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你的龙气(重生) 第31节

  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钱氏脸上都是震惊,回不过神来,“为了这件小事,你就要这样对我?你是不是早就已经打算好了,就是那这个当借口,想要让外面的贱蹄子进门。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生一个儿子,可是我都已经努力了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陆远则觉得烦了,直接拉着她的衣领,像是提着一个小鸡仔一般,直接将她提到铜镜前。拇指和是食指像是钳子一样,狠狠地攥着钱氏的下巴,他恶狠狠地说:“你这么多年怎么连一点长进都没有,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当年我怎么就瞎了眼睛,娶了你。”
  陆远则心狠起来,是真的心狠,最知道怎么往人的心口上捅刀子。
  钱氏脸上已经像纸一样惨白,无法接受丈夫像这样羞辱自己。心脏像是被挖出来摔个稀巴烂,又被人装回去,痛极了之后只剩下怨愤。她眼里流出凶光,直接给了陆远则一爪子,“当年,你可是跪在我面前求着我嫁给你的,否则你以为我能看得上你。你想就这么休了我,做梦!”
  陆远则吃痛,脸上冒出血丝。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直接和钱氏互相殴打起来。
  他是男人,体力上占了上风,后来将钱氏一脚踹得都起不来身。钱氏又是一个不肯认输的,最后拖着病体,直接找谢氏和程氏哭闹。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谢氏和程氏原本都不想理会, 毕竟是人家房中事,她们做嫂子的,管天管地还能管到人家院子里去?
  钱氏却直接哭着不走, 将这么多年来受到的委屈全都说了一遍。“他当初娶我的时候, 可是口口声声答应了, 说是这辈子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没过多少年,外面的人是一个又一个进来。当年老夫人还在, 还有人帮着说两声。这几年老夫人不在了,他越发不将我放在心上, 现在还肆意打骂起来,这可叫我怎么活。”
  这次她是真的被伤到了, 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后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要朝着柱子撞过去,“既然这样,我还不如是直接死了算了。”
  得亏屋子里丫鬟多,急忙将她拦下来。
  程氏也怕她在这个当口上突然出事, 影响女儿的婚事, 气得够呛还不得不安慰着:“你现在吵闹什么,三弟也没真的想同你和离, 你们之间还有两个孩子,两个姑娘都是到了说亲的时候,你这么一闹,还有哪个好人家敢上门。”
  提到两个女儿, 钱氏镇定了一点。
  程氏和谢氏淡淡扫过她一眼, 谢氏才继续说:“我听三弟说得也对, 你那个侄女是要送回去。现在府上正是忙的时候, 她在住着,下人们说不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反而不美了。”
  钱氏犹豫,开口又是标准的怨妇的腔调,“大嫂,二嫂,我不比你们,家人经常过来……”
  “我最近可真是忙的时候,听不得这些。”程氏直接打断她的话。
  钱氏就是再想将钱敏敏留下来,又也不能了。她总不能为了个侄女,将自己都给搭进去。
  不过这一出倒是闹得三房完全没了脸面,谢氏和程氏就算在不喜欢钱氏的作风,也帮了这个妯娌一把,让陆远则两个兄长出面和陆远则谈谈话。
  陆远则觉得自己真的是倒了血霉,什么事情都没做,接连被教训了两次,不得不放弃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在府中过起了清心寡欲的生活。
  不过比他更加倒霉的,应当是钱敏敏。
  钱敏敏在钱氏过来说要送她回去的时候,眼泪当场就下来了,“姑姑,你告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这么着急赶我走。”
  “这怎么能是赶你走呢。”钱氏心虚地转过脸去,“只是你母亲想你了,所以要接你回去。要是你后面再想过来,我自然会派人去接你的。”
  钱敏敏见她这样,心都凉了半截。不过她一向是知道怎么对自己好,在钱氏这里卖了惨,哄了钱氏不少东西去。
  等钱氏走了之后,她将眼泪一擦,心里将钱氏骂得半死。她不想回去,她想要一直留在定北侯府,倘若她回去的话,说不定就被嫁到什么地方换取一笔丰厚的嫁妆。
  “可是我们不回去也没有办法啊。”随行的丫鬟说。
  钱敏敏倒是不这么觉得,如果她胆子大,直接将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不会陆成珣不会娶她吗,那个陆云娆不就是靠着这样的手段,才成功嫁到承恩侯府吗。
  她握紧了拳头,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陆云娆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了别人往上爬的例子,要是知道了,只怕心里又要难受一阵子。
  她最近被娘亲拘着在家看账本,还是陆成珣过来找她。陆成珣过来问她知不知道怎么联系江行舟,她犹豫一会儿,怕自己要是说知道之后,会被追问。
  所以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我有点事情找他,但是他最近不在京城。”陆成珣查到了一点关于郑清玄赃款的下落,但是仍旧不够,还需要更多的消息,这才想问江行舟。
  陆云娆知道事情轻重,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找了,最后得了消息,说是要三天之后见面。
  她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要到自己发病的时候,便央求着大哥的将自己一起带过去。陆成珣睨了她一眼,想了想之后也同意了。
  他们约定好的地方在一家茶楼,这家茶楼甚至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狭窄的门面,从外面看过去,丝毫不起眼。等进去之后,店家领着他们走过一段狭长的道路,然后豁然开朗起来。
  院子里有假山流水,种着各样的花花草草,在四周错落着设有几个圆桌,看上去特别适合一群文人在这里交谈游玩。
  陆成珣倒是对这里很是熟悉,带着妹妹一起去了里间。
  江行舟早就已经在等着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衣裳,衣裳也不是经常穿着的深色,而是一种比月白色要浓一点的颜色。这颜色衬得他的越眉目清朗,气质绝尘。他的面前是一壶正在煮着的沸水,烟煴的水雾中,他微微闭着眼睛,像极了从画里面中走过去的天上人。
  陆云娆也不知道在相貌上吃了多少亏,可这时候仍旧忍不住,视线还是黏着了上去。
  江行舟听到动静之后,才起身站起来,目光在小姑娘身上顿了顿之后,和陆成珣打了声招呼。
  陆成珣今日是有要事过来,倒是没有客气,将事情说了出来。
  郑清玄虽然死了,可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他们在密道当中找到了好几个账本。这账本真真假假,上面的数额都是不等,可最小的数目都近乎三万两黄金,几乎等同与国库整整两年的入账。
  可是这笔钱最后却不翼而飞了。
  郑国公为了保住郑家,主动让人搜查郑国公府,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他们也接连控制了不少郑清玄的随从,严刑拷问,也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明白。
  若是说这么多银子都是银票,那倒是好藏匿,可是郑清玄换成了不少金砖,这么多金子能藏到什么地方去?圣上对此事很是关注,这么一大笔银子落不到自己手上,心里难过也就难过一会,可若是落入某些图谋不轨的人手上,那就不是难过不难过的事情了。
  更为重要的是,陆成珣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更是严肃郑重,“郑清玄怕是就是一个幌子,背后还有其他人参与,我们察觉到有另一批人,也是在打探这批黄金的下落。”这还是明面上的,至于暗地里,还有多少就更不清楚。
  原本陆成珣以为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现在却越发棘手。
  江行舟坐在旁边,眸色深沉,唇色却比平日淡上很多,“当初我们回京,路上就遭遇了追杀,且追杀我们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武士。郑清玄有钱,可是手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武士,能够散落在各地搜查?那时候京城正是风声紧的时候,谁又愿意顶着被查到的风险查他。”
  这个案子当初交给大理寺,陆成珣对细节不是很清楚,现在听他说,倒是明白点什么。
  江行舟能看清,就有的额别人能看清,那么圣上未必不知道。圣上维护真凶,推郑清玄出去顶罪,这时候倒是折腾他们这些人查找金条的下落。
  陆成珣脸色不怎么好。
  “既然调查了,应当谁都不知道金条的下落。”江行舟咳嗽了两声,脸色更加苍白几分,“要是调查的话,郑清玄的夫人杨氏倒是一个突破口。当初也是她主动递给阿……云娆消息,这才知道郑清玄和静堂庵的秘密。”
  从某些方面来说,郑清玄也是个人才。在一块城墙砖砸下去能砸到几个官员的京城,居然能控制暗娼强迫那么多良家女子做出那种事,这么多年还瞒得滴水不漏,没有走漏一点风声,心性和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江行舟将当初自己调查到的东西拿出来,递给陆成珣,“希望能对你有些用处。 ”
  递过来的是一叠厚厚的纸,上面的记录很是整齐,显然不是一条两天才能完成的。
  陆成珣沉思着,看向对面的男人。男人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的变化,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仿佛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时。他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江行舟这个人远远要比他想得还要复杂很多。
  他看了看在旁边坐着面上有点懵懂的小姑娘,心里开始担忧,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日后到底怎么办。
  最后,他还是接下来,承了这份情。
  再要离开的时候,江行舟也没有起身相送。
  陆云娆跟着哥哥一起出去,走到院子中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她总有一种感觉,江行舟好像是受伤了。她纠结着,要不要回去看看。
  她脸上的表情也太过明显,陆成珣心情复杂,最后也没有拦着,“我在外面等你,只有一个时辰。”
  “谢谢哥哥。”陆云娆立刻讨好地笑了笑,提着裙摆直接小跑着回去。
  江行舟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回来,正解开绷带,要给自己上药。
  褪下了那整洁光亮的衣衫,他的身上交错着大大小小的伤疤,手臂的地方的口子正在往外面渗血。见到她过来,男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将药粉抖落下来一小堆。他也没有在意,准备就这样将衣服拉起来。
  陆云娆立马上前去拦着他,“你受伤了。”
  “无碍。”
  “怎么就无碍。”陆云娆觉得生气,小心翼翼地要将他的衣服扯开一点看看伤情到底如何,男人却将她的手一把握住。
  男人的声音有点哑,手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有点凉,“不要看,不好看。”
  可这是在意好看不好看的时候吗,陆云娆有点生气, “我又不是没有看过。”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第42章
  陆云娆敢确定自己没有任何想要调戏的意思, 可话说出来却怎么都不对。若是将他们两个人的性别转换一下,只怕都要被官差扭送到衙门里。
  她脸上烧人,连手指都不自觉地攥紧, 垂眸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说我也可以帮你上药的。就是之前, 我也这样帮过你。”
  这里的之前说的是他们在关家的那段时间,那时候江行舟还没有醒, 她就一直守在身边,帮忙擦洗身体和上药, 早就那什么那什么了。她这么一想,脸上更是红了, 连呼吸都灼热粘滞起来。
  她慌乱地拿起桌面上的绷带和药粉,语气倒是很坚定,“我替你上药吧。”
  江行舟停顿了片刻之后,到时没有在继续拦着,任由小姑娘将他肩膀上的衣服扯下来,小心翼翼地开始包扎。
  她现在的包扎技术长进了不少, 将药粉抹匀了之后, 细白的手指缠着纱布,就开始往上面缠绕。没有一会儿功夫, 伤口就已经包扎好了,也不再往外面渗血。
  “这是怎么伤到了?”陆云娆没忍住,问了出来。
  “就是去处理一点事情。”江行舟私下训练了一批士兵,可没想到走漏了风声, 混进几个人过来打探。他带着人连夜撤退, 和敌方发生了一点冲突, 为了掩护一名将领时, 不小心中了一刀。
  这对于他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肩膀往起一提,衣服就要合拢上。
  陆云娆伸手指了指他腹部的一道伤口,“那这呢。”
  他的腹部线条流畅,肌肉分明,鼓动着旺盛而又磅礴的活力。本来是极具美感的,可有一道像是虫子一样丑陋的伤疤盘桓在上面,看着十分狰狞。
  她的手指很白,尖端还呈现着一种健康的粉色,同那种褐色的伤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块接触的地方,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涌起酥酥麻麻,流遍全身。腹间的沟壑越发分明,微微颤动。
  在她的手指要继续往下滑的时候,男人一把攥着她的手,单只手将衣带系上,将所有遮掩住,他又成了那个骑马在一众将士之前似乎无坚不摧的将领,“小时候受过的伤,时间过于久远,已经不记得了。”
  她是站着的,就算这样,也不比坐着的男人高出多少,但也是第一次用俯看的视角去看他。
  他的五官十分出众,眉弓突出,眉形英气没有丝毫的散乱,显得一双眼睛更加深邃,像是里面藏蓄着汪洋大海,有种能蛊惑人心的力量。似乎旁观者一不小心便会跌落进去,然后沉沦。
  “怎么了?”江行舟见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问了一声,“不会是突然觉得我可怜吧。没有什么要紧的,实际上我那个时候,多数人都是这么熬出来的。我都是比较走运,到今天还活着。”
  “那疼吗?”小姑娘问。
  或许是疼的,又或许已经麻木了不知道怎么才算是疼。男人迟疑了一下,握着她的手,说得平淡,“不疼。”
  小姑娘没说话,一直低着头,只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脖颈。
  大片大片的光亮从窗户里透进来,里面是亮堂堂的一片。
  她便于光亮中,双手反握住他的手,语气极为认真,“可是我疼。”
  她低着头,手上更是攥紧几分。她的手很小,却试图用双手将男人的手都包裹住,轻声说:“江行舟,下次不要受伤了。”
  那瞬间,像是心口的位置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然后冰层破封,暖流涌动。江行舟望向她,神色一瞬间温柔许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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