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四季谋杀:第一章: 春(9)

  尤忆看到那棵发财树,便有了对崔金突然死亡的遗憾,并把他的这个想法告诉了秦震。
  秦震只是咧嘴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秦震听得出他的意思,崔金死了,先是蒋云梦占便宜,现在蒋云梦死了,就是他得好处了。
  秦震不想跟他把这个问题纠缠下去,所以没提那茬儿,这时,前台给尤忆刑警送来了瓶装矿泉水。
  秦震让前台把矿泉水拿走,他要亲自给刑警泡茶。
  尤忆望着专注地泡茶的秦震,说道:“接下来,这么大一家公司,你得一个人管理,会不会很吃力?毕竟你不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运作起来会没有那么娴熟,就像抱养别人家的孩子,总会觉得缺少点什么吧!”
  秦震很不爱听他带刺儿的话,但又不好发作。暗想,那个刑警肯定是听了他轻易得到了蒋云梦的财产的议论了,便在他面前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如果他不是办案的警察,他肯定朝他发火了,说出让他无言以对的话来。
  秦震边泡茶边无奈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崔金和蒋云梦运气不好,都去了另外的世界,公司和家庭的重担自然落在我身上了,我也只好尽我绵薄之力,尽力把公司打理好。”
  尤忆顿了顿,说道:“我听人说,崔金还没有去世前,你和他妻子蒋云梦就关系不一般,同通俗的说法,蒋云梦和你曾有婚外情。”
  秦震心上咯噔了一下,这个警察把他的隐私调查的可真仔细,不知道他还知道他一些什么秘密。
  秦震竭力放松地娓娓道:“我们算不上婚外情,那时我们只是认识。她的老公崔金去世后不久,她就向我表明了她对我的爱意,之前我对她也有意思,所以我们就水到渠成地结婚了。”
  尤忆心想,蒋云梦已经死亡了,也就随他说了,谁知道谁引诱谁的,蹙眉道:“你们的婚外情,我也是听人说的。那天我去你太太的葬礼上,吊唁你过世的太太外,也想去听听那些熟悉你们的宾客,对你们的态度,是怎样的?不小心听到了你和蒋云梦的关系……你们婚外情的关系。崔金可能到去世前都不知道他的太太蒋云梦婚内出轨了。”
  秦震否认道:“那是崔金婚外有情人,蒋云梦觉得她丈夫背叛了她,他们关系早就不好了,她觉得很孤独,于是跟我联系的比较紧密而已,算不上婚外情。她丈夫崔金去世后,我们顺理成章地就结婚了,毕竟我是她受到她丈夫的伤害后,唯一一个足够关心她的人。”
  秦震说完这句话,马上就后悔了,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说辞呢?还不是明摆着担心这个警察会跟其他人一样,会觉得他和蒋云梦好上,是看上了她丰厚的财产。要命的是这个警察,总觉他太太蒋云梦是被人谋杀的,说不定他鬼迷心窍地觉得他有杀她太太的动机,好占有她的财产,因为他太太出事那天,这个警察竟然还调查他的不在场证明。他应该说话小心翼翼一点,不能丝毫让他抓住他的什么暧昧把柄,让他对他有所误会。
  尤忆道:“我还听人说,崔金先生生前是一个检点的人,好像并没有情妇,那个过失让崔金死亡的女人应该是第一次跟他认识。”
  秦震不假思索道:“那是崔金的事,我不知道其中的内幕,毕竟我跟崔金不是很熟。”
  尤忆道:“难道你太太蒋云梦平时不讲她和崔金的事吗”
  秦震道:“崔金的去世,是我太太的伤心往事,她怎么会跟我讲呢?我知道她的心思,我也就不问,只是陪她好好过日子就行。”语气听起来很是冠冕堂皇。
  尤忆道:“我查了你太太那天进龙云山的监控。她是早上七点进了入山的大门,就再也没有见她出大门,她怎么会那么早去爬山?”
  秦震道:“她说早点去爬山,空气好,还不会有太阳。女人都怕太阳晒黑皮肤。”
  尤忆道:“你为什么不陪她去?”
  秦震道:“头天晚上,我玩游戏玩了很晚,我要在家补觉,下午还跟人约好打网球,我先前也说了,我太太是说和她的闺蜜爬山,我不爱参加只有女人的活动。”
  尤忆道:“意思就是除了你的太太,就没有别人证明你在家睡觉了?”
  秦震语气发硬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尤忆道:“我还是想了解清楚你太太出事,你在那里?”
  秦震把泡好的茶,放到他想立马赶走的警察面前,说道:“先喝杯茶吧!不过,你这样问,证明你还是不相信我,又在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明?”
  尤忆直言道:“——算是吧!”
  秦震道:“之前我也跟你说了,我头天晚上打游戏到凌晨两点,到接到我太太死讯的电话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睡觉,我睡的太沉,我的太太什么时候离开家的,我都不知道。”
  尤忆道:“毕竟你是蒋云梦最亲近的人,所以要多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秦震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我理解你的想法,现在这个世道,夫妻间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干掉对方多的是,我经常看到这样的新闻。不过,我们是结合的新婚夫妇,感情很好,我不会做出违反法律的事。”
  尤忆道:“你最近在着手把蒋云梦名下的财产,都转到你的名下吧?”
  秦震面部肌肉痉挛了一下,说道:“我太太去世了,她留下的一切,肯定都得我来打理了,她的父母,我会替她尽孝,我会把他们当自己亲生父母一样看待。”
  尤忆道:“尽孝这件事我不管,我只关心你太太究竟是被谁推下悬崖的。”
  秦震硬僵僵道:“你还是执意地认为我太太是被人谋杀的?这听起来很恐怖。”
  尤忆道:“我仔细勘察了你太太滑向悬崖的地方,有一棵大栎树,其中一根树枝有细微的擦痕,如果有人挽住那根树枝,可能会留下那种痕迹,这个擦痕的位置很高,身高一米八以上的人的手臂才能够到那个高度。我身高一米八,我刚好看到了那个擦痕,你太太的身高,葬礼上我问了你,你说是一米六,所以显然不是你太太留下的擦痕,是另有其人留下的,看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你太太对那个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他推下悬崖的,但在掉下悬崖千钧一刻之际,她拉掉了凶手的几根头发,所以我更加断定你太太是被人谋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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