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临门:王爷,别闹! 第204节

  可惜,做的事,却也真真是让人心寒!
  顾徐氏心里怨怼,面上却作感动状,嘴里刻意说着奉承话:“这么多年,太后一直眷顾顾家,事事处处,都想着念着,可奉之退隐之后,却再没为皇家出力,老身着实惭愧啊!”
  “老夫人这是说哪里话?”秦晚心轻笑,“奉之为了皇家,一身伤病,原就该好生养着!再说了,他退隐,膝下不是还有三位小公子嘛,待他们成年之后,仍是我云安朝的威猛之将!这荣华富贵啊,少不了他们的!”
  顾徐氏呵呵讪笑,直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微微抽搐,嘴里不断客套着:“孙儿们都还小,这会儿就让太后费上心了,老身真是无以为报!”
  这样的客套话,你来我往的,说了好几段,顾徐氏察颜观色,见太后头脑清晰,眼神清明,说起话来,条理清晰,思维敏捷,跟往常相比,并无半点异样。
  但想到楚夫宴就在寝殿之中,顾徐氏想了又想,还是留了个心眼,客套之后,压低声音道:“太后,臣妇此行,有要事相告,此事,非同小可……”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看左右,又掠向珠帘之后,欲言又止。
  秦晚心瞧出她的顾虑,淡淡一笑,抬步走向书房。
  顾徐氏跟过去,关好书房的门,这才上前,低声说明来意。
  “太后,还记得岳少青吗?”
  听到“岳少青”三个字,秦晚心的笑僵在了脸上。
  “一个早已作古的人,你提他作甚?”她面现不悦。
  “因为臣妇今日刚刚获知一个消息,”顾徐氏答,“怀疑他尚在人间!”
  “尚在人间?”秦晚心倏地抬头,瞪大眼睛看着顾徐氏,唇角微微抽搐着,似是惊惧过度,又似忍俊不禁,表情十分怪异。
  顾徐氏看不懂她的表情,只好继续说下去:“是的!有人在疯人监的地室里,发现了他的形迹!”
  “疯人监,地室?”秦晚心没忍住,哈哈大笑。
  她似是十分开心,笑得前仰后合。
  “太后……”顾徐氏无语。
  这事有那么好笑吗?
  就算时过境迁,云安帝已做稳这云苍江山,可是,说到以前的宿敌尚在人间,也不该是这种反应吧?
  顾徐氏叹口气,默默的等秦晚心笑完。
  秦晚心神叨叨的笑了一阵,忽然敛了笑意,正襟危座,神情凝重道:“老夫人,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顾徐氏苦笑:“老身怎敢?”
  “那么,你说的有人,是什么人?”秦晚心总算有了正常一点的反应,眉头紧皱着追问。
  顾徐氏撒了个谎,回道:“老身也不知是什么人,昨夜有人夜入顾府,送来一纸信函,言明奉之出事和顾氏五虎失踪,都跟这岳少青有脱不了的干系,还说疯人监的地室,实际上是岳少青建的一处人间地狱,五虎他们,悉数被关在里面,更有这些年间失踪的朝臣,也被困其中,而一些大案凶犯,更成为其中的刽子手,拿他们作活体药人,手段之残忍狠辣,简直罄竹难书,惨绝人寰!”
  “竟有这种事?”秦晚心也似是被惊呆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徐氏,半晌,朝她伸出手,“信函拿来,让本宫瞧瞧!”
  顾徐氏将早已准备好的书信呈上去,嘴里道:“老身已派人去查探,发现那里确实暗藏玄机,老身怕打草惊蛇,没敢行动,这才连夜入宫,面见太后,禀明此事!”
  “此事非同小可,你确是要及时说与本宫知晓!”秦晚心接过信,粗粗的掠了一遍,目光落在一个名字上,眉尖微微一挑。
  “这信里说,楚夫宴与岳少青勾结,为其走狗……”秦晚心抬起头,似笑非笑问,“老夫人,你信吗?”
  “老身不敢妄言!”顾徐氏摇头,“老身近来与楚大人有些过节,为公允起见,便不说对楚大人的看法了!此事是真是假,太后差人一查便知!”
  “老夫人高风亮节,素来不喜在背后论人是非……”秦晚心笑了笑,拍拍那张纸,道:“本宫这就派人去查!”
  “多谢太后!”顾徐氏跪地叩头,“五虎他们,就指望太后了!”
  “他们都是本宫的肱股之臣,曾为我云安王朝抛家舍业,如今陷入危境,本宫若是不管不问,袖手旁观,岂不是寒了天下猛士之心?”秦晚心正色道,“请老夫人放心,此事,本宫一定会一查到底,但凡与此事牵涉者,绝不轻饶!包括,楚夫宴!”
  第170章股掌之中!
  “太后英明!”顾徐氏得到这样的回应,自是喜不自胜,叩头一再拜谢。
  “老夫人,使不得啊!”秦晚心连忙起身扶起她,“你这把年纪,这么一拜再拜,岂不是折煞本宫!”
  她这样体贴礼遇,顾徐氏少不得又要说些客套话,两人又说了会话,顾徐氏辞行出宫。
  秦晚心捏着那张纸,立在书房中,若有所思的看着顾徐氏的背影。
  那背影一如既往般挺拔刚毅,行走间脚步生风。
  只是,到底是上了岁数的人,眼神不太好,又兼灯火昏暗,顾徐氏在经过宫门时,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铁娘子……到底是老了……”秦晚心唇角微扬,似笑,又似叹。
  等到顾徐氏走出凤鸾宫,秦晚心也迈步走出书房,那张薄薄的纸页,攥在她的掌心,很快,便被团成皱巴巴的一团。
  她回到寝殿,把这团纸重重的砸在楚夫宴的脸上。
  楚夫宴正躺在塌上闭目养神,这纸团也并没有多重,可是,他却依然敏锐的意识到头顶那股滔天的怒气,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惊惶问:“出什么事了?”
  太后冷笑了两声,没回话。
  楚夫宴紧张的展开纸团,一目十行,看到最后,面色如土,冷汗淋漓,扯着嗓子叫:“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有人……”
  “啪”地一声,一道清亮的耳光声响过,将他后半截话打落回肚子里。
  “太后!”楚夫宴如丧考妣,“扑嗵”一声,跪倒在秦晚心面前,“微臣……有罪……”
  “你何止有罪?你简直罪大恶极!”秦晚心恨恨的唾了一口,伸出脚,用力踩在他的手腕上,猛力一拧。
  腕上未经缝合的伤口,很快被踩得迸裂开来,鲜血汩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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