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第742节

  东里夫人把他当一家人,外人完全不知道的这件事,她也不打算有所隐瞒,道:“我生简儿的时候身子没保养好,后来一直怀不上,小智是别人代孕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那么着重的强调让小鱼一定要好好养身子,每天唠叨了又唠叨。
  也是为什么,儿媳妇孩子掉了,她会那么生气,她生怕他们夫妻俩也有个好歹,如果也没法怀上了,东里又接受不了代孕,难道要丁克么?
  东里简站在客厅入口,因为谈到这件事,她终究选择重新上楼,不过去了。
  佣人见了她,刚要说话,被她阻止了,勉强笑了笑,转身上楼,声音很轻:“一会儿夫人问起,就说我睡了!”
  佣人点头:“哎!大小姐这两天也累了,去休息吧!”
  对东里没法接受代孕这件事,东里简自然是什么都知道的。
  所以她现在想一想,那天倒是骂他骂重了,这件事里边,估计数他最难受。
  东里是代孕来的,也是因为东里的代孕,当年东里家和宫池家结了梁子。
  当初孕育东里的人,就是宫池中渊老爷子的妹妹,年轻漂亮,却天妒红颜,生完东里就走了。
  宫池家把这笔账算在了东里家头上。
  客厅里,老爷子的声音显得有些空洞而惋惜,带着对记忆的无奈。
  “宫池中渊有个妹妹的事,圈里少数人知道,但是没人见过她,因为她一直在国外留学,正好那年回来了,碰上我们夫妻俩找代孕的时候。”
  平时,东里夫人给余歌说丈夫年轻时如何如何吸引小姑娘目光并不是编的,那是事实。
  年轻时候的他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多少女人做梦都想碰他衣角,刚回国的那个女孩也不例外。
  女孩对他几乎是一见钟情,但又知道他已经有了妻室,总不能把人家妻子赶走,偏偏知道了他们要代孕的事,就这么想尽办法的成了最后人选。
  到那个时候,他们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因为她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她怀孕的那段时间,都住在指定的地方,由我们找的佣人专门照顾着,不知道怎么和宫池家交代的,总之她怀孕的那一年,宫池家从来没找过她。”
  “我们一直以为,她真的是身世可怜、没有家人的姑娘。”
  要是有人找,怎么也可以早一点发现她的身份端倪。
  “一直到她生产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但是生孩子之前,我们夫妻陪她产检的事被媒体拍到了,宫池家的势力你也知道,哪怕我们动作再快,这照片被注意到之后,必然会起风浪。”
  东里夫人叹着气,“从那之后,宫池中渊就逼着他妹妹离开,可那个时候孩子没法拿掉了,马上就该生产了。”
  “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女孩为了喜欢的男人,竟然傻到这个地步,用代孕的方式,制造和他相处的九个多月时间!难怪她平时喜欢让孩子的父亲陪,而不是我,说孩子要从娘胎培养跟爸爸的感情!”
  东里夫人生过孩子,对这种说法自然理解,根本没多想。
  也可想而知,宫池中渊干涉之后,他妹妹的压力大,情绪差,生产前的几天就出了问题。
  “他妹妹没能从产房出来,宫池中渊一度想把孩子夺走,以命换命,毕竟,他那时候也正渴望有个健康得心的儿子!”
  为这件事,两家人变得水深火热,到了媒体都不敢报一个字的地步。
  也因此,当年,两家忽然交锋,又忽然视若仇敌而断绝往来成了圈子里的隐秘。
  从那之后,宫池家举迁国外。
  “小智小的时候我们曾经因为他的身世吵过架,那女孩喜欢他爸爸,我吵起来失去理智质疑他爸爸和别人私通,才有了东里,不小心被小智听到,他一直以为他是别人生的,不是我们的孩子,哪怕知道代孕之后,也对这种事带有抵触和阴影。因为对自己的身份充满纠结。”
  说起来的,对自己的纠结好像只一句话,但对一个孩子来说,那种打击是很大的,他怀疑父母不是父母,家人不是家人,心灵收到的伤害别人体会不了。
  当然,也只说过那一次,之后家里一律不会提这件事,东里夫人对他更是极度的好,逐渐这件事完全淡去,她才敢做一个严厉的母亲。
  谁知道这件事会被重新牵扯出来。
  或者说,这不是多年来第一次。
  第一次被扯出来是东里简出嫁。
  想到了当初父母反对她嫁到宫池家的事,东里简是心存歉意的,因为这个,母亲从想方设法要撮合她和北云稷。
  要说东里简这么多年什么事忤逆父母,那就是她挑选丈夫这件事了,甚至打破了两家的禁忌,多年不往来的两家人,一下子被她变成了亲家。
  那次也提到了当年的恩怨,只是都避着东里,也为了不让东里难受,东里夫人最终妥协,不在那个恩怨上揪着不放。
  进了卧室,东里简坐在床上,柔眉轻轻蹙着。
  想了想,给弟弟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接的有些慢,声音也很小,她问:“你在医院么?”
  东里只是低低的“嗯”了医生,并没说更多的词句。
  东里简微抿唇,之前骂了他也不可能道歉,反而会勾起他心里的不适,只是道:“我点一份夜宵给你们送过去吧,余歌晚餐肯定吃不了几口,她现在养身体很重要,少食就得多餐。”
  东里不发表意见。
  她挂了电话就点了他比较喜欢的餐馆,专门叫人给送到医院去。
  余歌下午吃完饭之后睁眼躺了好久,因为无所事事,哪怕心事再重,终究是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也因为这样,她晚上都睡不好。
  这会儿已经醒了,看到他还站在窗户边,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只好转过背。
  挂掉电话,东里看着她把身子转过去,薄唇抿得紧了紧,但一言不发。
  夜宵来的时候,她依旧是醒着的。
  “起来吃东西。”身后传来他低低的声音。
  没有称呼,也没有可以感受到的情绪。
  因为她没有回应,也没有动静,病房里的空气静的让人不舒服。
  余歌能感觉到他走过来,站在了床边,有些低沉有些压抑的语调响起,“我不想跟你吵,不想吃你就说,我叫人扔了,不想见我,我今晚就可以走。”
  可能因为被他提了两次走的事。
  余歌抿紧了唇。
  她知道这件事错在她,但这么久,他的态度也够了,她现在也并不好受,也就没顾忌太多。
  忽然一句:“那你走吧。”
  床边的男人明显整个人都冷了,立在那儿毫无动静。
  她背对着,眉心却紧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捕捉着他的动静,可是长久没有感觉到,终究是没忍住转了过来。
  床边没有人。
  那一秒,她心头蓦地痛了一下。
  两分钟后。
  东里医院一楼接到了护士的电话,“先生您不是陪护么?人呢?”
  他声音很冷,“什么事?”
  “病人这儿都乱套了!您怎么留她一个人呢?”
  他没有听完,直接挂了电话后大步走向电梯,拦住了马上就合上的电梯门。
  看到她病房里的确是一团乱,刚送来的夜宵撒得一地都是,脸色更是一沉,但看向她的视线里有着不可察觉的紧张。
  护士看到他进来,张了张口,还是不多指责,只道:“您回来了?我让人把房间收拾一下,您给病人看看烫伤没有,严重的话叫医生过来。”
  “我没事。”余歌坐在床边,目光低着。
  她还有些恍惚,自己也没明白是怎么把东西打翻,只知道差点昏过去,及时扶了一把,不至于把自己磕伤碰破。
  “手。”东里走到床边,对着她的神色依旧很难看。
  余歌略微低眉,“我没事……”
  “有没有事我长了眼睛自己会看!”被他冷声打断了。
  护士已经出去了,病房里的气氛很不适合人生存。
  手被他握过去,她依旧没有抬头。
  外卖送过来途中就凉的差不多了,确实不至于把人烫伤,但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们谈谈吧。”余歌把手收了回去。
  ☆、37、难夫难妻
  她现在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心情了,一边对不起哥哥余杨,一边对不起他们一家,要继续走下去,对她来说真的很难。
  可能过了那几年,她现在厚不起那个脸了。
  有人进来收拾狼藉的病房地板,他们之间很自然的安静下来,谁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清洁人员走了,她才抬头看向站在窗户边的男人。
  他这次回来,似乎很讨厌跟她靠近,哪怕被东里夫人逼着必须陪她在病房,他也永远站得那么远,只剩一个背影。
  可她没有可以怪的人,流产不是别人的错。
  “如果你想离婚,我没有意见。”好久,她直直的一句。
  终于让那边的人转过头来看着她,眉峰皱起来,薄唇却紧紧抿着,两分钟过去都没有说一个字。
  余歌知道他在生气,但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说是谈谈的,结果她这样直奔主题的一句之后无疾而终。
  他准备离开病房的时候,余歌以为他之前没走成,这会儿是真走。
  却听他淡淡的一句:“晚上有事,叫人过来陪你。”
  看样子,应该是有应酬。
  原本她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但是东里夫人过来了。
  正好在医院门口跟东里碰个正着,皱起眉看着儿子,“你去哪里?”
  态度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
  东里看了时间,“应酬,九点结束。”
  东里夫人看他拿了车钥匙,还是走了过去,“我跟你说说话,就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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