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善待自己
向幽姿被打了？！
霍霆亨眼底露出阴鸷，很好，一边一道！
向幽姿淡淡一笑，垂视的目光落在手指上，有些失神。
舒誉以为她不想说，正要责问，却听到她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带着几分落寞。
“你知道城南地块项目招标吗？”
城南地块项目？难道跟这个项目有关？
舒誉点点头，“听唐学斌提过，招标已经结束了，中标的是霍氏，怎么了？”
如果向幽姿被打，跟这件事有关，那么跟霍霆亨也脱不了关系。
舒誉不笨，很快就想到一点，“向远山把你送给霍霆亨，是有目的的对不对？”
向幽姿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
“跟这个招标项目有关？”没有否认就是承认了，舒誉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向幽姿点头，“把我送给霍霆亨，就是想知道霍氏的投标价。”
舒誉只觉得脑袋有些空，猛地坐直了身子，想要说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说，过了半晌，才急道，“你是怎么做的？”
没等向幽姿回应，又激动道，“幽姿，你不是不知道霍霆亨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不担心会被他发现？你想过没有，如果被他发现……”
“已经发现了。”向幽姿打断她的话。
闻言，舒誉身子一僵，好久都没有反应。
也是，霍霆亨怎么会不知道向远山的目的，被霍霆亨发现是迟早的事。
“她怎么样你了？”舒誉一颗心砰砰直跳，“霍家是有家规的，你……”
无法想象，霍霆亨会怎么对向幽姿，如果按照家规的话，向幽姿应该是在家面壁思过，可看向幽姿的神色正常，难道霍霆亨没有惩罚她？
“你怎么知道霍家有家规？”向幽姿淡道，倒也没有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我饿了两天。”
两天？舒誉扫了一眼向幽姿，缓缓地靠在沙发上，两天还好，“那你还喝酒？两天没吃饭，也不怕把胃给喝坏了。”
“我刚刚吃了点东西，放心，不为自己，为了小函，我也要善待自己。”向幽姿看上去，似乎毫不在意。
“你别光顾着小函，你自己就不重要了吗？”舒誉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向幽姿向来把妹妹看的比她自己都重要。
她怎么可能不顾小函，她就是为小函而活。若不是为了小函，她怎么可能忍受向家这么多年。
唇边的笑容若有若无，消隐之后，淡漠爬上嘴角。
“你怎么了？”舒誉看她神色不对，问道。
向幽姿机械地咀嚼着火龙果，一口一口地咀嚼，一口一口的吞咽，可口腔中感受不到半点甘甜，反倒有些酸涩。
直到将火龙果全部咽下去，向幽姿才缓缓地问道，“舒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舒誉蹙起眉头，她很少见向幽姿这副落寞的样子，声音还充满惆怅，“你说。”
“如果……如果我跟你说，城南地块的项目，我偷看了霍氏的投标文件，但是我没有背叛霍霆亨，你会相信我吗？”说完后，向幽姿似乎才有勇气抬起头看向舒誉。
偷看？又没有背叛？
舒誉愣了愣，向幽姿就说了这些信息，显然是隐瞒了其他内容，她不想说明，她也不会去问，她只是想问她，信不信她。
舒誉目光坚定，迎着向幽姿的目光，她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孩子，期盼和害怕交替在眼底。
“我相信你。”
这么多年的朋友，她了解向幽姿，只要她说没有背叛就一定没有背叛，她不说原因，自然有她的苦衷。她们是闺蜜，无话不谈，可也愿意给对方一定的空间，消化各自的悲伤和无奈，这些悲伤和无奈是对方代替不了的。
“你就没有向他解释吗？”舒誉不相信，霍霆亨不给向幽姿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问我有没有话想对他说，我也想解释来着，可是……”向幽姿顿住，一时竟不知道怎么说，片刻之后道，“你没见过霍霆亨，你不知道……面对他，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或许是他根本就不需要我的解释，所谓的给我机会，不过是想看我如何狡辩……”
现在想起那天的霍霆亨，她仍觉得有一阵寒意袭满四周，到底是他气场太强大，还是她做贼心虚？他双眸幽沉深邃，探进她的眼底时，让她无所遁形，可是她真的没有背叛他。
也许，他并不看重结果，因为最终的结果掌控在他的手里，他只需知道她偷看了投标文件这一事实。
“其实，我能理解他的做法。他知道向远山将我送给他的目的不纯，他接受我，不过是将计就计，如果换做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只是……”
刚刚还是那副随意的样子，转瞬之间，黯淡的神色就布满了她的眼底，舒誉看着这样的向幽姿，有些不忍，“只是什么？”
“他不该跟我说，他是我的浮木……”向幽姿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木字时，似乎没了一丝力气。
当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那么真诚。至少，她认为那是真诚的，他那样的一个男人，应当是说一不二，难道真的是她的错觉？
“你信了？”她太了解向幽姿对浮木的渴望。
“是的，我信了。”向幽姿颓然地盯着尖削的手指，专注的目光渐渐茫然，她真的信了，“我是不是很傻，居然轻易就相信了一个人？！”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明白，她怎么就相信了，多么不可思议，他们相处才几天？才说了多少话？为什么她就信了他？
真是她太累了需要一根浮木吗？可为什么偏偏会相信他呢？！
向幽姿轻笑一声，“其实，我应该想到，他让我看到的那份投标书是假的，只是我……”
“假的？”舒誉问完瞬间明了，霍霆亨将计就计地拿出一份假的投标书，让向幽姿信以为真，否则，最后中标的也就不是霍氏了，“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是啊，接下来该怎么办？
“向远山不会放过你……”舒誉相信，霍霆亨若非堤防向远山，也不会针对向幽姿，对于霍霆亨这个人，她始终选择相信。
向幽姿扫了一眼舒誉，低眉时，眼底的疑惑一闪而过道，“向远山不会放过我，霍霆亨就会放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