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修仙记 第166节

  那修士似是没有想到卫东会反问他,先是愣了一愣,而后诺诺的出声:“我们自有我们的方法,不过奉劝阁下一句,这孤岛之上没有尔等想要的东西。”
  卫东闻言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实不相瞒,卫某人觉得尔等的消息绝对有问题,东海三岛青龙点灯,寻出来的事物是猎天环,可没有魔修的东西。你们不会是被什么人骗了吧!”
  “猎天环”三字一出,几乎是同时的,葭葭与玄灵齐齐神色一肃。葭葭如此动作是因为这枚猎天环实乃她人生重要的转折之处,在得到猎天环之前,她不过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修士而已,得到猎天环,被师尊收为弟子才是她人生顺遂的真正开端。这枚猎天环,葭葭记得当时已然上缴昆仑。
  至于玄灵,则是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看的不知所以然的小丹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个三寸丁没事傻笑什么。
  “你们才是,莫不是被东海骗了吧!”那修士也是个倔的。两方各执一词。
  他二人还好。只可惜后头听的人几乎是人人有些不知所以然。只觉拗口的很。
  “算了。“卫东面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既我等都不愿退步,那便手底下见真章吧!”
  卫东说话间,整个人已然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了方才那与他对话的修士。不过片刻,二人便已拆了几十招,身侧的灵气带着杀意锋锐无比,寻常修士等闲无法靠近。
  方才还陷入诡异谈判氛围之中的修士们立刻拔剑相向,领头的那个由卫东来对付。元婴修士有明玉真人来对付。那其余的,葭葭一个反手,当即一剑挑破了,从后面扑上来的一位魔修的丹田之处。
  开锋的无锋剑威力着实惊人,葭葭伸出手指弹了弹薄如纸的剑翼,无锋剑嗡嗡作响,她嘴角一勾,笑容愈发灿烂了起来。
  谁能想到,她被刘正所伤,一双经历雷劫淬炼的补天劫手当时血流如注。还好这么些年过来。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娇生惯养的女修了,不过当时见到森森可见的白骨。即便她早有准备,还是看的有些发怵的。
  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关头,自手中连通经脉的血管之中流出的血滴到了剑身之上。那一刹那,葭葭只觉这是她这辈子至今为止看到过的最美丽的场景。
  自剑刃之处似是散发出了数不尽的灵气,一瞬间,有一道看不见的细线在牵引着自己的手与无锋剑,葭葭清晰的感受到了无锋剑那一刻的喜悦。华光乍现,那把跟随了自己多年的青锋瞬间剑刃得开。
  清晰的感觉到了无锋剑的兴奋,剑招如行云流水,这是她使剑使的最顺手的一次。很快便有魔修注意到了这里,不再有魔修自动送上门来。
  这里的修士,他昆仑修士自不用说,暗部修士人人精英。而蜀山那里的修士,除江微雨之外,皆是明玉真人的心腹,出手也自不会差到nǎ里去。至于江微雨,即使葭葭觉得钟步归的人品有些问题,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既能于万千蜀山弟子之中成为无极剑的传人,身手自然不凡,要护住江微雨,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高下立见,那些一同跟来的魔修几乎是一面倒的败在了他们手中。
  至于卫东与明玉真人,现下正与各自的对手斗的难解难分,一时抽不开身。葭葭收了无锋剑,那不是她现在所能涉及的领域了,不要乱插手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给我看看。”身后一道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有些底气不足,甚至还能听到他清晰的咽唾沫的声音,“那把剑。我,我就看一眼。”
  葭葭忍不住皱了皱眉,稍微有些眼色的都能看得出来无锋剑是她的本命法宝,这个要求让她不由冷下脸来,转身对上了来人:“雾影,我不记得我与你有多少交情。”
  雾影面色讪讪:“不过就是看一眼而已。”
  “不错,一眼而已。”葭葭眼神清冷的对上了雾影,“可是你怎的不说那是我的本命法宝?本命法宝岂能说看就看?笑话。”
  这里的动静自然引起了江微雨与钟步归的注意,葭葭眼角的余光撇到江微雨神情怯怯的拉了拉钟步归的衣袖,目光之中有些祈求。钟步归最终叹了一声,似是有些无奈的带着江微雨向葭葭走来,行至葭葭面前三步的地方,钟步归停住了脚步,向她一礼:“连道友,不知可否借无锋剑一观?”他说着取下腰间那把长剑托在手中,“这样一观便可。此无极剑亦是我的兵器,也可与你一观。”
  钟步归见她仍在犹豫,嘴唇动了动,传音于葭葭:“左右仙府之事也早已事了,你便看在他求你的份上,给他看上一看吧!我记得你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吧!”
  “他那是求人的态度么?”葭葭面色不善,不过看了眼钟步归,到底是想起当年顾朗那件事上,他也出手相助了,是以手下一晃,无锋剑已然在手中。葭葭右手执着剑柄,左手托着剑身,向前送了送,意已昭昭。
  只见雾影神色激动的以指腹轻轻摩挲着无锋剑,双目灼灼,亮的惊人。
  葭葭皱眉看了雾影一眼,却在此时,右手突然紧握剑柄,随之甩了个剑花,剑刃贴着雾影脸颊划过,很快便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不短的红丝。
  “你疯了!做什么?看一眼就要杀人么?“雾影大怒,倒是一旁的钟步归伸手一指,雾影诧异的转头,却见葭葭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个一身黑色披风,宽大的帽檐垂下遮了大半张脸的修士。一出手,便向葭葭袭去。
  不过,那修士似乎也未料到她的反应太快,当下反手一剑,便躲过了这一招。
  钟步归亦有战意,不过却是后天所修炼出的战意,那黑披风的修士身上的杀气邪意凛然,光这一点便可看出其是个魔修了。
  钟步归自不能袖手旁观,正要出手,却见那二人不过眨眼间已拆了数招:两人都是以快见长,掌下生风,一个合掌,退开数步,钟步归还来不及松口气,却见似是算准了葭葭退下的地方。
  眼前黑影一闪,钟步归再抬头时,望见的只是两个同样打扮,黑披风的修士劫人的背影。
  他并非以速度见长,追了两步,倒是距葭葭越来越远,是以见状立刻喊了一声:“连道友被人劫走了。”
  这一声之下,倒是远远的在拆招的卫东及时回头,皱了皱眉。心道:没工夫再与眼前这个魔修纠缠了。是以回手就是一掌,将那修士打出了老远,留了一句“本座去追。”便追了上去。
  与明玉真人拆招的元婴修士见状,连忙纵身一跃,借力退去,一手捞起被打倒在地的领头修士竟然转头跑了。
  明玉真人迟疑了片刻,看了眼江微雨、钟步归等人,想了想还是没有追过去。叹了一声,回到群修中间:“昆仑有小辈被劫了,卫真人去追了,我等先回去,怎的也要通知大家一声。”
  钟步归着实有些无奈了:顾朗这个师妹,当真是个躺着也中枪的体质,他便未曾见过有修士这般倒霉的,但愿那位卫真人尽早把人带回来。
  葭葭暂且不说,且说逃走的两位修士,离开了约莫数十里之后,那位未曾受伤的元婴修士神情渐渐放松了下来,笑道:“好一招声东击西!大哥,咱们总算是逃出来了。只是这次是打虎不成,反被虎咬啊,白白折损了那么多人手!”
  那位领头修士却面色愈发苍白,没有立刻回话。又行了一段,那元婴魔修只觉身上忽地一重,一回头,却见那领头修士已然支撑不住,重重的向自己倒来,身上的灵气开始迅速扩散。
  “大哥。”那元婴修士惊恐的叫了一声,伸手推了推那修士,灵气扩散,怕是活不成了。
  那似乎仍弥留有一丝清醒的修士动了动嘴唇,“那个人的修为……”只是话说一半,便陨落了,这半句是那修士陨落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纵手段百出,声东击西,还是逃不掉打虎不成,反被虎咬的下场。说到底还是他们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那群平日里看不上眼的名门正派。元婴修士面上一阵悲戚之色。
  再说那边被人劫走的葭葭只觉的肩胛之处似是由千斤之重,根本挣扎不起来。
  她的挣扎,自然是被身后的两个黑披风看在眼中,只听后来出手的那人笑了起来:“你确实以快见长,不过那也只能与胞弟交个手罢了。到底不过金丹,等你到了元婴,或许倒有与本座一战之力。”
  葭葭回头,却见那两个黑披风同时卸下了头上的帽子,出现在葭葭面前的赫然竟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修士。
  第三百四十四章 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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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孪生兄弟?”葭葭有些惊讶的看向这两个修士,毕竟修真界中双生修士的几率并不比凡人大,就葭葭在昆仑所见此前便未曾见过一对双生的修士。而且多数双生修士,不仅容貌几乎相差无几,就连灵根也茶不了多少,因此往往修为相当。可眼前两个,葭葭皱眉看去,虽说他二人的修为葭葭都看不透,但方才交手之时她却明显感觉到了两个修士的差距。
  一个她还有一拼之力,另外一个却根本讨不了好。
  葭葭讶异的神色一点不差的落到了那二位修士的眼中,出声的那个应该居长,葭葭只见他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无奈:“怎的回事?为何人人见到我二人都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二人不过长的一样而已,就有这么好看?”
  葭葭目光在那两位之间游移了片刻,最终一拱手:“两位前辈,不知二位要带小辈去nǎ里?”
  “去nǎ里?”那个修为高上一层,话也较多的修士,笑道,“你门中那位高人收了手,收到传讯和解蛊虫之后,我二人自会放了你。”
  葭葭眨了眨眼。低下头来。一副乖乖认命的样子。
  她这模样。倒是玄灵在空间里头乐的大笑:“喂喂喂,要不要进来躲一躲?”
  “不用了。”葭葭却是声音淡淡,“还不到躲进去的时候,这两位似乎没有取我性命之心,暂且先看看再说,就是……”
  “就是什么?”见葭葭难得的有些迟疑,玄灵倒很是好奇。
  “就是这两位的法宝也委实太寒碜了一点了。”葭葭半晌之后,缓缓回道。
  原来他三人现在已然离了岛。飘于海面之上。而他们立足之地,不过是块形如木板的法宝,三人坐在这木板之上,葭葭只觉现在的自己当真可以写一篇了。
  那个沉默寡言的弟弟抱臂坐于一旁,没有其他动作,倒是哪个兄长,似乎觉得有些无聊,葭葭只见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根竹制鱼竿,挂上饵料,竟开始垂钓起来。
  坐在破木板上。海上垂钓,这位还真有意境。葭葭心道。
  时间已过去大半日了,不说无人来寻葭葭,就是那二人先前说过要等的传讯和解蛊虫也不见踪影。
  葭葭揉了揉虽说被放开了许久,可到现在仍隐隐作痛的肩胛之处,目光望向看似平静的海面,陷入了沉思。
  面上看去,葭葭似是不过百无聊赖的看着海面发呆,然而实际上,她那神识早已穿透海水涌入海中了。
  时刻注意着海面之下动静的葭葭已半天没动过了,那两个修士渐渐放松了警惕,然而葭葭却在此时突然勾起了唇角,一点先兆也无,转身“噗通”一下滚入海中。
  那垂钓的修士眼睛极尖,当下那鱼钩便向着葭葭的方向甩去,奈何还未甩入海中,脚底下一个踉跄,那沉默许久的孪生弟弟面露惊惶之色:“大哥,我们似乎是在上升。”
  那方才还自信满满的孪生哥哥脸色大变,向足底望去,却见他们那块木板状的法宝正被一只徐徐浮出海面的妖兽顶在头顶之上,随着那妖兽上浮的动作,他二人现在可说是离海面越来越远,呈摇摇欲坠之势。
  “大哥!”那孪生弟弟早已行至了哥哥身边,拉住那哥哥的肩膀:“怎么办?”
  “莫急。”那孪生哥哥收了鱼竿,目光向着浮出水面的庞然大物望去,那长约几十尺的身子,乌黑粗犷的表皮,即便是隔着法宝,可自足下传来的凉气还是清晰的透过法宝传入了足底。
  只有天生带煞才有这样的凉气。破而后立,狱杀三千,除了海中十大凶兽之一的破狱兽,实在是不作他想。
  “还好,只是五阶的破狱兽,也有一战之力。”那孪生哥哥仔细查探了半晌之后,轻呼了一口气,随后却面露不忿之色,“好一个正道修士!如此狡猾,一早发现了破狱兽,却不出声,这女子当真是奸诈无比。”
  “大哥,那女子怎么办?就这么让她跑掉么?那里的传讯和解蛊虫还没有得到呢。”孪生弟弟一惯沉默的面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不能让她跑了。”
  孪生哥哥点了点头,却已无方才的惊讶之色,手中一晃,一枚数寸的长针已然在手:“这是蚀骨针,有此物相助,这只五阶破狱兽应当不成问题。你快些追过去,万不能让她跑了。”
  说完这话,那族弟未发一言,便纵身跃入了海中,向着葭葭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却说葭葭甫一入海确实有些不习惯,不过还好,她身带极品避水珠,虽说有些手忙脚乱,却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即使现在她人在海中,可一摸身上,竟是干的,甚至连呼吸也不受阻碍,完全如在平地之上那般畅快。
  “果真是好东西。”葭葭笑了笑,向远处游去,没有谁喜欢受他人桎梏,她连葭葭也是。
  “臭丫头,你跑不了的。”可惜没游出多远,身后一道男子的声音蓦然想起,葭葭皱眉,回头,那双生修士虽说容貌、外形一模一样,可声音却是有些微差别的。
  这声音,葭葭皱眉:是那个不爱说话的孪生弟弟的。不过还好,这个居幼的修为要稍微差一些,不是没有逃脱的可能。
  葭葭方才这样想着。回头瞥了一眼。却见那孪生弟弟正在解身上的腰带。很是不解:他是要宽衣解带?这是做甚?
  下一刻,那位修士便用行动解答了葭葭的疑惑,那自他腰间解下的麻布腰带,倏尔向葭葭抽来,单单感觉周围海水的流动,便能察觉出这一击非同小可。
  从碰到这两个孪生修士开始,当真是让她一遍又一遍咋舌:一个男子居然用腰带攻击他人。这怎么说怎么一个娘炮,看这二位的外表当真是看不出来。
  葭葭自储物袋中取出一张爆炸符。用灵力引爆了这张符。虽说是在水中,不过到底炸开的水花搅得她身后一片混沌,叫那追来的修士根本看不清楚前方景象。
  趁着这功夫,葭葭再次向远处游去。
  只是可惜,这个修士似乎比起寻常修士更要擅长追踪。原本葭葭想着怎么也能滞他半盏茶的时间。谁想,不过几息,那修士便冲破了那片混沌,直向她追来。
  “你等名门正派也就只有这点本事罢了。“那修士说话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那条看似韧性、硬度皆是不凡,只除了外表不大好看腰带再次抽来。葭葭耳尖微动,反手自手中化出两条荆棘。许久不用的荆棘术,便在此刻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的使了出来。
  那被葭葭化出的铁荆棘很快缠上了那修士的腰带。尖锐的荆棘刺了上去。当然,既是法宝,荆棘术便不可能这般简单的刺透这条腰带,连半点划痕也未留下,不过一切尽在情理之中。
  那修士见她用了荆棘术,一声冷笑,空着的另一只手的手指指微微转动,牵引着那腰带的走向,葭葭只觉手中的荆棘猛然间受到了一下剧liè的拉动。
  这一拉的力道委实不简单,葭葭只觉自手中荆棘处传来一阵巨大的甩力,让她整个人蓦地被那大力甩向了一边。
  余光只瞥了一眼现下的环境,葭葭手中用力,很快又化出了两条荆棘,缠向那修士的腰带。
  不能脱手,这修士是看准了甩的。若是她一个脱手,摔将了出去,恐怕就要跌入一旁那两只虎视眈眈的食肉虫母的口中了。
  食肉虫母亦是海中的一种凶兽,不过说它是妖兽却也不尽然,因为食肉虫母自出生开始便如植物一般只能呆在一地。一出生,触角便贴着那出生之地开始生长,挪动即死。从这一点来看,食肉虫母更似是一种植物,无法动弹。
  不过它虽无法动弹,却生性计较,一点也不放过任何一个经过它身边的生物。下手极快,从某些方面来说,与陆上的食人花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不过,或许葭葭紧紧拉住荆棘的样子极大的取悦了眼前这个修士,只见他似乎来了兴趣,一遍又一遍的手中用力,想将葭葭向那两只食肉虫母甩去。
  混蛋。葭葭咬牙,很快便发觉了现在的处境不妙,现在的自己就好似捏在那修士掌心之中的玩物一般。她连葭葭可不喜欢这般受制于人。
  葭葭蹙眉,转了转眼珠,再出手时,一只巴掌大小的小钟已跃然于手上。葭葭积聚了片刻的灵力一掌击在了底座之上。
  那钟瞬间撑大了十倍不止,大开的钟口对上了那修士。那修士还未曾反应过来,她那一掌已隔着那巴掌大的小钟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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