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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厌离轻叹一声:“少不得重操旧业了。”
  翌日,鱼儿便晓得了这行人平时路上是如何赚取盘缠的了。
  清酒与唐麟趾一同策马去往丰余镇。花莲在院子里挥毫泼墨,说作了字画,拿出去卖去。齐天柱找了一户人家去做搬扛的粗活。莫问外出行医。鱼儿与厌离一道,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摆了一个小桌,桌上摆着笔墨白纸,摊旁立了一个白幡,写着‘观象卜卦’。
  厌离自袖中取出三枚铜钱放于桌上,便如老僧坐定,一动不动。
  鱼儿坐在一旁,心底大大的料想不到,她本以为这行人潇洒不羁,是来去自由的逍遥客,从不会为盘缠着了烦恼,却也不想在路上也会这样的赚取盘缠,当真是又觉得新奇又觉得可爱。
  一上午,自打一人来找厌离观象后,厌离说的头头是道,来的人便多了起来。
  日落时分,一青缎长袍的清臞男子立在一旁观看了许久,待观象的人走的差不多后,他才前来,问说:“大师,替我观上一观,何如?”
  厌离将银钱交于鱼儿收好,问道:“施主要算什么?”
  男子道:“不如就看我运势如何。”
  厌离端详男子面相一阵,问道:“施主年岁多少?”
  “二十有六。”
  厌离目光未离开男子面目,徐徐说道:“施主上庭平暗,迁移宫过于开阔,虽踏遍四海,见识多广,然而二十六入丘陵,施主此处暗沉,便免不了要远走他乡,劳累奔波。施主额上又受过伤,正巧伤在日月角、父母宫上。父母在家,或有病灾,你身在远方,无法侍奉,恐遗憾终生。”
  一语未了,男子脸红脖子粗,拍桌喝道:“一派胡言!”拂袖怒去了。
  鱼儿被这一下拍桌惊得心悸不已,她问道:“他为何生气了,你说的不对么?”
  厌离望着远处,语气染了几分怅然:“世间命理哪有推算的尽的,许是我说错了罢。”
  一道娇柔的声音插进来:“哪里是道姑说的不对,分明是句句言中,偏偏那是个听不得歹话的人,因而恼羞成怒。”
  厌离道:“流岫姑娘。”
  一行五六个女子,衣衫鲜明,面上带着细纱,腰如细柳,身姿婀娜,一晃而过,清香犹自盘桓不去。
  为首的人自是流岫,她只露出一双眼睛,却也是能被人一眼就认出的,只因着这一双美眸敛尽了人世万种风情,独一无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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