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的爱情故事 第34节

  就是贵。
  随便摆哪儿的一盆花好像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我站在病房里看湖,像是有一把小刷子,把我心里的毛毛刺刺一点点清理干净。
  于是世界和平。
  没过一分钟,世界和平就被一声巨响给拍碎了,伴随着霍时安埋怨的声音,“从进来你就看那破湖,能不能看看我?”
  我的思绪回笼,“看腻了。”
  他就跟生吞了一块冰似的,冷道,“那还重新开始个鸟啊?”
  我哼了声,嘴角微翘,“可不是。”
  霍时安难得的自我反省,“我惹你了?”
  我慢悠悠转身,“你猜。”
  他一张脸铁青,“你这死德行真欠抽。”
  我笑着说,“谁还不是呢。”
  我俩大眼瞪小眼。
  最后他先揉的眼睛,玩这个他从来都不如我。
  “是,我承认,”霍时安垂头扒拉头发,闷闷的说,“今天这事儿我是有点幼稚。”
  我说,“只是有点?”
  他嗤笑,“很多点,非常多点,雨点那么多,行了不方老师?”
  我板着脸说,“就你这态度,顶多也就四岁,前面的二十被你吃掉了。”
  他脱口而出,“老子还不是稀罕你!”
  说完了,自己耳朵红了一截。
  我咳一声,“狗仔跟私家侦探之类的要是发现了我俩的关系,得狮子大开口,往死里宰你,而且后患无穷。”
  “秦衍那人不缺钱,干的事儿也都还算坦荡,看着高深莫测,其实很简单,我觉得他那样像是陈年情伤发作,羡慕我俩的同时感慨一番,有点可怜。”
  霍时安冷笑,“我比他更可怜多了。”
  我过去拿桌上的杯子喝水,“你可怜什么?”
  他受了天大委屈一样,“我可怜的是,我说我可怜,你不信。”
  我把半杯水送到他嘴边,“你也是孤家寡人?”
  “我不是,我有对象。”霍时安立马不要脸的改口,脸上的得瑟藏不住,“那还是他可怜。”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霍时安就着我的手喝两口水,“说好的要给你奖励。”
  我看他从柜子上拿了支中性笔,眼角一抽,“不用了。”
  他皱眉头,“手给我。”
  我跟他打商量,“能不能换个奖励?”
  “这次我就准备了这个,没别的,下次换。”
  他拽我的手,使劲拽。
  我使劲往后缩,“乌龟就算了吧?”
  这话一出,他直接就炸了,眼珠子瞪过来的时候凶神恶煞的,“谁他妈跟你说是乌龟了?”
  我说,“那大金表?四个圈?”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我看他那死人脸,好像只要我再说一个字,他就吞笔身亡。
  “画吧画吧。”
  霍时安缓了脸色,抓着我的手,让我把手心朝上,霸道的命令,“别乱动。”
  他开始在我手心里写字。
  我愣住了。
  上一回我让人在我手上写写画画,还是高中那会儿,也是他干的。
  我就肯让他这么干,别人不行。
  过了好几年,我再体会这种仿佛心窝被挠的痒痒感觉,鼻息乱了,不自觉的轻喘起来。
  霍时安倏然抬头,眼神发狠,“方淮,我这样了,你还勾引我,有没有人性?”
  我当他放屁。
  “不要喘,憋着。”他低头继续写,“等我腿好了,能做了,你再勾引我。”
  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停下笔,摸了摸我的手说,“好了。”
  我低头一看,手心里多了一首诗。
  第32章
  我记得前不久霍时安说他以前有个微博小号, 那上面都是些诗词歌赋。
  当时我以为他就是跟我耍耍嘴皮子。
  哪晓得他竟然真的会写。
  这几年的岁月不知道残忍的对霍时安做了什么,让他一个重点大学的工科生做起了明星, 写起了小酸诗。
  酸到滴尿的程度。
  其实我看了前两句就不想往后看了, 太酸, 能看完纯粹就是强迫症。
  看完了,我就有种疑似要被洗脑的惊悚感觉。
  霍时安咳两声,“怎么样?”
  我秉着“每一位原创作者都值得被尊重被鼓励”的观念说,“通俗易懂, 蛮好的。”
  他不满的挑高了眉毛, “什么叫通俗易懂?”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正色道, “那是最高境界。”
  不等他跟我逼逼,我就快速把他写的诗念了出来。
  “别忘了寂寞时, 还有我, 别忘了迷茫时,还有我,别忘了幸福时, 还有我……”
  他这会脸皮突然薄起来了, 打断道, “看了就行, 念什么念啊。”
  我正要说话,就听他说,“我用记号笔写的。”
  “……”
  我稍微捋了捋霍时安那首小酸诗的中心思想。
  大概就是说, 不管是我好的时候, 还是我不好的时候, 他都会在我身边陪着我,跟我一起。
  中心思想一捋出来,诗好像就没那么酸了。
  我看了看他还红着的耳根子,“有吃的吗?我饿了。”
  他慢悠悠的瞥了我一眼,“要是我腿没砸伤,这会你已经吃上了。”
  我跟他对视三秒,知道他又骚上了,“你这几年怎么过来的?”
  他又慢悠悠的瞥我,“靠梦。”
  “……”
  他一副“我跟你讲,我真的心酸到不行”的沧桑样子,“梦里吃肉,醒来吃素。”
  “……”
  “说真的。”他盯着我,“咱分手后,你有没有梦过我?”
  我淡定的摇头,“没有。”
  “呵。”他冷笑,“骗我你就是猪。”
  我,“……”
  静了会儿,霍时安又问我,一本正经的像是在跟我讨论股市,“有没有梦过我家的小阁楼?”
  我脑子里的某根神经抖了抖,“梦个屁!”
  他忽地笑起来,“看来就是梦过了。”
  我看他乐的跟捡了钱似的,就嘴欠的说,“谁会做那种要死要活的鬼梦?”
  “要死要活?”他一副要把我给吃了的德行,“我怎么不记得还有那回事?就第一回你嚎了,后面哪回你不是喘的跟小猪崽子一样?”
  我的脸漆黑,猪招你惹你了啊?
  他扒拉扒拉微乱的短发,恼羞成怒的来一句,“老子为什么听不得你喘,还不就是被你害的。”
  我觉得还是自己去找点吃的吧。
  等他想起来这茬,我自己饿的灵魂出窍了。
  .
  这会儿三点多,我解决了温饱,跟霍时安待在病房里。
  阳光正温暖,我俩正无聊。
  我打了个哈欠,“跟你说个事,班长想来看你。”
  霍时安看我看的发愣,一脸“我的智商已欠费停机”的傻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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