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他曾经的防空洞
「别生气，容易老。」
「算了，不与你计较，上车，你忘了还有打卡这一件事情吗？」他拉住我，我只好上他的机车，而上机车却不知道要抓哪里，我将手摆在我的腿上，「这样不怕跌下去吗？我可付不起你的医药费啊。」
「那该怎么办？」
「抱住我。」他转头淡淡地给我一个清爽的笑容，「如果不想要摔死的话。」
「趁机。」我喃喃，为了保住我的生命，我只好微微的环着他的腰，动作感觉十分的僵硬难看。
「可以走了吗？」后劲非常强的，不得我又将他抱得更紧。
随着狂风打在我的脸上，让我的脸呈现出一个有够丑的表情，「离打卡时间还有十五分鐘，有需要骑这么快吗？」我觉得我的脸快被风给打成毁容了。
「这么想要增加与我相处的时间啊？好吧，那我允许。」他说完骑的更快了，「带你去一个地方，别问甚么，乖乖地跟我去。」
「梁佑谦，我没有说要跟你去。」语气平淡，算了，这两个字是我的内心话。
「听你的语气⋯⋯非常想去啊。」
「你！」我无话可说，我承认，我不是这么在意打卡与迟到这两件事情。
经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鐘，他将车子停在一个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地方，仔细回想起来正是黎昕带我来的那个山上，没有不一样的，只是那间他的秘密基地似乎变得更加的老旧。
「这个房子大概是我三年前发现的，有天无聊的骑着车上山无意间发现的。」与他一起望着那简陋的房子，心里涌起了那天的回忆，「虽然它不怎么漂亮，但是我很喜欢它，喜欢他的隐私，还有喜欢它的那一份孤独。」
「我来过。」望着它，我忍不住说了出来，梁佑谦惊讶的看着我，「我比你早发现它喔，我大概高三时发现的。」忽然，觉得有一点的骄傲。
「真的？所以它不是只属于我的秘密基地啊。」梁佑谦淡淡地叹气却又微笑着，「属于我们的祕密基地吗？」
「也不算是⋯⋯」我喃喃。
梁佑谦稍微的停顿一下又说，「忽然好想睡觉啊，昨天似乎工作做太晚了。」这样疲惫语气的梁佑谦，让我觉得他好成熟稳重，不像是平常的他，稍微感到一丝的陌生。
空虚及寧静的深山里，与他一同坐在小房子的面前，似乎我们都忘记了这个社会的流动，我们都觉得自己回到了以前，有了那份的青涩、单纯。
不懂这个社会是多么的残酷，梁佑谦像是无聊的从地上捡了一片刚落下了一片花瓣，然后将它擦乾净给了我。
「感觉这朵花的顏色很适合你呢。」他淡淡地笑着，非常的好看。
「谢谢。」
「你跟总监是甚么关係？感觉你们之间流动的气氛不太像是上司与下属。」他这样的问着，我稍微的惊讶。
「你感觉的到啊！」
「嗯。」
「但你绝对不可以说出去，这是秘密。」我装神祕的看着他，他也点头了，「我跟黎昕是初恋情人的关係。」
看他的眼睛张的老大，果然，任何人听到一定都是这个反应，「你认真的？」
「嗯，非常认真。」我用力的点了头，来表示我绝对没有一个字是说谎的。
「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听过最让我惊讶的话了。」有必要惊讶到这个地步吗？
「为甚么？」
「因为总监是我很崇拜的人啊。」他地下头，用一支细细的树枝胡乱的画着泥土，「总监他外表总是这么的冰冷，但是我知道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我感觉得出来。」他说着说着笑了。
「他真的很不爱笑，从以前就这样子，总是将自己给藏住，明明他的笑容这么好看。」跟着他，我也在烂泥上乱画着，湿润的泥土明显的刚刚下过雨。
「你为甚么喜欢他？」
停住了动作，放空了一下我才开始思考着，「也许，我就是心疼他这个人吧？我不想他一辈子都这么的忧鬱，我要他笑。」
「是吗？」他莞尔。
「是。」他站了起来，并将手伸出来，望着他的笑脸我将手放在他的手掌心，顺势被他拉起来，因为太贴近了，我失神的看着他那还算是不错的脸庞，他的脸非常的严肃。
「纪惜芹，你是不是太没有警觉性了？」他平静的滑过这一句话。
「甚么？」
「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剩下不到十公分呢？」已经被他眼神与言语吸引过去，我完全没有发现我的手还在他那温暖的掌心内，他的眼眸非常的深黑，离不开。
扭动被他握住的手，他不放开，渐渐的他越来越靠近，近了我感觉的到他的呼吸及喘声还有他的味道，终于，我将手转开。他似乎停止了接近我的动作，皱起眉头，内心很乱。
「对不起，我好像太激动了。」
「没关係，你先把我的手放开。」他大概是忘了他还握着我的手吧？说完他才将手放开。
「吓到你了吧？」恢復了以前那个他，像是单纯那样的梁佑谦，「该去上班了，大概会……先被组长骂一顿吧？」
他走出小房子，脚踩在那烂泥上，喷溅的鞋子上都脏了。
刚刚的他好像黎昕，话里尽是寂寞。我跟上他也骑上了他的摩托车，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有。
—
「这样如何呀？」看着黎昕那呆滞的眼神，我有剪的这么短吗？
「纪惜芹，你会⋯⋯不会剪的太短了？」黎昕举起手挥着，并走过来我的面前，「又不是高中的发禁。」他笑了出来。
「甚么发禁啊？有这么短吗？」拉着我短短的发丝，嘟着嘴看着黎昕。
「我忽然后悔让你去剪短了。」黎昕拿出了公文开始批阅着，霸佔了我家的客厅，「不要站着了，快去吃饭，我已经煮好了。」
「你不吃吗？」
「我吃饱了，快去吃。」他停下笔看着我。
「不能陪我吗？」忽然，我学会了撒娇，连我自己也吓到，黎昕应该也吓到了吧，「一下下？」
「我记得你吃饭并不是很快。」黎昕又低下头。
好，没关係，你以为这七年我跟谁一起吃饭啊？我都一个人吃饭的好吗？走到了厨房看了一下菜色，有青菜蛋花汤、炒高丽菜、红萝卜。
原谅你，都是我喜欢吃的菜色。坐了下来，热热的白饭配着刚煮好的菜真的很美味，再配一口热汤，真的温暖了我的心啊。
「好吃吗？」不知道他哪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
「还⋯⋯可以。」故意闪开他的眼神，却让我想到一件事，「赵小竹有比较好吗？」
「有，幸好有赶快带她去医院，不过抱歉，今天没让你吃到早餐。」连道歉都这么的平淡。
「那就好。」说完这一句话后却不知道要说甚么了，乾乾的氛围。
偷偷的看了黎昕一眼，他拿着筷子夹起了红萝卜一口一口地吃着，「你不是吃饱了？」我忍不住问他。
「吃红萝卜对眼睛很好，多吃一点。」他脸部僵硬的夹了好多的红萝卜在我的碗里，「快吃。」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