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剑他过分可爱 第55节

  再回头一看,白淼早就溜得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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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是在天黑以后停下来的。
  钟樾在院子里支起木桌椅,将饭菜端到外头吃。
  雨后空气清新,钟樾和白鹭相对而坐,吃着几个简单的家常菜。
  旁边的鸟笼里同时关着青鸟与小白老虎,他们共同吃一大片菜叶子,看脸色痛苦极了。
  “哥哥,你做饭好好吃啊。”白鹭身上穿着钟樾的衣服,此刻极其有食欲,不停地给自己碗里夹菜。
  实际上,他已经大半天没吃过东西了,自然什么都觉得好吃。
  “慢点儿,当心噎着。”钟樾话音刚落,白鹭就一脸痛苦地放下了碗,疯狂拍打起自己的胸口。
  “嗯呜…嗯…”白鹭鲜少被噎着,急得出眼泪。
  “我刚说什么?”钟樾轻笑一声,去给他倒了杯水。
  白鹭艰难地给自己灌了半杯下肚,这才缓过劲儿来,搁下筷子,呆愣愣地看钟樾吃饭。
  钟樾吃饭总是慢条斯理的,一如他品茗时的模样,没有半分匆忙。
  与凡人不同,他是神仙,神仙自然可以将日子过得散漫。
  “看什么?”钟樾停下咀嚼,看他一眼,“还噎着?”
  白鹭摇头,只垂下眼说:“就是突然有点儿羡慕你。”
  “没什么可羡慕的。”钟樾继续吃饭,随后想到,白鹭大概是羡慕他能活很久很久,而自己可能随时就要被杀死了。
  “活着的时候,不必想死。”钟樾淡淡道,“大家都会有那一天。”
  “神也会有吗?”白鹭好奇地问。
  钟樾眨了一下眼,随后告诉他:“有啊。”
  这顿饭下来,他们就只说了这么几句话,饭后白鹭主动提出要洗碗,端着碗筷到伙房里去了。
  白鹭还是第一次洗碗,拿着盘子看了好半天。
  钟樾家吃饭喝茶的碗具茶具都不普通,白鹭在有钱人家里待久了,自然也是识货的,钟樾这些用具一看便是古物,而且极有可能价值连城。
  这让他不敢乱来,小心翼翼地用布擦拭着,用了好长的时间,才将所有餐具擦洗得一干二净。
  白鹭边甩干手上的水,边走出院子,看见钟樾就长身立于院子里、月光之下。
  他的身材看上去十分高大挺拔,却在月光下显得白皙透明,仿佛随时就会消失那般。
  白鹭原本正想跑过去讨夸奖,这会儿却不知为何,在屋檐下停下了脚步,没再靠近钟樾。
  有一种巨大的寂寞感包围了他,让他觉得即便是在雨后,呼吸都像是不那么畅快。
  钟樾站了许久许久,才回头看见白鹭,白鹭朝他露出一点点讨好的笑意来。
  “你在看什么?”白鹭终于走过来问。
  “没在看什么。”钟樾说完,便说:“今晚先替你除锈?”
  “这么快?”白鹭顿时眼里亮晶晶的,“除锈要怎么除?”
  钟樾看他高兴,便笑:“你跟我来。”
  两人于是一前一后走进古老的宅子里,钟樾带着他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最终来到自己密闭的工作间里。
  门被带上,白鹭一脸惊奇地看着墙上挂着的各式兵器,在工作间的正中央,有一张特别宽大的桌案,散发出木材好闻的气味儿。
  “就在这儿吧。”钟樾指了指桌子,示意白鹭躺上去。
  白鹭愣愣地看着桌子,像是有些犹豫。
  “除锈应当不会很疼,你别紧张。”钟樾说着,褪去了自己的外衣。
  白鹭点了个头,决定相信钟樾,便摇身化作宝剑模样,乖乖地攀上木桌。
  工作间唯一的一扇窗开着,照在朱鹭剑斑驳的剑身上,也照在钟樾赤.裸坚实的肩背上。
  钟樾除去最后一丝束缚,手轻轻抚上剑身。
  刚要注入法力,剑身便猛地一抖,变回浑身伤痕累累的青年。
  两人忽然坦诚相对,都有些儿愣神。
  “怎么?”钟樾收回手,低头看着他。
  白鹭便平躺在宽大的木桌上,长腿从桌沿边垂下。
  “要不…就这么做吧。”白鹭说,“我想和你说说话…”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更新过后,我就要专心复习啦。
  下次更新是在25号,感谢大家理解。
  因为接下来要不断考试,接档文为《星星糖》,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大概会写四五十万字,连载期不会入v。
  【年下收养,日常甜文】
  这是一无是处的方栩,
  在捡到一只小漂亮后,
  一步步支楞起来的故事。
  食用说明:
  1年下养成,年龄差10,开篇受20攻10
  日常向,全是流水账,也许是长篇(?)
  2he,双向救赎,互相取暖
  3视角不明,攻受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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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除锈。
  “不可以吗?”见钟樾不说话,白鹭问。
  屋内光线晦暗,白鹭那双眼睛映着窗外的月光,看上去格外明晰漂亮。
  “可以。”钟樾没犹豫,直接答应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以直接说。”
  白鹭老实地点了点头,一时又期待又紧张。
  他终于要摆脱这一身铁锈了。
  钟樾于是又靠近一点儿,坚实的大腿因而撞上白鹭的膝盖,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这种肌肤相触的柔软又一次提醒钟樾,他锻造的宝剑化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
  一想到这里,钟樾的呼吸竟然变得有些儿急促,他与白鹭对视,在对方眼里捕捉出了与自己相似的情绪。
  在这一刻,他们忽然感觉到,彼此的内在是相通的,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能就此融汇。
  “我开始了。”钟樾微俯下身,手轻轻覆上白鹭左肩上的伤痕。
  他集中注意力,神识在这一刻穿越过长长的手臂,来到纤长指尖,只见微光一点点渗入伤口…
  白鹭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睫毛轻微发着颤。
  “疼吗?”钟樾问。
  白鹭摇头,轻声说:“是暖的,感觉有点儿痒。”
  伴随微光的渗入,伤口内部潜藏着的锈迹被慢慢地清除,开始有部分淤黑的血水排出,白鹭面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痛苦。
  “忍一忍。”钟樾皱着眉,“全部排出去就舒服了。”
  钟樾一手扶着白鹭的身体,另一手移向下一处伤口,为了减轻对方的痛苦,他需要将除锈做得再快些儿。
  很快他就发现,白鹭伤口里不止藏着锈迹,有些还藏了毒,这说明有的兵器上特地涂抹了毒药,在打斗时进入了朱鹭剑内。
  “嗯…”工作台上躺着的白鹭忍不住发出哼声,他紧皱着眉,似乎在努力地忍着疼。
  钟樾看见他这副模样,随即改口道:“不必忍,疼就说出来,想哭就哭。”
  “我是…很强大的宝剑…”白鹭边说边摇头,眼里还是渗着泪,“我去打仗的时候…都不怕疼…”
  “嗯,我知道。”钟樾也皱了眉,手下依旧不停地为他处理着锈迹与毒素。
  不断有黑血排出,白鹭原本白皙的身躯上顿时一片狼藉,那些血液顺着他的腰腹往下淌,沾湿了钟樾的工作台。
  钟樾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一种无边的懊悔情绪,这股情绪几乎让他难以继续手下的动作。
  他在想,假使自己在锻剑时不注入自己的血液,白鹭是不是就永远不会拥有意识,作为一把冷冰冰的兵器,也永远感受不到疼痛。
  白鹭流下的那些血液,包括没能忍住的泪水,都烫了他的手。
  “白鹭,你翻个身。”钟樾扶着完全使不上力气的白鹭,想让他翻个身,好露出背后的伤痕,“已经做完一半了,还剩另一半。”
  “谢谢…”白鹭在这时伸了手,很努力地够到了钟樾的脸,很小声地问他:“哥哥,你怎么了?”
  钟樾愣了愣,有点意外对方此刻的举措,“…没什么。”
  “你看上去很难过。”白鹭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挂着一片疲惫的绯红。
  钟樾脸上的表情,让白鹭很想撑起身子抱抱他,但又担心身上的血水弄脏了对方的身体。
  “你还能坚持吗?”隔了好一会儿,钟樾才沉声问他,“你说要跟我说话,但你疼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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