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妈妈奋斗史[穿书] 第107节
郁云飞再次皱眉, 不太确定地问他：“我们不是签合同吗？难道不是平级关系？”
左然：“……好像是平级关系。”
毛子介：“……”知道吗？这就是我想要换掉这小子的原因, 太拽了, 谁受得了？
当然, 作为一部商业电影, 最重要的是冲着票房去的。为了赚钱，楚悠能自降身价加入进来, 对于这部电影来说是最好的事情。
毛子介自然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楚悠本人自带的流量便可保住电影的本钱, 郁云飞便差了一点。
萧雨扭了扭双手, 问：“要比了吗？总之，赢了就可以是吧？”
毛子介点头，左然却拉着萧雨和郁云飞两人到角落说：“导演死了心要换人，便是你弹的比她好，只要导演说你输了，你就输了。”
萧雨笑着说：“不试过怎么知道？”
毛子介和副导大概商量完了，便看着楚悠温柔地说：“来，你们先来还是？”
郁云飞看着左然说：“你看，都是明星，人家怎么对楚悠就那么好？”
左然安抚道：“你要知道，身份不一样 ，我们现在还是3线小明星。但是楚悠已经是一线大腕了，自然是不一样的。”
毛子介拍拍手说：“好了好了，不说了，赶紧来比一下，不过，我先说好，比赛的曲子短点，我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这上面。”
楚悠转头看着贝慧，微笑着问：“你可以吧？”
贝慧看着楚悠，那点不自信也在楚悠的笑容下灰飞烟灭，她点头说：“可以，我可以。”
自从被萧雨在剧场打击以后，她回去便开始疯狂练习。那种忘记的感觉，那种曾经的激情都被激出。萧雨能弹野花又如何？
不过是一首简单的钢琴曲，哪怕表达的再好又如何？
如今是在娱乐圈，要的是技术，碾压的技术。萧雨的水平弹个野花已经是顶天了，我如今回去以后练习的，不会比她更坏。
毛子介便满意了，因为这个房间本就是为这个电影准备的试镜房，拍的虽然不是音乐专业类型的电影，但是里头和此相关的不少，所以，房间里自然也备下一架钢琴。
不是三角琴，只是普通的钢琴，但也足够了。
贝慧为了给萧雨施加压力，便说：“我先来吧！这位比较厉害，跟在她后面，我怕压力大。”贝慧将头发撩到耳后，转头看着萧雨，轻笑着问：“没有问题吧？萧小姐。”
萧雨对她微微一笑，耸耸肩说：“可以啊！毕竟你说的是事实。”
贝慧：“……”凑不要脸。
楚悠看着贝慧，他伸手轻轻揽过她说：“加油，我知道你可以。”
贝慧被楚悠一搂，立马双眼冒着爱心桃说：“当然，我是学校第一，她是倒数第一，我们自然是不一样的。”
贝慧偷偷看了楚悠一眼，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接到楚悠的电话，并说请她做钢琴替身。
贝慧不知道，其实，楚悠会去找她，主要是因为他找人打听了郁云飞会去这个剧组找她。楚悠一听说，哪里肯让郁云飞找去，自己就先找到人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非常好勾搭，只是报了个名字，价钱都不问，直说会来。
当然，楚悠也不知道，贝慧一直想要进娱乐圈，所以，即使不给钱，她还是会来的，和他的魅力还真没什么关系。
贝慧走钢琴前坐下，然后和导演说：“我今天要弹奏的是《小狗圆舞曲》。”
毛子介挑挑眉，问：“小狗？”
贝慧便笑着说：“嗯，小狗圆舞曲是肖邦到他的情人乔治.桑家的时候，她喂养的小狗有追逐自己尾巴的兴趣，乔治.桑便要求肖邦把小狗打转的情景表现在音乐上，肖邦因此做出了这首曲子。”
毛子介第一次听说，觉得很有意思，便问：“那这个曲子肯定很难了。”
贝慧轻轻一笑，说：“其实曲子难不难，要看你想弹成什么样的。哪怕是生手，一个键一个键的按，也能把一手曲子按下来。这首《小狗圆舞曲》并不算是十分难。但是，它对速度的要求是有，一分钟之类要弹完。就和瞬间结束一样那，所以，它也叫《瞬间圆舞曲》或《一分钟圆舞曲》。”
说完，贝慧便开始弹奏，她双手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一开始，就出现这种急促得音色，仿佛形容出了小狗飞快追尾巴的画面，曲调健康活泼，诙谐有趣，简直把小狗的神态活灵活现的呈现在大家的面前。然后，演奏开始甜美而徐缓，就像小品跑累了，躺下休息，悠然自得，懒散舒适。最后第三段再次回到第一段得反复。犹如休息够了的小狗再次开始追逐尾巴，直到结束。
毛子介马上起身鼓掌，这回是真心实意的，他直说：“果然是大师级别的，楚悠一直和我说你是很厉害的选手，我一开始也只当楚悠夸过了。现在亲耳听见，果然不同凡响。”
副导演叫余少宁，他跟着毛子介鼓掌，并说：“没想到能听到这么动听的音乐，但让我觉得震撼的是钢琴上哪手速就犹如有了残影一眼，一看就看出来选手的水平。”
贝慧便矜持地笑着说：“没那样的事……”她回头瞪了萧雨一眼，又回头继续笑着说：“对于萧小姐来说，我肯定就是小儿玩泥似的，不值得一提。”
余少宁摇头说：“就算我们不懂钢琴，也能听出曲子的美妙。这场比试从一开始就让人看见了冠军，我们都非常的满意。”
毛子介也直点头，这回，他可不仅仅是看在楚悠的面子上，他看着贝慧真心实意地说：“我们的剧本有7首钢琴曲，如果小姐不介意的话，可否当此剧本的钢琴曲演奏？”
贝慧内心狂喜，就见萧雨走到琴边，她坐到钢琴前，笑着说：“我原本也想弹奏小狗圆舞曲，不过，贝小姐如此看的起我，我也不好意思弹个一样的糊弄你。”
贝慧皱眉，萧雨继续说：“竟然贝小姐解释了钢琴曲的背景，那么我便也说一下吧！我弹的这首曲子，是李斯特在15岁的时候完成的模板，并赠送给了他的恩师车尔尼。”
贝慧一愣，不可思议地说：“《12首超技练习曲》？”
萧雨看着贝慧笑着说：“那我倒不至于把12首弹下来，我就准备弹个《鬼火》。反正用时也不长，倒也符合导演的要求。”
“不可能。”贝慧咬牙道：“李斯特的《12首超技练习曲》被称为钢琴史上，令人生畏的高难度钢琴曲目，成为钢琴演奏艺术得象牙塔尖。《鬼火》高难度得双音技术，使它成为12首中最难得，你怎么可能会？”
萧雨笑着说：“对，拉赫玛尼诺夫也曾说过‘它是世界上最难得练习曲’。不过，我最近一直在练习它，希望我能弹好。”
贝慧的心态在这一瞬间有点崩了，如果说萧雨弹奏的野花让她认识到了，自己慢慢走出了钢琴这个世界。那么萧雨笑着说要演奏《鬼火》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曾经看不起，鄙视的，甚至觉得除了有一个萧橙父亲以外一无是处的人，如今却要从高处俯视自己。
怎么可能？
贝慧厉声道：“你知道吗，就算是如今的钢琴界，又有几个人敢公开演奏《鬼火》？”
萧雨双手放在琴键上，深吸一口气说：“关我屁事。”我是要走上国际大师的人，我要活下去，管他有几个人会弹奏啊！
只见萧雨的双手在钢琴上来回的跳动，那双眼跟不上的速度，耳朵也无法立马分清楚的音符。音乐犹如真的鬼火一般，灵异，自由，跳动。
萧雨的脸上稍有些吃力，但能看出还算是游刃有余。
贝慧只觉得中了一箭一般，无法解释自己此时得心情。她原本以为，毕业以后，萧雨便不断练琴。所以，才能在再遇得时候看见萧雨弹出她曾经弹得一塌糊涂的《野花》。
可是，此刻，看见萧雨坐在那里演奏《鬼火》她才知道，她和萧雨的距离拉开了，拉开到了她无法企及的地步。
呵呵，她原以为出来以后大家都是一样。哪怕是她，就算是成绩年年第一又如何，出来后到处找工作，想要签下有前途的乐团是何等的难？那时候的她尚且有点傲气，不至于为一点钱就去跟一些想要闯娱乐圈的乐队做个琴手。
她从小也是被她母亲千辛万苦陪练上来，她也是参加了无数的钢琴比赛，她也有得奖过。她的目标当然也是成为一个让母亲骄傲，甚至让国人骄傲的顶级钢琴家。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如今的社会物欲横流，一个孩子身上投入的精力也不是曾经能够比拟的，出去走走，自然就能看见，一个幼儿培训帮里有多少练钢琴的学生。
每年专业，业余的钢琴手如过江之鲫，能从中走上国际那个殿堂的不过凤毛麟角。
她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不得不接受找不过乐团的现实，错过几家大型公司的招揽，最后接受学校的留校教学的提议，成为了国家单位的一员。
每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学校和家里两点来回着。
直到看到了锺佳赫的爆红，她一瞬间改变了目标，她想做明星。她有美丽的外表，锺佳赫会的她都会，甚至比她更好 。自己不可能混的比她还要糟的，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些年来，她每日教导学生，心里早已经容不下抛弃了她的钢琴。
但她从不认为自己的技术有多糟，不过是被埋没了，他们不知道她的好。如果有机会，如果……有机会，她绝对会是最好的那一个。
她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不屑于去练琴，她慢慢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老师。她的导师几次找她谈话，希望她能把钢琴重新捡起来，她都过耳云烟。
萧雨的野花是第一巴掌，甩的她又痛又恨，却是真的清醒了。
如今，贝慧看着坐在那里的萧雨，突然就哭了，萧雨的第二个巴掌，告诉她，她既然放弃了钢琴，那么，钢琴也会放弃她。
《鬼火》啊！她甚至无法用比这慢的速度全曲弹下来，曾经玩笑的时候，以李斯特要求速度的1/4弹过，也骄傲地说以后可以做到。
“你怎么了？”楚悠转头看她哭了，有点吃惊地问。
贝慧摇摇头，擦擦眼泪说：“我输了。”
楚悠皱眉问：“这首这么难吗？”
贝慧笑着说：“你们可能看不出来，这首曲子，便是国际钢琴家也不敢在公开演奏会上随意弹奏，就可知道难度如何了。”
楚悠：“钢琴家也有不会弹奏的钢琴曲吗？国际钢琴家不是什么都会吗？”
贝慧说：“不是的，曲谱中甚至有难度大到无法演奏的。鬼火虽然是可以演奏出来的，但是因为其难度，大部分的钢琴家都不敢挑战。”
楚悠叹为观止地说：“我看着你们两人手速都很快，也没看出居然有这么大的差别。”
贝慧便说：“我们输了，对不起。”
楚悠摆摆手，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说：“没事 ，又不是钢琴比赛，又不是真的谁赢了谁就是冠军，何况评委不是钢琴家。”
贝慧带着眼泪，看着楚悠：“啊？”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便高兴地说：“真，真，真的吗？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要打击这个家伙，在学校和我作对，毕业了也和我作对。
萧雨弹完了以后，十分的自信，对郁云飞抬抬下巴。
郁云飞马上在沉默的房间里鼓掌起来，说道：“嫂子，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萧雨也得意地一笑，比技术？我可是经过404加持的。
然后，导演说：“弹的不错，不过我们还是决定启用楚悠先生。”
郁云飞：“……”
萧雨：“……”
楚悠脸上闪过轻视的笑容，他看了郁云飞一眼，说：“如何？”
郁云飞：“不要脸，明明是我们赢了。”
毛子介咳嗽一声，说：“贝小姐的能力足够撑起这部剧了，我们很满意。”
郁云飞大骂：“你懂不懂，她不过弹了只小狗，我嫂子可是弹出来鬼火啊！鬼啊！鬼啊！难道比不过一只狗？”
毛子介：“……”虽然对钢琴不是很熟悉，也知道不是这么比的，关人家名字什么事？
萧雨也说道：“就是，怎么这样子？”
贝慧：“……”
她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如今知道自己赢了，突然就抬头大笑，然后看着萧雨说：“你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输给我？”
萧雨看着她反问：“你确定？”
贝慧：“……”想象了一下萧雨刚才的演奏，她竟然不敢回答确定两字。
毛子介的话可把郁云飞给点燃的啊！辛亏左然抓住他，说：“算了，我们哪里拼的过导演？我早就说了，导演想要谁赢谁就赢。”
郁云飞甩开他的手说：“行啊！违约，赔钱。”
毛子介一愣，郁云飞说：“哦，你不会是忘记和我签合同了吧？”他转头和萧雨说：“我请的律师团队帮我看的合同，还改了不少地方。”
毛子介皱眉去看余少宁，余少宁便附在他耳边说：“合同年前就签了，本来准备年后马上开拍，又因为资金有限，最重要的是，时间太紧，所以大部分的人我们都请不到，大家行程排满了。”
郁云飞也在那边骂骂咧咧地说：“靠，真当老子好欺负啊？当时说要我拍的是你，电话都打到老子剧组去了，哭着求着说可以让我当主角。结果，一接电话，又改说做男三，说是男三吸粉。我吸你粉个头哦！男三吸什么粉啊？又不活又不死的，没啥激情戏，跟个背景板似的，吸个屁的粉。”
萧雨听他抱怨，都替他很可怜，问他：“既然这样，你干嘛屁颠屁颠来啊？”
郁云飞不好意思地绕绕头说：“这不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打电话求我演嘛！我第一次被人求，这不激动了点，就签合同了。哦，嫂子，你放心，我有专门看合同的团队，他们帮我们看了改了，送到了剧组，他们也签名了。既然不能演，我多少演出都推了啊？赔钱吧！”最后一句话，郁云飞转头对毛子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