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哀求

  第二百六十三章 哀求
  孙嬷嬷知道胡太后就是嘴硬,萧璟在门外跪了多久,太后就叹了多久的气,现在只不过是要找个台阶下,忙道,“太后,锐王爷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虽说王爷身体好,可外头地那么冰凉,仔细膝盖跪出病来,这孩子么,骂两句罚一罚也就够了,真要跪出个什么事,心疼的还不是太后?”
  果然,胡太后一听这话,立刻着急起来,冲着宫女道,“还不快去把王爷叫进来。”
  宫女急急忙忙出去,胡太后叹道,“真是冤孽啊,明月那孩子挂念了璟儿这么多年,本以为是一桩好姻缘,没想到又出了这样的事,璟儿这孩子一向懂事,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肯成亲,这是要生生气死我么!”
  孙嬷嬷道,“太后,俗话说的好,这感情的事最是勉强不来,锐王不肯娶郡主,说不定是心里头有了别人,太后不妨问问清楚,也省得做那棒打鸳鸯的事。”
  因为萧璟自来冷淡,不近女色,胡太后压根没往这边想过,现下听孙嬷嬷这么一说,脑中不知怎么想起了淑妃说的顾锦珠的传言,心头顿时疑窦丛生。
  萧璟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径直就在太后身前撩袍跪下,垂下头道,“孙儿不孝,害祖母担心了。”
  胡太后看着自己心爱的孙子,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叹道,“在哀家这里还戴着这劳什子做什么!”
  伸手就把他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
  面具下是一张难描难画清隽俊美到极致的脸,哪有传言中的半丝丑陋,一张俊脸似桃杏一般,脸颊仿佛流动着光华,眉目修长,俊逸出尘,整个人如冰雕玉铸一般,偏偏一双眼眸清冷如寒泉。
  胡太后忍不住摸了摸他因长久戴面具而显得过份白皙的脸,叹道,“长了这么一个模样,无怪明月放在心上这么多年,可你今日万万不该如此莽撞,明月一个女孩子家,你这样当众拒婚,让她的脸往哪儿搁?明月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你这样对她,实在是……唉。”
  胡太后说着,又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在孙子身上捶了两下。
  萧璟一动不动,任她捶打,却紧抿着唇角,面上一片坚定道,“祖母,孙儿对明月并没有其他的心思,请祖母收回成命!”
  胡太后又气又无奈,她这样苦口婆心的,这孩子却半点没听进去,简直冥顽不灵!她怒道,“明月到底哪点不好?像她这模样的,京里可再挑不出第二个!你嫌弃她什么?”
  萧璟道,“郡主哪里都好,可孙儿不喜欢!”
  “你――!”胡太后一口气顿时梗在胸口,气急道,“明这那样的你都不喜欢,你还能看上谁?”
  胡太后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果然,就见萧璟霍地抬头,目光中闪过一道亮光道,“若我有了喜欢的人,祖母是不是就会收回成命?”
  “那得看你喜欢的是什么人!难道是些不知什么来例,身份低下的人哀家也要同意吗?”胡太后厉声道,心底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萧璟微弯了弯唇,脸上现出一丝淡笑道,“孙儿喜欢的是顾国公府的大小姐顾锦珠,求祖母成全!”
  “顾锦珠?”胡太后满脸震惊,虽说之前已有些预感,可心底到底不大信,她这孙儿眼光甚高,连明月郡主都看不上,怎么能看上一个名声不太好的丫头?
  她霍地一拍扶手厉声道,“不行!你看上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那丫头!先前淑妃和哀家说哀家还不信,没想到你果然让那个小狐狸蹄子迷住了!”
  因为先前的事,胡太后对顾锦珠的印象简直就降了极点,现在气急之下,只认为是顾锦珠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住了萧璟,连小“狐狸蹄子”这样的词都骂出来了。
  萧璟眼眸当即沉了沉,声音清冷的道,“祖母,顾锦珠是孙儿认定一生的人,祖母若说她是……那孙儿是什么?”
  “你—放肆!胡太后当即被气的连连咳嗽,若是旁人与她这般说话,早被推出去砍了几次头了,也偏偏只有萧璟才敢在她面前如此。
  萧璟在她面前跪着,伸手去帮太后抚胸,胡太后一把推开他,怒道,“哀家说了,谁都可以,就她不行!”
  萧璟大概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说,垂下头声音淡淡的道,“请祖母恕罪,孙儿也除了她谁都不要!”
  胡太后气得简直要背过气去了,连声骂道,“好,好,你是要反天了吗?哀家现在就下旨,你和明月即刻完婚,那个什么顾锦珠,她想都不要想!她家算什么身份,哪有资格成为你的王妃!”
  萧璟静静磕了一个头,站起身道,“若祖母不答应,那孙儿只好在慈宁宫外长跪不起了,孙儿说过,此生只认定她一人!”
  他说完,不看胡太后的脸色,转身大踏步向宫外走去,片刻后宫女战战兢兢进来禀报,“回太后,锐王……又跪在了外头。”
  “好啊,这是要挟哀家来着,哀家就看看他能跪到什么时候!”胡太后这下是真的被气到了,萧璟性子虽冷,却一向对她孝顺有加,从未有过违逆她的时候,没想到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和她这样对着干,还言明非她不娶,跪在外面威胁她,这让太后又伤心又愤怒。
  孙嬷嬷看这祖孙俩又僵住了,满心无奈,刚想开口再劝,胡太后就拍着扶手怒道,“谁都不许求情!哀家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能跪到什么时候!”
  太后正逢盛怒的关头,怕现在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孙嬷嬷叹了一口气,默默退下。
  这一晚,慈宁宫所有人都没有睡好,宫内胡太后一整晚咳嗽,翻来覆去,而宫外,锐王默不吭声的跪在外头,夜晚寒霜露重,他就那么直挺挺的跪着,连身影都没有移动一下。
  胡太后一直知道这孙子性子倔,却没想到他犟到这样的地步,跪到两个时辰的时候,她就受不住了,这孩子已经跪了一下午,再这么跪下去,膝盖都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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