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皇陵之险(四)

  楼陌此刻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些蝙蝠,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见停滞,不一会儿的功夫,玄铁匕首上便沾满了蝙蝠的蓝色血液。
  只见那蝙蝠落地后立时化作一片蓝色血液,顷刻间便浸入地面化为乌有,连一丝痕迹也无!
  尽管三人都全力以赴,可那蝙蝠竟像是杀不完似的,源源不断地从石棺中飞出来!
  就在此时,楼陌回头忽然发现,那四根蟠龙柱上雕刻的游龙竟都没有镶嵌眼睛,只是凹进去一小块,这一刻,楼陌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个眼睛的形状……好熟悉!
  忽然,楼陌想起来了——血红色串珠!南宫浅黛手腕上一直带着的那串血红色碧玺串珠也是这样的形状,而且大小也一模一样!
  楼陌立刻一把扯下手腕上的串珠,朝着四根蟠龙柱同时掷出,只见那八颗珠子准确无误地嵌入四条游龙眼中,下一刻,石棺的盖子立时合上,再无蝙蝠飞出!
  没了源源不断纷涌而出的蝙蝠,三人很快就将殿内剩余的蝙蝠绞杀殆尽。
  谢天谢地!此刻,楼陌无比庆幸自己看在这串血红色碧玺珠子还算顺眼的份上,没有把它随手丢掉,否则这一刻怕是要追悔莫及了……
  只是,南宫浅陌怎么会有南璟皇陵的东西?在原主的记忆里,自记事以来就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而这串碧玺珠子则是她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纪念,照这样看来,或许原主的母亲曾经与南璟皇室之间有什么关联也未可知……
  “公子!你看,那石棺动了!”浅黛突然大声指着那石棺叫道。
  楼陌按下心底的疑惑与不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石棺竟然缓缓抬升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地下密室的入口!原来这石棺之下还别有洞天!
  “走,下去看看!”楼陌沉声道。
  沿着楼梯顺势而下,三人来到了大殿之下的密室,放眼望去,楼陌不禁心惊——
  这间密室的布置完全是按照现代的欧式风格来布置的,入口处立着两根奢华的罗马柱,往里走设有欧式壁炉,四周的墙面是用类似于壁纸的东西贴起来的,上面还挂着几幅油画,就连地板也并非这个时代常用的石砖,而是深棕色的木质地板拼制而成。
  正中央的位置上摆放着一张象牙床,四周用米黄色的罗马帘围起,床边上还放着一个梳妆台,显然是一个女子的卧室无疑。
  “公子,这里……似乎很特别?”浅黛有些诧异,这间密室的装潢实在有些不一样,又或者这就是南璟的风格?
  此刻,楼陌已经能够肯定,这间密室的主人定然是来自21世纪无疑,西川城的混凝土墙面、刚才大殿中的无影灯怕是都是出自此人之手,而这个人与南璟皇室之间定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分头四处查看一下,千万小心!”楼陌对二人说道。
  “是,公子!”
  皇陵外,祭祀大典仍在继续,一切如常。
  按照规矩,大祭司要为南璟未来一年的国运占卜,而此刻,南璟帝正虔诚地跪在祭台上,向先祖叩拜上香,祈祷南璟国运畅通,一帆风顺。
  祭坛中央布设着一根根细如针丝的红线,竟隐隐呈五行八卦之势,大祭司一身暗红色长袍立于中央,口中念着巫咒之词,银发飞舞,邪魅与肃穆浑然一处,用于占卜的甲骨在空中旋转不停,一刻钟后,甲骨突然碎裂,落于祭坛之上。
  南璟帝顿时大惊失色,连声问道:“大祭司,这甲骨碎裂,可是有何预兆?”
  大祭司面色如常,甚至眸中带着一丝隐隐的笑意,让人莫名胆寒,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将碎片——拾起,道:“无妨,无破而不立,甲骨碎裂是好事。”
  南璟帝闻言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边的汗,道:“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不知大祭司所言的‘破’是指什么,而‘立’又是指什么?”
  “陛下不必着急,待祭祀结束我自会寻陛下,将此事与陛下细细说明。”大祭司依然波澜不惊,哪怕是对上南暻皇帝也无半分阿谀谄媚之色,甚至连恭敬有礼都算不上,而南暻帝却并未觉出丝毫不妥,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般。
  自南暻建国以来,大祭司在南暻皇室中都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虽不涉朝政,却极得皇室信任,知过去晓未来,几乎无所不能,历任的南暻皇帝对其都格外倚重,每逢国之大事皆会前来问询一二,但并不是每一次大祭司都会给出意见,毕竟窥探天意是极耗心神修为的,这也是为何历任的大祭司皆是银发的原因了。
  祭祀大典终于告一段落,九华山青阳神殿内,一黑衣蒙面女子颀然而立,在她面前不远处,一银发红衣男子跪坐于琴案前,纤长白皙的手指上下翻飞,清润悦耳的琴声倾泻而出,本是一个极其雅致宁和的场景,却被女子喑哑的嗓音打破——
  “如你所愿,她已经进了皇陵,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琴声未有丝毫停顿,依然清润如斯,黑衣女子却是失了耐心,长剑直指弹琴那人,却是在即将靠近男子面前不足三寸之处停了下来,再也进不得分毫。
  黑衣女子眸中闪过一丝恼怒,握着的长剑上顿时灌注了内力,只见那男子面上似是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角却是带着几分讥诮,抬手间轻轻拂袖一挥,下一刻黑衣女子便踉跄后退了几步,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你还是如此没有没有耐心。”男子凉凉开口道,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抬手抹掉嘴角的血,黑衣女子冷笑:“我的耐心向来有限!”
  男子嗤笑一声,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我还不屑于同你食言!”
  “只要达成我的目的,我自会满足你所求的。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如何说服澹台奕訢的?”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似戏谑,似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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