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科学奋斗 第86节

  “难怪开得这么漂亮鲜艳,让人看一眼便喜欢上了。”
  “花店员工说,这束花的话语是最纯洁真挚的友谊。”
  老赵:“……”
  “我送长安玫瑰,他送我代表友谊的花,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心意,所以在委婉拒绝?”
  老赵:“也许是您想多了,长安若是不喜欢一个人,应该会直接拒绝他,不会用这种方式藕断丝连。”
  “你是嫌长安拒绝我的心意,拒绝得不够绝情?”道年皱起了眉。
  老赵:“……”
  这什么逻辑,他是这个意思?!
  手机响起,道年看了眼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
  “道年,我送你的花收到没有?”
  “收到了。”
  “那你喜不喜欢?”
  道年铁青着脸,咬着牙道:“喜欢。”
  “我明白了,我以后会经常送你鲜花的。”沈长安在电话那头爽朗一笑,“我要上班了,中午再说,先挂了。”
  道年挂了电话,对老赵道:“你说得对,长安不是那么意思。”
  老赵:呵。
  作者有话要说:  老赵:我就算是变脸之王,也应付不了先生的要求。
  第86章 值得
  百年好合店的副店长兼职送花的小哥, 最近有些忧郁。因为那位热衷给朋友送向日葵、剑兰、马蹄莲等代表友情之花的沈先生,似乎开始对他们店里的鲜花种类不够满意, 想要光顾其他店了。
  为了挽留住这位客人, 他跟未婚妻使出了浑身解数, 甚至用上了插花艺术一百零八式,总算勉强让他打消了换个店的想法。
  11月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悄悄过去, 12月又快速地过去了一大半,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 送花小哥对沈长安的看法,从坏到好产生了质的飞跃。
  有时候他们店里到了最好最新鲜的花,他都不忘先打电话问沈长安,要不要给他准备一份, 还只收友情价。
  “圣诞节那两天就不要送花了。”12月中下旬的某天早上, 送花小哥见沈长安又来订花,忍不住道,“那几天的花特别贵, 质量还不一定是最好的,不划算。反正你是送朋友,又不是送情人。”
  送花小哥已经不太懂沈长安与那位年先生复杂的情感纠葛了, 他以为年先生会因为沈长安的婉拒,会愤而不收鲜花, 哪知道对方每次都收下了。
  他以为沈先生只是为了拒绝年先生的心意,才会去送花,没想到沈先生隔三差五地送花, 竟然已经坚持了一个多月。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对年先生有反感的情绪,反而是真情实意地以为,年先生喜欢那些花才送的。
  乱,真是太乱了,乱得让人看不清。贵圈的感情世界,真是让普通人仰望。
  “没事。”沈长安笑,“圣诞节一年就一次,贵点就贵点。”
  “你这样对朋友,是不是太好了点?”
  “因为他对我更好。”沈长安熟练地拿出手机扫码支付,“还是送到老地方,麻烦了啊,明哥。”
  “应该的。”送花小哥名字里有个明字,所以两人熟悉以后,沈长安就称呼他为明哥了。
  据明哥说,他跟未婚妻老家都在乡下,这些年外出打工攒了点钱,就租了一间铺面做鲜花生意。两人每天的开店时间早,关店时间晚,对客人热情又吃得苦,渐渐地生意越来越好,两人最大的理想就是在城里买一套房子,以后孩子也能上个不错的幼儿园跟小学。
  两人春节前准备结婚,并且还邀请了沈长安。
  沈长安拿了店主给他的八折优惠卡,当场就答应了下来,最后还扛下了伴郎的责任。
  见沈长安打定了主意要在圣诞节当天定花,送花小哥也不再继续劝,他把收费单打好,请沈长安下次再光临。
  不知道是不是圣诞节临近的关系,民服部门越来越忙,今天帮着这个部门抓逃跑的动物,明天帮那个部门做打击违法犯罪的宣传,后天又要帮安全部门巡逻。
  最近几天梧明市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个谣言,说是有人在地里挖出了一具僵尸,这具僵尸趁着人不注意,偷偷逃走了。
  关于僵尸的传言多不胜数,有说僵尸怕太阳的,也有说僵尸不怕太阳怕大蒜的,被僵尸咬了就会跟着变成僵尸,最骇人的说法是僵尸可以伪装成普通人,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就一口咬住脖子吸血。
  沈长安觉得,这些传言挺中西合璧的,把僵尸跟吸血鬼的优缺点都融合在一起说了。
  “打开朋友圈,四处都是关于僵尸的传言,我在亲人群里辟谣了一下,结果被七大姑八大姨围攻了,说什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妈还说要去庙里给我求个符。”陈盼盼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修辟谣宣传稿,“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这两天的工作算是白做了。”
  “这几天不久寺庙道观香火不断,那些乱七八糟,自称仙娘子、半仙的骗子都钻了出来,都说自己有克制僵尸的符纸,符只送有缘人等等。”丁洋把掌握到的骗子资料放松到几个同事邮箱里,“有些老爷子老太太七老八十,身上的钱财也不多,那些骗子骗这种钱来用,良心上过得去吗?”
  “有良心的人,又怎么可能去做骗子。”徐泽点开丁洋发过来的资料,“这几天公安机关会抓几个名声最响亮的骗子,让老百姓知道这些人根本没有什么生气的能力,我们要做的就是配合他们的工作。”
  “我把梧明市分了四个片区,咱们一人负责一个片区,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徐泽把各自负责的区域发给了大家。
  “我没问题。”
  “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沈长安看了下自己负责的区域,道年居住的小区,也划分在这个区域里面。
  这是巧合,还是徐泽有意照顾?
  徐泽见大家都没有意见,愁苦道:“那就这么安排,这几天我们可能又要辛苦地加班了。”
  “民服部门为人民嘛。”丁洋打个哈欠,“这几天忙一点没关系,元旦节有时间休息就好。”
  “长安,你元旦有什么安排?”丁洋转头问沈长安,“没有的话,我们元旦一起出去烤肉。”
  “不了,我元旦约好了跟朋友去省会玩。”沈长安起身给自己接了杯水,提前祝你们玩得开心。”
  “又是跟你那个好朋友?”丁洋笑眯眯地问。
  “嗯。”沈长安点头,“怎么了?”
  “没什么,挺好的。”丁洋觉得,不分时机多嘴多舌招人讨厌,他不要做这样的人。
  “哦。”沈长安见他不说,就低头捧起茶杯,继续喝水。
  徐泽抬头看了看他们两个,又把头埋了回去。
  为了做好僵尸辟谣工作,整个民服部门的人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平时不爱用电脑的杜主任,都在用“一指禅”敲键盘。
  沈长安晚上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了。
  他早上开了车过来,所以没有让神荼他们过来接,自己开着车慢吞吞往回走。
  天气越来越冷,晚上在外面散步的行人也变得越来越少,很多店铺都已经关了门。经过百年好合花店的时候,见到花店正门大开,两盆吊篮摔在门口,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把车子熄了火,沈长安小心翼翼地靠近花店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细细的响声,他低头看了看,把摔碎的花盆瓷片揣进外套里:“有没有人在?”
  “老板呢,开着门不做生意的吗?”
  “有什么事?”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从花店里面的小杂物间走出来,是个非常陌生的男人。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出来买花?”沈长安抖着腿,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跟家里婆娘吵了架,她把我赶了出来,不让老子进门,不买点花回去哄她,我可能要在外面冻一晚上。”
  男人皱了皱眉,再看了下店里的花:“你要哪些?”
  “就选几朵红玫瑰,你看你这个花都有点打卷了,便宜点卖。”沈长安从身上掏出几十块钱,“我出来就带了这么多钱,你看能买几支花?”
  男人随便抽了几支玫瑰给沈长安:“拿去。”
  他急着让沈长安离开。
  “你不给我包一下?”沈长安指了指店里摆着招揽客人的样品花束,“像这种多好看。”
  男人沉着脸把样品花拿了一束塞沈长安怀里:“你拿走吧。”
  “这怎么好意思?”嘴上说不好意思,脸上却露出了贪婪之色。
  男人眼底有鄙夷之色出现,但很快又消失了:“没事,反正这家店明天就要关门了,你拿去哄老婆。一个大老爷们的,怕女人怕成这样,是不是个男人?”
  “怕老婆又不丢人。”沈长安抱着花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转身叫住准备回杂物间的男人,“对了,老板,你店里花这么多,明天不做生意,这些花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送人。”男人见沈长安还不离开,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情绪,“你如果还想要,就再拿一捧。天太晚,我要关店休息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先把这束花放车上,再过来那一束。”沈长安呵呵一笑,“老板,你这个人真是太大方了。”
  男人冷笑,他走到店门口,见沈长安的车还停在路对面,于是走回杂物间,看着角落里被他绑在一起的年轻小男女,微笑道:“怎么样,明知道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有人,你们却只能看着他们离去,然后静静等待死亡,是不是很绝望?”
  被封住嘴巴,绑得严严实实的店长与明哥,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
  “看着鲜活的生命,走向令人无比恐惧的死亡,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了……”男人的情感抒发还没有结束,就听到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他脸上扭曲的笑容瞬间消失,把食指放到嘴边:“嘘,让你们的心安静下来,听听最后一个希望,是怎样抱着一颗贪婪之心离开的。”
  男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沈长安手里捧着两大束花,花束太大,他想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同时捧起来两束,显得有些困难。
  见到男人出来,他不太好意思地放下其中一束:“我只是……只是想抱一抱这花有多重。”
  “行了。”男人不耐道,“拿了东西就滚,别烦我。”
  沈长安抱着花转身就走,就在男人以为他不会再回来,准备慢慢折磨关在杂物间的两人时,沈长安又回来了。
  男人阴沉着脸,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疯癫的情绪。
  他想杀了这个碍事的家伙。
  “拿了你那么多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算是还礼。”沈长安把一袋子伴手礼放到桌上,那是一家超市开业时,给路人送的一盒牙膏跟劣质毛巾。
  男人走到柜台边,摸着抽屉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伤害人的欲望,他想让眼前这个啰嗦、贪婪的男人从这个世界消失。
  只可惜了这副好皮囊,长得这么好看,却没有一颗让人觉得喜欢的心。
  只有诚挚的人,绝望的时候才最漂亮。
  沈长安放下东西,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忽然尖叫一声:“啊,老板,你家外面躺了一个人,好像还在流血。”
  怎么可能?
  他刚刚才在门口看过,什么都没有。
  男人阴沉着脸走到门口,没想到那里竟然真的躺了一个人,他眼睛一眯,转头对沈长安道:“这里交给我,你快拿花回去哄老婆高兴。”
  说完,他俯身看向躺在地上的人,似乎想要确定这人究竟是死是活。
  就在这电光火星间,躺在地上的人忽然暴起,一个剪刀腿锁住了男人的脖子,黑暗中冲出好几个人来。
  “警察,不许动!”
  男人疯狂地挣扎,他不相信自己竟然会被愚蠢的警察抓住,这不可能!当冰凉的手铐,戴在他手腕上的时候,他忽然就崩溃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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