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秦韫茂瞪目:“你是在拿你的家世压制我?你别忘了,你现在身在港城,你爸那只权力手再长,还伸不到我们港城来!”
  殷执:“不,您是念念的父亲,以后就是我的岳父,我们是一家人,何来压制一说?”
  “你——”秦韫茂无语了。
  岳父岳父的!
  他还真叫起劲来了!
  秦韫茂气得心脏病都要患了,他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殷执不怕死的又道:“我想要阐述的是,我的家庭简单,我爸妈一心为了我和妹妹,家庭和睦,不会出现哪些复杂的内斗。你看看闻羡野他家族情况多复杂,为了继承人的位置,整天都得死去活来。念念嫁过去每天都过着勾心斗角的生活您忍心吗?尽管您和闻羡野联手可以铲除异己,您能保证闻家哪些被压制的人一辈子不翻身。虽说闻家在港城家世显赫,无限风光,风险十足大,您舍得念念涉足其中?”
  秦韫茂思绪深远。
  殷执随即又言:“我就不一样了,我家就我一个儿子,妹妹将来的一切我父母自是不会亏待。我个人资产足以让念念一辈子丰衣足食、快乐无忧。”
  “哼,这么说来你很荣耀?”这么会说,做什么商人,怎么不去做演说家?
  殷执浅咳一声,而后郑重其事的直入主题:“我和念念结婚前,我会签一份婚前财产协议。念念所有财产都属于她个人所有,我的全部身家都归她以及将来我们的孩子共同所有。”
  这是一个最现实的问题,也必须要直面,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等同抛出了他所有经济上能带给秦念的诚意。
  秦韫茂眸子微眯,看向殷执,他深眸和他对视,没有丝毫闪躲和虚伪。
  同为商人,秦韫茂自是明白,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抛出所有家产意味什么,确实代表最大的诚意。
  但他在秦念这里,他首要是一个父亲,其次才是商人。
  秦韫茂刚想到这事,才反应过来另一个更重要的重点。
  嘿,他已经明确不同意了,怎么还套路到结婚了?
  他还能再不要脸一点?
  秦韫茂抛出四个字:“强词夺理!”
  “即便不是闻羡野,我另有人选,那个人也不会是你。”
  “哦。年睿那个小子?”
  “伯父,我上次也提过,小年轻是挺不错的,只是自己都还没搞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可靠。”
  殷执不提这事还好,提这事,秦韫茂气不打一处来,
  他当时还纳闷殷执哪里来得那么好心,帮他解围,还把情况分析的头头是道,亏他还觉得在理,搞了半天原来坑都在这里等着呢!
  损招、烂招一大堆,都是一套一套的。
  什么人啊!
  呵呵,谁都不可靠,就他可靠了是吧?
  殷执深知这次聊得差不多了,他沉吟片刻,起身单臂负在身前,谦恭有礼道,“伯父,今天我先不打扰您休息了。明天一早我陪您晨跑,秦许肇三公里,我能五公里,就这点来看我跟念念结婚了,将来你晨跑都不愁找不到人陪。”
  “........”
  不要脸!
  真特么不要脸!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秦韫茂盯着殷执离开的挺拔背影,一股子闷气上来。
  砰——
  又一只紫砂杯,砸在地上粉碎。
  第42章 三合一 登堂入室。……
  秦念连续发了三条信息也没收到殷执的回复, 两个多小时,老秦也没回来,她有些担心。
  坐在她身边的龚女士拍了拍她的手, “别担心, 不会有事的。”
  秦念唇瓣紧抿, 点头。
  负手落地窗而立的秦韫锋,瞧秦念一眼, “mini你也是糊涂, 殷执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还跟他来往。”
  秦念皱了皱眉,“叔叔, 殷执是怎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也没觉得跟他来往有什么问题。”
  秦韫锋哼声,“没什么问题?你难道不清楚他这些年对我们做的那些事吗?”
  秦念随口接话, “你们不也没让人家多轻松吗?商场的事不能混为一谈的。”
  “你!说得都是什么话?真是白疼你这么多年了,竟然帮一个外人说话, 气死我了。”秦韫锋气得双手叉腰。
  龚女士瞅了眼生气的丈夫,“生气的话, 你少说两句啊。殷执怎么了, 我瞧着就挺好的。”
  “你懂什么?什么也拧不清,妇人之见。”秦韫锋正在气头上, 回头冷瞥妻子。
  “呵,就你们兄弟俩拧得清, 干脆你们兄弟俩过好了, 我一个妇人带几个孩子一起住我们那边去。以后互不干扰最好!”
  “......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凭什么都跟你住?”秦韫锋很不爽。
  “那你问问几个孩子愿意跟我还是跟你们兄弟俩?”龚女士不饶道。
  婶婶话落下,叔叔的目光盯着秦念,等她做决定, 那目光完完全全再告诉她,你先说,你跟谁!
  以往这种时候秦念会撒撒娇,这会这个话题是由她主导的,她一开口叔叔憋着的那股气必然向她撒,她才不要接这场怒火。
  秦念缩了缩脑袋,余光看去秦许肇示意他解救场面,秦许肇正靠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交织十分悠闲。
  一般遇到父母拌嘴,秦许肇特别稳得住,一是早已经习惯,二不能参与,会殃及池鱼。
  清点完礼品的管家从外回来,全然不知情,顶上 风口巨浪,恭敬请示,“二夫人,生日礼品都清点完成送回了您的库房。只是,殷总那两件礼物怎么处理?收下还是?”最后一句话管家扫了一圈主人家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整件事的火苗源头都来自殷执,这会有听到他的名字,秦韫锋火气更甚:“收什么收,退回去!”
  “退什么退,我就收了。阿治帮我把殷总的礼物收我那边去。”龚女士一脸你能把我怎样,秦韫锋气得脸部都抽搐了下。
  两人正剑拔弩张之时,秦韫茂回来了。
  秦念赶忙小跑到玄关,接替佣人的活,替秦韫茂拿了拖鞋,宽外套,笑嘻嘻的问好,“老秦,欢迎回家。”
  “离我这么近做什么,面壁思过去。”秦韫茂脱下的外套随手递给一旁候着的佣人。
  秦念不管的从佣人手里,接下秦韫茂的外套,摸了摸他西装内衬口袋里的药,还在,小脸紧皱,“老秦,口袋里的药怎么都没吃?你还难受吗?”
  秦韫茂是真在生秦念的气,语气很强硬,“少跟我来这套,你真关心我,就不会做哪些明知不可为还要继续的事。墙角边那地儿属于你,赶紧过去!别杵在这里碍我的眼。”
  什么叫碍眼?
  龚女士听着很不舒服,出声,“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mini呢?她什么也不知道!站什么墙角?”
  秦韫茂冷着脸手指点点秦念,“她不知道?呵呵,没她点头,殷执敢在我面前来耀武扬威吗?”那个殷家小子没脸没皮的,他之前真是错看他了,以为是个自视甚高,没想到这么不要脸。
  秦念紧紧抿了抿唇,她不否认,殷执征求了她的意见,她的确同意了。
  秦韫茂紧着睐秦念一眼,“你自己好好想想,这几个月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想清楚了写一万字的检讨书交给我,我想看的内容你很清楚。”
  “诶,mini这几个月在家很听话啊,工作上更不用说了吧,和国际奢侈品牌联合推出好几个产品,我好几个小姐妹逢我便夸她,我身边好多太太千金小姐都用她的产品,都说好呢。比同年千金小姐不知厉害多少倍。”龚女士听不得秦韫茂说秦念的不是。
  这些事在秦韫茂这里不可否认,但,“哼,做过什么事,她自己心里清楚。”秦韫茂在长条沙发上坐下,瞥着紧跟来的秦念,“你最近哪里都不要去,好好在家里反省!”
  “动不动让人反省,大哥,究竟什么事嘛?我都被搞得糊里糊涂的。”龚女士今晚状态都处于懵的状态。
  “什么事,你们是不知道这个小王八羔子。”秦韫茂深吸一口气,“不知天高地厚,我送你到国外念书这么多年,放养你,什么事都依着你性子来,培养你独立的性子,不是让你不分轻重,殷执让你替婚你就替婚了?你用在学习上的超高智商都去哪里了?从小到大都是顶级的,那样缺了你?还有什么能诱惑你去给人家替婚的?”
  龚女士听完一脸震惊的看向秦念,很不可思议。
  秦念也非常震惊。
  殷执为什么要说是他让她替婚的?他干嘛替她隐藏,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直接把她抖出来就好了呀,替婚这件事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他完全不知情的。
  老秦对他印象岂不是更差了?
  相比一群人的震惊,秦许肇淡然许多,他是知道这件事,秦念跟他一五一十的交代过。
  殷执算他还有点担当,知道维护秦念。
  这点上他赞同,是个男人该有的做法。
  秦念倚靠在秦韫茂位子的沙发地毯上坐下,晃了晃秦韫茂平放在腿上的手,哝声轻语,“老秦,这件事跟殷执没什么关系。是我跟别人达成协议,殷执是不知情的——”
  秦念慢慢地把来龙去脉都跟家里人讲了一遍,唯独没说她是为了进娱乐圈,她怕把老秦气出个好歹来。
  龚女士和秦韫锋都震惊得说不上话。
  秦韫茂脸色更沉。
  秦念硬着头皮,“整个事情就是这样的,当时没考虑那么多,我写一万字检讨。至于你想要看的那份检讨书我是不会写的,我不会和殷执分手。”
  “那你是铁了心好气我是吧?你——咳咳咳——”秦韫茂咳得厉害。
  秦念心紧了起来,握住秦韫茂的手,“老秦,你先吃药。阿治叔叔,帮忙倒一杯温水。”
  秦韫茂甩开秦念的手,“吃什么药,气死算了!”
  秦念又握上秦韫茂的手腕,“老秦,你可不能气死了,你的那些老伙计都好好的,你一个人先走,多寂寞,都没人陪聊天的。你想骂我,我都听不见的,多不划算。”秦念虽是一种轻松的方式说出来,小脸上的担忧实打实的。
  秦韫茂又气又好笑,说到底还是了解他家小羔子,嘴上说得这么轻松,实际很担心他,硬朗的眉宇到底有了几分温和。
  龚女士趁机说道,“大哥,你也别气,身体要紧。mini这些年虽说顽皮,为了你这个身体没少操心,哪里真舍得气你。”转眼瞪秦念,溺爱的声音多了几分威严,“mini这件事确实太胡闹了,错了就是错了,婶婶不袒护你,检讨书按时给你爸交上去。”
  龚女士说完又冲秦念试了个眼色,秦念立即服软,“婶婶,我知道了。爸爸,我知道错了。”
  秦念软声软语的道了歉,秦韫茂脸色才有所缓和。
  秦韫茂情绪稳定了些,龚女士又言,“说句实在话,从这件事来分析,殷执这个人在我个人来看还是很不错的,有担当,对mini维护得紧,不然这事跟他关系又不大,算下来还被mini给摆了一道,干嘛没事往自己身上揽。放下北城那么大的公司不管,想必也是对mini动了真心。”
  “不管?他不管,人家来北城前只怕就已经把事情安排得,谁知道他耍的是什么心眼,虚情假意。”之前太小看殷执,心眼太多,太会玩谋略了,狡诈、阴险这类词都形容不了了他了。
  龚女士:“大哥,你这话我可不赞同,北城和港城的距离那是隔着海洋,可不是一个城市几个城市的距离,这不是在意又是什么,你们都年轻过,谁那是没点冲动。”
  “就拿我们家许肇当初追骆歆来说,那轰轰烈烈的劲,举止多荒唐,没见你们有意见。”
  “......”秦许肇默默地叹息,他今晚一字未提,也能被提名?
  秦家俩兄弟冷沉一张脸沉默。
  秦念悄咩咩的冲龚女士大大的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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