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前夫不肯当外人

  妙音素来不喜端着架势说话,也从来不善给旁人当主子,因此没有在意阿喜的嗔怒,她忙握住阿喜的手,如获至宝一般。
  “阿喜,你跟我去大周吧!你是北厥人,对北厥人的饮食起居格外了解,以后你负责掌管‘风清月朗’的饮食起居,算是他们的生活助理,我保证你天天都能见到清越!”
  “阿喜是颐离殿下的人,岂敢跟着郡主走?郡主不过是当阿喜这几日的主子罢了。”
  阿喜忙抽了手,搁下盛放花瓣的小簸箩,把地上散落的花瓣都清扫干净,漫不经心地说道,“再说,奴婢还喜欢金诺和风朗,不过六公主实在不好惹,金诺还是算了。至于风朗,太过阴柔,那身段,连女子都妒忌,看他两支舞便只有妒忌,他那人也格外挑剔,饮食起居都麻烦。”
  妙音倒是也忍不住妒忌风朗那身段,不过,她倒是不知风朗的脾气不好,今儿她只顾着采买,并没有来得及与那三人详谈,偶尔说话,他们也是和颜悦色的。
  “有本事、姿容又好,就算真的脾气不好,那也是老天爷给他们的特权。你看我们家拓跋玹,走了来,来了又走,我哪一次不是宽宏大量地包容他?但凡他丑那么一丢丢,本事少那么一丢丢,我都懒得搭理他。”
  拓跋玹在横梁上摇头失笑,悻悻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倒是十分赞同她这番话。
  若他长得不像顾玹,这丫头怕是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哪儿还顾得上什么本事高低?!
  他实在忍不住担心,若是十天半月地不与她见面,她的魂儿便被“风清月朗”给勾走了……
  而浴桶里,妙音也的确一门心思地在思忖“风清月朗”,也顿时想通了,为何阿喜专喜欢清越。
  清越容貌不输风朗,气质不输金诺,年龄小些,正与阿喜一般大,虽然气势不够,但重在彬彬有礼,温和有度,眉眼柔美,帅得纯纯无害。
  但是,单单捧清越一个,未免太过单调,且艾斯清越是佩蓝王家的人,万一起了歹念,转身单飞,留下个烂摊子,实在不好收拾。
  妙音当即又改变了注意,却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了与拓跋玹一样多疑的人。
  她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多疑十分必要。
  “我应该请一位编舞之人,也为风朗多编排几支舞,再请几位谱曲写词之人,为金诺谱曲,这样,若是做一场天下巡回演出,才不至于显得太过单调。”
  阿喜一听她要捧风朗和金诺,顿时后悔说了一大车的话。“主子继续想吧,奴婢先去帮主子铺床,主子莫要浸泡太久。”
  “你别嘛!我也会请人给清越写歌的……再聊两毛钱的呀!”
  阿喜头也没回。
  “粉丝真是得罪不起啊!”妙音靠在浴桶上略想了片刻,忙抽过浴巾,“还是先写好策划方案,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做,雇佣编舞和谱曲之人,也需要安排银两,还要搭建舞台……”
  她一边说着,一边拢住浴巾裹在身上,却见一旁落下一个男人……
  他落下来似唯恐吓到她,动作慢且轻巧,因此,入了浴桶,也没有激起半点水花——是拓跋玹!
  妙音惊疑地竖起柳眉,张口就要质问他几时来的,不料,脖子上却被点了一下。
  她一口气提在嗓子眼上顿时发不出半点声音,男子却在浴桶里撩着水花往肩和头上泼,然后迅速地钻出来,脱了袍子丢出浴桶,便拎过浴桶旁边的小水桶,哗——淋下满头的温水……
  清莹的水流散着热气,沿着俊伟结实的身躯飞瀑般流淌而下,形成一道惑人心魄的风景。
  妙音看着他这一顿举动,不自然地面红耳热,眨了眨眼睛,见他邪魅地看过来,忙挪开视线,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更忍不住疑惑他为何不早点下水——两人一起洗,多有趣呀!
  拓跋玹听着外面的阿喜告退,才迈出浴桶,抽了浴巾围在腰间,顺势点了下她的颈侧。
  “刚才打斗时,落了一身的土,怕弄脏你的身子,就等你洗完才洗的。”
  “我又没盼着和你一起洗……自作多情!”
  妙音吃了一句,逃似地绕过屏风,换上阿喜备在床边的睡袍。
  拓跋玹不羁地笑道:“我是瞧你看着我眼馋,我才好心解释,你眼神里若是少那么一丢丢的意思,少那么一丢丢地喜欢,我也就不多嘴多舌……”
  这话怎听着如此熟悉?妙音顿时想起,刚才自己对阿喜说过,“但凡他丑那么一丢丢,本事少那么一丢丢,我都懒得搭理他……”而这个他,正是拓跋玹本尊!
  “拓跋玹,你到底几时来的?”
  “你说与我吵架练嗓儿之前,我就来了。”
  拓跋玹似笑非笑地跟出来,直接打开她搁在床侧的衣柜,从里面拎出一件月白的袍服裹在身上,松松系好腰带,又往炭炉里添了炭,便堂而皇之地在床上躺下来。
  妙音看着他愣了愣,却见他一身袍服竟是他自己的,她狐疑地看向衣柜,又看他,猜不到他几时在里面塞了袍服,对上他深幽莫测的眼睛,她忙把浴巾丢在他头上,压下心底莫名蹿涌地希冀……
  拓跋玹敏锐察觉她的怒气,拢着浴巾擦拭着头发,看过去,却见她竟从桌下提着一个宽大的紫檀木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从里面捧出一个小砂锅,小心地放在炭炉上加热。
  拓跋玹心头一暖,忍不住上前,绕过炭炉,就自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见她没有拒绝,他忙又收紧手臂,压了一整天的闷火顿时烟消云散。
  妙音气结叹了口气,知道他心里压了许多不痛快,只得任由他搂抱着,她则拿着汤匙,掀开砂锅盖子,搅了搅,然后舀出一点汤,送到他嘴边,“尝尝味道如何?”
  “这是炖的什么呀?”他挑剔地抿了一小口,“白色,却不是牛乳,有点鱼肉的味道,却又不腥,香浓可口,咸淡正好且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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