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 第86节

  她摸了摸怀里的信,想起江云兰想要让她压过宁晴的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头不禁想:不知道王爷够不够?
  可娘亲似乎又很不喜欢这个王爷。
  第85章 (修)
  宁晴风风光光的出嫁了。
  二夫人为了她的嫁妆,可谓是掏空了半个家底。宁晴能嫁给周家,让他们能和周家交好,对宁朔也是一件大好事。甚至连老夫人都拿出了好几件私房,添补给了宁晴。
  宁晴出嫁那天,隔壁宁家和周家都是热热闹闹的,等热闹过后,反而冷清了下来。
  没了宁晴偶尔过来,而隔壁宁家又开始忙碌宁朔考科举的事情,连着老夫人也时常往二房那边跑,将自己私库里头的好东西全往宁朔那儿送。
  江云兰看得咬牙切齿,再想起自己远在青州当土匪的儿子,心里头气不过,干脆也命厨房做了精致菜肴,还有补身体的药膳,一股脑地往青山书院送去。宁家的下人原先经常来给宁朗送吃食,书院里头的学生都认得,如今却是天天来给祝寒山送饭,惹得不少学生侧目。
  祝寒山不敢接受,可江云兰坚持,他也不敢浪费,只能面红耳赤地吃了,心里头又对宁朗谢了一番。等着紧张的备考期过去时,他反而还比先前胖了一圈,面色红润,精气神也比先前好了不少。
  八月,临近秋闱,楚斐这才笑眯眯地带着一张纸入了宫。
  他进宫时,正好遇到了太子从御书房里出来,太子面上春风得意,似是办了一件好差事,正好得到了皇上的夸奖。遇到楚斐走来,他嘴角含笑道了一声:“皇叔。”
  楚斐笑眯眯地说:“你心情这般好,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大好事?”
  “皇叔说笑了。”
  他可不是说笑。朝中众位皇子里头,就属大皇子与太子的势力最大,两人平日里也看不过眼,最近大皇子被圣上责骂了数回,眼看着死对头失势,太子心情自然也好得不得了。
  “皇叔来找父皇,是为了什么事?”太子笑道:“如今父皇心情正好,皇叔倒也不怕遭了训斥。”
  “此话当真?”楚斐笑眯眯地说:“那正好,我要和他说的,也不是一件好事。”
  太子:“……”
  楚斐却是抬脚,已经先行入了御书房。
  他招了招手,守门的侍卫便了然地关上了御书房的大门。雕花的木门吱呀关上,连着室内也暗了几分。坐在桌案后头的楚奕抬起头来,瞧见是他,顿时不动声色地皱起了眉头。
  只是很快的,他面上便露出了一副慈蔼的模样:“平日里见不着你,如今忽然来找朕,莫不是又惹了什么麻烦,让朕来替你解决了?”
  “皇兄说这话就错了,我这回来找皇兄,可是给皇兄解决了一件大麻烦。”楚斐顿了顿,又抱怨道:“皇兄这话说的也不对,我已经许久没有给你添过麻烦,不信你去听听外头那些话,可都是在夸我呢。”
  楚奕无奈地道:“那你来找朕,究竟是为了何事?”
  楚斐恍然想起这回事,这才道:“是这样,臣弟近日在外头听说了一件事情,说是最近不少考生都买到了一份题目,臣弟心里头觉得好奇,也差人买了一份。”
  他说话的时候,楚奕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等他将怀中写了题目的纸拿出来,放到楚奕面前时,皇帝的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楚斐抬眼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可面上仍然是装着一副无辜的模样,道:“这题目是什么,臣弟也不清楚,只是心里头想着,这个时候考生忽然得到了一套题目,实在奇怪的很,想来想去,就来找皇兄……皇兄你看,这回我是不是帮忙了?”
  皇帝咬着牙,攥着那张纸许久,这才表情淡淡地放了下来。
  “此事朕会处置。”
  楚斐大喜:“当真是帮上忙了?”
  “……”
  “那皇兄,你和臣弟说说,这份题目究竟是什么?”楚斐冲着他挤了挤眼睛:“莫不是……”
  皇帝面色微冷,冷肃地说:“此事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牵扯太多。”
  “既然皇兄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也不说什么了。”楚斐道:“那臣弟给皇兄帮了忙,皇兄是不是要给臣弟一些嘉奖?”
  皇帝:“……”
  等御书房的大门再打开时,楚斐笑眯眯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摸了摸怀里鼓鼓囊囊的东西,心里头满足的不得了。
  他的脚步慢悠悠的,出宫时,又撞见了太子,这回太子行色匆匆,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就连见着了他,也没有急着行礼,随随便便应付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错过他往前走。
  楚斐回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唏嘘一番,才出了宫门。
  他坐上马车,等马车行驶出去良久,才吩咐道:“等秋闱过去,再将消息放出去。”
  坐在车头的汪全心里头惴惴不安地应了一声,手心里头满是汗水。
  八月九日,正是秋闱开始考试的日子。
  江云兰一早就替祝寒山备好了东西,前几日,宁朗特地寄信回来,让他们多照顾祝寒山一些,尤其是秋闱这样重要的日子,让他千万不能随便拿几个冷馒头随意应付。因此江云兰也是下了大工夫,让厨房里头做了不少好吃耐放的吃食,还有其他用品一应俱全,样样都是最好,连宁朔都不及他。
  祝寒山提着篮子入了贡院,等检查完毕以后,他分配到了一间位置还算是不错的考舍,也不知道是不是宁家提前活动过,祝寒山环顾一圈,心里头仍然感激了宁家几分。他将东西放好,这才开始紧张起来。
  等考官将试题发下,他看清了试题的内容,这才长舒一口气,彻底放下了心。然后他很快便将这件事情抛到一边,提笔研墨,思忖了几分,很快便做起了题目来。
  他准备的充分,近日也没了其他压力,前一天更是睡了一个好觉,如今只觉得脑袋清明,他腹中墨水颇多,想来学问出众,如今一看考题,便立刻想出了答案,下笔流畅,有如神助。
  与他相反的是,其他考舍里,原本不少胸有成竹的考生在看到了题目以后,忽地脸色大变,他们将试题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下子脸色苍白,目露绝望。
  而某个离祝寒山不远处,条件也算是不错的考舍里,宁朔气定神闲地提起笔,等看清了第一道试题以后,顿时脸色煞白,冷汗涟涟。
  尽管他没有抬头,也看不到其他考生如何,却也仿佛能感受到其他考生在心里对他发出的咒骂声一般,宁朔一下子浑身僵硬,只感觉迎头一盆冷水泼下,从骨头缝里都透出了冷意。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才勉强恢复清醒,可拿着笔的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宁朔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勉强镇定下来,尽力将注意力集中到试题上。好在他本来就有些真才实学,哪怕是临时换了试题,也还不到让他慌张的程度。宁朔定了定神,仔细将考题看过以后,才提笔写了起来。
  ……
  秋闱分三场,每场三昼夜,等众考生最后放下笔时,已经过去了九天。
  江家的马车一早等在考场之外,等贡院开门,看到有考生从里面出来,下人便立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翘首期盼,等看到祝寒山提着篮子从里头出来,宁家的下人便立刻挥了挥手,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祝公子,快上马车吧。”宁家下人喜气洋洋地道:“我们夫人特地让奴才过来,要奴才接祝公子回去呢。”
  祝寒山在狭小的考舍里过了九天,精神疲惫,恨不得立刻回去倒头睡上一觉,听着他这样说,也没有再像原来那样推辞。
  下人却是精神亢奋,兴奋地说:“夫人还说了,等祝公子回去休息好,明日便将祝老夫人也请过来,一块儿替祝公子庆祝。”
  祝寒山昏昏欲睡,听闻他这样说,又好奇问:“这才刚考完,还没有放榜,这么早就庆祝了?”
  “我们夫人说了,祝公子此次一定能考中,不过是现在庆祝一回,等放榜了,再庆祝一回。”下人催促道:“祝公子,您快些上马车,祝老夫人可等着呢。”
  祝寒山这才上了马车。
  他才刚坐稳,忽地想到了什么,撩起马车车帘,刚要与赶车的下人说两句话,抬眼忽然看见一个眼熟的人急匆匆地从眼前走过。祝寒山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人是宁朗的堂弟,叫做宁朔的。
  却见宁朔行色匆匆,脚步飞快,等上了另一辆马车以后,便立刻催促下人离开。他脸色苍白,好似遇到了什么大难一般。
  祝寒山迟疑了一会儿的工夫,那辆马车就已经飞快地驶远了。
  难不成是考得不好?
  可他还听说这宁朔是有真才实学,还是出了名的大才子呢?
  祝寒山摇了摇头,一下子也把自己想要和赶车下人说得话给忘了。他放下帘子,又坐回到了马车里。马车摇摇晃晃,好不容易考完了,他精神一放松,还不等到宁家,就直接在马车上睡了过去。
  江云兰早知科考辛苦,想他考完以后还要再赶回祝家村,路途遥远,因此特地在府中替他备上了一间屋子,又命下人服侍他休息,只等着他休息好,醒来以后再好好庆祝一番。
  祝老夫人早早就被接了过来,看着几个身强体壮的下人将祝寒山送到了屋子里,她巴巴地看着,目露担忧,恨不得亲自坐到床边等着孙子醒来。江云兰拉了拉她,将她拉了出来。
  “宁夫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才好。”祝奶奶感激地说:“我们寒山给您添麻烦了。”
  “是朗儿特地写信回来,让我多照顾祝寒山,你若是要感激,也得去感谢他去。”江云兰热情地说:“如今你可放心了,此次祝寒山一定能考中,也算是圆了你的心愿。等祝寒山醒了,我就让厨房做顿好的,咱们好好庆祝。”
  祝奶奶连忙推辞:“哪里能这么麻烦您。”
  “换做朗儿去考科举,哪怕是让他考个十回八回,可考不出什么功名,我这也算是沾了祝寒山的光,若是他考中了状元,那还得让我沾沾喜气!”
  祝奶奶被哄得喜不自胜,再也不说其他什么,被她拉去与宁暖一块儿用膳。
  谁知道刚坐下来没多久,门外忽然有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路不停,惊慌地道:“老爷!夫人!老夫人!不好了!”
  “二少爷被人打了!”
  众人齐齐一愣。
  他们家哪里来的二少爷?
  江云兰率先反应过来。
  哦!是宁朔被人给打了!
  江云兰顿时大喜,高兴的差点连筷子都没拿稳:“你说的是真的?”
  第86章 (修)
  宁朔当真是运气不大好,他坐上马车,还没有行驶多远,因着怕被人追到,还特地绕了一条路,结果还是被逮了个正着。他运气不好,偏偏选了一条人迹稀少的路,连被人堵着了也没有路人经过帮忙。
  等宁朔被抬回来时,几乎已经辨认不出原来的温润模样,那些人虽没有下狠手,可也没有放过他,非但脸上每一块好肉,更是连腿都断了一条,模样凄惨。
  老夫人一见到,顿时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晕了过去。宁家立刻慌了阵脚,几个丫鬟急哄哄地将老夫人扶住,又有人分头跑去找大夫,既是给老夫人的,也是给宁朔的。等二夫人姗姗赶来时,也差点昏了过去。
  江云兰叉着腰指挥着:“赶紧将老夫人扶到屋子里去,大夫呢?大夫找来了没有?来人啊,再把宁朔给我送回那边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二夫人顿时惊叫一声,不敢置信地道:“朔儿都这样了,你竟还这么狠心?!”
  “我倒还想要知道,他宁朔被人打了,怎么还被送到我宁府上来了。”江云兰双手环胸,冷笑道:“你猜猜,那下人跑进来时是怎么说的?他说二少爷被人打了!我还寻思着,我们朗儿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弟弟,我宁府里头哪里多出了一个二少爷?”
  二夫人一时噎住。
  她日日都在念叨,等着以后朔儿考中了状元,这偌大宁府,到头来还是属于他们家的。谁知道下人将这话听去,情急之下,还直接喊了出来。
  可惜老夫人方才晕了过去,也不能替她出头。
  二夫人咬牙:“朔儿如今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与我计较这个,若是朔儿有什么好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云兰打断:“若是你家宁朔有什么好歹,也是你这个亲娘咒出来的。我宁府里头可没宁朔的屋子,府中也没有大夫,你不将宁朔带回到你家去,等大夫来了,还要让他躺在这青石板上不成?”
  二夫人恍然想起这个,顿时也顾不得与她拌嘴,急急忙忙让人将宁朔抬了回去。
  等人都散光了,江云兰才满脸歉意地对祝老夫人说:“今儿实在太巧,什么事情都撞在一块儿来了,让你看了笑话。”
  祝老夫人连忙说:“宁夫人您太客气了,我们寒山多亏了您照顾,我还没谢谢您呢。”
  宁朔忽然出了事情,众人的喜气也一下子消失了一半。祝老夫人还有些担忧,踌躇着自己要不要离开,可见江云兰和宁暖都面色如常,她也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等用完膳以后,祝老夫人便起身告辞,住进了祝寒山隔壁的屋子里,等着孙子醒来。
  大夫也被请了过来。
  宁老夫人被扎了一针,很快便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睛,便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地叫:“朔儿呢?朔儿没事吧?”
  她说着,一时也坐不住了,急急忙忙起身去二房那头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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