  “好!”
  随即,两人便到了一个走廊的角落,此时的向豌神情肃然,她开口问道:“他身上有两处刀伤,医生说看伤痕的情况,应该是在两个月以前,艾管家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吗?”
  艾管家哪里想到向豌会问他这个问题……
  “这个我不知道。”
  “不,艾管家您不可能不知道的。”向豌对于这个回答完全不相信,“从您刚才不惊讶的表情来看,您应该知道这件事,请您告诉我,他到底在隐瞒我什么?”
  “不只那两处刀伤,还有他后背的那些伤痕,那些又是怎么来的?”向豌凝眸问,或许是心里压着这些疑惑太过难受,又或许隐约感觉到什么,可是她有点不确定,很不确定,她需要去证实……
  此时,艾管家的面色不再如开始般那样的沉然。
  他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了些许的异样。
  而这样的异样被向豌恰巧捕捉进眼底,她放软了语调继续问道:“艾管家,我请求您告诉我,除了您以外我不知道去问谁,请您告诉我,好不好?”
  这样满是恳求的语调,放下了作为女主人该有的姿态,眼眸深处尽是真诚。
  艾管家为难:“太太您应该知道我对先生素来忠心,有些事他不想让您知道,那您就假装毫不知情,或许这样会更好些,先生希望的也是如此!”
  向豌纠眉,她的眼里却是慢慢弥漫出了水雾,垂眸,不想在旁人面前泄露自己的软弱,她说:“这么说来他确实有事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有时候我静下心来想想,就好像他故意让我误会他,他让我以为他是一个坏人,也是他让我以为他不值得我付出感情。甚至于有很多时候,她都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跟痛苦,只是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
  “不!太太您不需要做任何事。”艾管家突然出声打断她,他的眼神里亦是流淌出了不该有的湿意,“或许先生从来都不需要您为他做些什么,至于太太的疑问,您还是亲自询问先生吧,有些话我不方便说。”
  向豌瞬间怔住,她望着艾管家的脸,眼睛再次湿润。
  垂放在两侧的小手此时亦是慢慢攥紧。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傻!
  最后在艾管家还未走进病房时,便跑过去跟他交待了几句话,更是让他好好照顾他,之后便仓皇的跑离了医院。
  她要去那个古镇。
  她要去证实一些事……
  好似长途跋涉后的困乏,可是她的整颗心脏却又无比充盈,越接近那个古镇有种感觉就越来越清晰。
  几番周折之后,向豌一身疲惫与芜杂的站在新年里他带她的地方,那幢古老而满是乡土风情的房子前。
  这时,那时候见到的老婆婆亦是在此时瞧见了向豌,她上了年纪,有点视线模糊,再细细辨认后,她还是将向豌认了出来。
  她热情的从门内迎了出来,走到向豌跟前,“女娃子,你们又来啦!娃子呢?娃子在哪呢?”
  说着,老婆婆便开始寻找莫寰霆的身影。
  突然间,向豌伸手紧紧握住老婆婆苍老的手,老婆婆发现了向豌的异样,亦是流露出了几分担忧,她问:“女娃子,你咋拉?”
  “婆婆,您能不能告诉我,那次我和他来这里,他都跟您说了些什么?”向豌问出口的时候,心里是满满的紧张。
  老婆婆说:“没说什么啊!那次你们过来,他先让我煮点吃的给你,说你肚子饿了,其实我看得出来他更饿,他胃不好,经不得饿,一饿就会胃疼。真没说什么,后来你们第二天就走了。”
  向豌抓着婆婆的手亦是慢慢松开,有点失望……
  “哦,对了!他好像是说了一句话,那话听着有点奇怪……”老婆婆突然说道,“不过我忘记他是怎么说的了,好像是……”
  向豌的心脏再次被提起来,紧紧地盯着老婆婆。
  “他好像是说这次我来错了,我不该来的。”老婆婆细想过后还能记清楚当时的情景,别说多可怜了,之后她再次笃定道:“对,娃子他就是这么说的,我想起来了。”
  这时,向豌已然怔在了那里,动弹不了……
  “你们那次过来喔,恰好赶上庙会呢,没想到你们会那么快走哦!”老婆婆又是絮絮叨叨的说着,“女娃子,之前娃子没带女孩子来过我这呢,你是第一个呢,你是不是娃子的女朋友啊?”
  此时的向豌哪里听得进老婆婆的问话,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更是回想起了那一日。
  他将她带来这里的那一日。
  他给她讲那个未完的故事……
  “婆婆……”向豌再次出声唤道。
  “嗯?”
  “您知道一个故事吗?”向豌眼神空洞。
  “女娃子,是什么故事啊?”
  “一对年轻夫妻很恩爱,他们在散步的时候救了一个受伤的人。那时候年轻的妻子刚生完孩子不久,妻子很温柔,对那个受伤的人很好,后来那个被救的人就慢慢……”
  向豌的故事还没讲完,老婆婆就笑眯眯地打断她,“听过啊!这个故事是娃子告诉你的吧,想想也就只有他了。”
  “为什么,想想也就只有他了?”
  “因为这就是他自己的故事啊,他就是那个受伤被救的人……”
  “……”
  此时老婆婆未发现向豌的脸瞬间煞白,继续说道:“女娃子,你果然对娃子来说很不一样喔,他竟然会亲口对你说这个故事哎!女娃子,你怎么啦?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啊?”
  向豌此时只感觉脑子里浑然的晕眩。
  过往的一切似乎在她眼前慢慢浮现,十岁那次,之后她出狱去找他,她带着母亲的遗照去行馆居住,当时他看见那张照片的眼神,他在苏郁生日的时候弹唱的那首歌,他对说她他想把她当成孩子一样养,说她还是小丫头……
  他还说他们的第一次,他觉得不该发生。
  他说他见过婴儿时期的她,她的名字是他起的……
  原来,她的名字真的是他起的。
  豌豆公主!
  向豌!
  原来烙印在他内心深处的人是她母亲。
  “啊——”
  向豌此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她突然蹲下身,紧紧抱住自己的头。
  还有白霜儿……
  她初见白霜儿的时候,感觉她跟她母亲的气韵好像,所以初见的时候她甚至觉得她很亲昵。
  因为白霜儿的气韵像她母亲,所以他才会对她……
  莫寰霆竟然喜欢她的母亲,那可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亲她的时候,他抱她的时候,他看着她的时候,是不是都透过她在看她的母亲?
  此时的向豌脑子已经混乱不堪,哪里还想到这个故事还有前篇。
  她抱头蹲在那儿,滚烫的眼泪不断从眼眶窜出,那时候他是几岁?十三岁,还是十四岁……
  这份感情他在心里埋了那么久,埋了整整二十年。
  十岁那一年,他会将她推入泳池,难道只因她弄脏了他的西服吗?
  还说因为她是蔚韶的女儿,是他讨厌的男人的女儿……
  向豌不知是怎么被老婆婆带进房间,更是不清楚怎么手里会多了一杯热茶。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牵线的木偶般,似乎失去了灵魂,只剩下躯壳。
  他要的也只是这个躯壳吧?
  因为她长得太像她……
  在向豌正在古镇探寻尘封在过往里的秘密时,有两人从遥远的国度来到嵘城。
  白霜儿一下私人飞机,就瞧见有两名黑衣人直接走向她,他们的脸上架着墨镜,一看就知晓是伸手不错的保镖。
  他们一靠近她,正想要伸手,那手便被人掰弯。
  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即便是疼痛亦未发出任何声音来,只是面目有点扭曲。
  莲绛穿着一身火红的男士西装,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描眉画眼的模样,这样的装扮已然引人注目,再加上他有一头飘逸的银发披散在脑后,如此画面一勾勒,就瞬间营造出一股极端诡异却又不容忽视的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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