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节

  落在背上的吻温柔绵密。
  昙摩罗伽一动不动,方才压制下去的热流再度窜起,从瑶英吻过的地方蔓延,所到之处轻轻战栗,一股无法抑制的燥热迅速在全身游走,苍白的脸上蓦地腾起滚烫的红晕,眸色深沉。
  瑶英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怜爱地一下一下啄吻他的背。
  “这一次不和你计较……罗伽,你答应我,以后都要听我的,受了伤就得马上涂药……不许你再这么轻忽自己。”
  昙摩罗伽闭目了片刻,极力忍耐,侧过脸去不看瑶英,喉头滚动,汗水沿着肌理线条慢慢滑动。
  瑶英抬起头,吻了吻他的肩膀,收紧手臂,抱紧他劲瘦的腰。
  “以后你是我的人,你得听我的。”
  她粲然一笑,带着娇蛮的口气道。
  昙摩罗伽转头,看着瑶英说话时翘起的唇,鲜润光泽,娇艳欲滴,微微张开时,气息娇柔香甜,比醍醐还要柔软滑腻。
  依偎着他的身子似一团香玉,一捧细雪,轻盈柔软,似乎只要他轻轻一握,她就会软倒在他怀中,任他施为。
  曾于昙摩罗伽心头盘萦的邪念猛地窜了出来,烈火焚烧,不停滋长、膨胀,在每一条血管里奔腾咆哮,迫不及待地想要喷涌而出,身体里一阵阵热流暴烈地冲撞、撕咬,急需纾解。
  他脖子上的青筋绷起。
  瑶英挨着他,感觉到他周身气息凛冽,疑惑地道:“罗伽……”
  话还未问出口,下一瞬,后颈一紧,下巴被滚烫的手指紧紧捏住,昙摩罗伽整个人侧过身来,直起身,高大挺拔的身体撑在她上方,一只手按着她的颈子,把她紧紧地按进怀里。
  嘴巴被堵住,炽热的舌撬开了她的唇,翻搅,吸吮,碰撞,辗转纠缠。
  像潜伏已久的野兽终于捕捉到合心的猎物,急于吞吃入腹,凶猛地侵犯占有。
  隔着衣衫,昙摩罗伽依然能感觉到她身上又柔又软,芳香透骨,衣襟一点一点褪开,露出一抹凝脂雪白,肌肤贴着他赤着的汗水涔涔的胸膛,香气愈发浓郁缱绻,诱人品尝。
  他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紧,紧紧相贴,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瑶英猝不及防,呜咽了一声,和他唇齿交融,身体被他滚烫的怀抱紧紧禁锢着,手脚无力,几乎软成一汪春水。
  砰的一声,小案几被碰翻了,瑶英深深地陷进绒毯里,身上一重,昙摩罗伽挺拔的身体压在了她身上,一只手滑入她的衣襟。
  他看着她,眸色越来越深,额头汗津津的,呼吸沉重。
  瑶英浑身酥麻酸软,躺在他身下,柔顺地舒展开,手摸到他赤着的胳膊,湿漉漉的全是汗。
  她身上也跟着热起来了,不停战栗。
  汗珠从昙摩罗伽脸上滑落下来,滴在绒毯里。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眉头紧蹙,面容庄严圣洁,似一尊佛,眸中却有压抑的情绪在剧烈涌动。
  瑶英脸上烧热,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拉他俯身,吻他的额头。
  昙摩罗伽极力隐忍,呼吸急促,手指紧紧攥住她身边的绒毯,突然闭了闭眼睛,从她身上翻过去,胡乱抓起旁边榻上的锦被,盖住瑶英,把她从脖子到脚整个紧紧裹住,像缠粽子一样,然后盘腿坐在绒毯上,闭上眼睛,念诵经文。
  瑶英愣住了,裹在锦被里动弹不得,半天回不过神。
  他刚才还在求亲,怎么又念经了?
  难道他后悔了,不想破戒?
  瑶英怔了半晌,在锦被里不停扭动,挣扎着坐起身,像只蚕蛹一样蹭到昙摩罗伽身边,长发披散下来,双颊微红,一双妩媚的桃花眼瞪得溜圆。
  “你……”
  刚刚说了一个字,落进一个炙热的怀抱里,昙摩罗伽展臂,隔着厚厚的锦被抱住了她。
  “对不起,公主,我刚才克制不住。”
  他抱着她,双眼紧闭,眼睫剧烈颤动,满脸是汗,说着话,调整了一下姿势,动作僵硬。
  瑶英一怔,随即感觉到那一处的滚烫,惊讶地睁大了眸子。
  她知道他是个男人,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但是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头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欲望。
  他都这样了……瑶英心尖颤动,视线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抿嘴笑了一会儿,朝昙摩罗伽脸上吹气,小声说:“罗伽,你不用克制……我答应嫁给你。”
  昙摩罗伽身上一颤,抱着她的双臂绷成一张弓,蓄满力道。
  “公主,我们还没成亲……”
  他摇摇头,轻声说,声音暗哑。
  瑶英呆了一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他怀里扭来扭去:“那一次,我从高昌来圣城找你,还不算成亲吗?那你为什么亲我?”
  她柔弱无骨,扭动间蹭到昙摩罗伽,他的气息越加紊乱,胳膊加重力道,不让她动弹。
  “明月奴,别动……”
  他睁开眼睛,眸光深邃,汗水沿着额头滴下来,神情隐忍痛苦,“我……我现在控制不住,会伤着你。”
  说话间,他周身似有凛凛杀气涌动,浑身肌肉暴涨。
  刚才,他差点克制不住,在这里亵渎她。他奄奄一息时服用了太多丹药,真气外溢,险些走火入魔,醒来后,几乎失去理智,同时也失去了所有知觉,好像真的成了一具不惧刀剑的钢筋铁骨,和赛桑耳将军死前一模一样,毕娑他们从未见过那样的他。
  那段日子,没有人敢太靠近他。
  直到见到瑶英的那一刻,他才恢复神智。
  他怕自己伤着她。
  瑶英不敢动了。
  昙摩罗伽抱着她,闭上眼睛,继续默念经文。
  很久过去,他身上仍然僵硬。
  瑶英听着他的心跳声,看着他赤着的胸膛,毫无睡意,目光四下里乱转,一不小心瞥到,脸上滚烫,飞快挪开视线。
  他这样子,不会要念一晚上的经文吧?
  “罗伽,是不是很难受?”
  瑶英从锦被里伸出一双手,勾住昙摩罗伽的脖子,唇凑上去,在他耳畔轻声说:“我知道有个法子,可以让你好受一点……”
  他自幼修习,可能不懂男女之事。
  她也没经历过,不过曼达公主确实教了她不少东西……她不想学也记住了。
  烛火朦胧,昙摩罗伽苍白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腾起热潮,耳根子也染红了,气息微乱。
  瑶英趁机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开来,扯开缠住自己的锦被,跪坐在他面前,轻笑着拉他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额头抵着他的,和他气息交缠,右手轻抚他紧锁的浓眉,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双唇,赤着的爬满汗珠的胸膛,忍着紧张和恐惧,慢慢往下。
  昙摩罗伽猛地一震,肌肉颤动。
  瑶英胆子很大,这会儿也面红耳赤,闭上眼睛,脸埋在他肩膀上。
  昙摩罗伽抱紧她。
  第183章 信
  瑶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昙摩罗伽的反应比她想象中的要强烈得多。
  耳畔是他压抑、沉重而紊乱的喘息声, 鼻端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他浑身肌理匀实, 烫得惊人, 肩膀绷紧坚硬,汗珠从赤着的脊背滚落, 身体发颤。
  体温攀升,营帐忽然变得闷热起来,摇曳的烛火罩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 一片迷蒙的昏黄。
  很热。
  昙摩罗伽身上每一处都是热的。
  洒在瑶英耳边颈间的气息缠绵滚烫。
  紧紧禁锢着她的有力的坚实灼热。
  周遭的空气也像是燃着了似的,炽热,稀薄,让她喘不过气。
  瑶英仗着自己是俗人,虽然没经历过, 至少听说了许多, 而昙摩罗伽是个清修的出家人, 对这些事一知半解,原本还想好好地调笑他几句,渐渐地笑不出来了, 筋骨酥软了一大半,脸上渗出细密的汗, 双手直抖。
  当她下意识缩回来时, 昙摩罗伽无意识地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立即跟着往她身上凑,汗水淋漓的额头抵在她颈侧磨蹭, 炽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气息和她的交融。
  “明月奴……”
  一声饱含痛苦、急切和忍耐的呢喃从他那双总是虔诚念诵经文的唇中溢出,他颈间青筋绷起,气息霸道凌厉,血脉偾张,脱缰的野马一样,靠在她身上颤抖,双臂越收越紧。
  瑶英睁开眼睛,悄悄看他一眼。
  昙摩罗伽揽着她,平时无悲无喜、没有一丝波澜的双眸熏染了欲色,双目赤红,眼神迷乱,克制,挣扎,脸上湿漉漉的,被汗水浸透,五官轮廓愈发鲜明利落,男人的气息和清冷沉水香味融合,撩拨人的心弦。
  ……
  ……
  ……
  被他这样看着,一股酥麻从心底最深处涌起,瑶英不禁战栗,满脸通红,再也提不起调戏打趣他的心思了,闭上眼睛。
  昙摩罗伽身上一震,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她靠在他裸着的肩膀上,不敢抬头,束发丝绦松脱,一头乌黑长发在他怀中蹭得散乱,双眼紧闭,面颊晕红,艳如桃花,几缕汗湿的发丝粘在脸颊边,鲜润的唇紧紧抿着,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三生池里,一朵莲花初绽,轻轻摇曳,一副无法承受的不胜之状。
  花朵冶艳,丰盈。
  他凝视着娇艳的花瓣,恶念溢出,不断沉沦。
  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
  他离不了。
  既然离不了,那就承认自己的渴望,想要和她融为一体,想向她索要这世间最纯粹的极乐。
  ……
  瑶英脑子里一团乱麻,从曼达公主的册子上看到的东西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意识昏沉间,耳边传来一声低沉暗哑的闷哼声。
  她一动不动,整个人呆住了。
  昙摩罗伽震颤了几下,双臂搂紧她,一头埋进她丰艳浓密的长发里,气息灼热潮湿。
  过了好半天,他的喘息声才平定下来,手臂微微放开,微喘着细细密密地吻她的颈侧、鬓边,双眉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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