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作家 第59节
其实刚开始,康熙对他男扮女装颇有些不满,结果韬塞当面吐血,将汗阿玛给吓到了,太医又是那些老话“辅国公身体外强中干,需要好好调养”,“辅国公过于劳累,需安心静养”,“辅国公这是不服老,还将自己当成年轻人在折腾,这样下去身体会迅速败落下去”,“辅国公身上的旧伤过多,有些还未痊愈又添新伤”。
韬塞还没事人一样,擦了嘴角的血与汗阿玛谈笑风生,还说自己这是牙疼。
康熙才不信他那套鬼话!
有了康熙开方便之门,胤禩接手的还挺顺利。除去汗阿玛下令封口的关键几人之外,其他人都以为是韬塞指点他这么做。
康熙给胤禩定时间,要求他必须要在西征前收网,前提也是不得伤到皇叔祖。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韬塞每个月固定会有一天来最高雅的风月之地喝喝小酒,并听潜伏在此的暗线禀告事宜。
这一天他也如常来此,小酒喝下肚子里,与他禀告事宜的亲信,脸突然就模糊不清起来了呢!
韬塞已经意识到不妙了,区区蒙汗药,岂能将他药倒?他就算是给自己大腿上扎刀子,都要强撑着离开这个地方。
他怎么都没想到花楼这儿最忠于他,甚至对他的忠心要超越皇上的暗线亲信会背叛他。
胤禩没给他给自己大腿扎刀子的机会,他坏的很,让人给弄来了一桶混了黏土的泥水,又搞了许多浆糊来。特意给皇叔祖挖了个坑,让他倒在坑里还不会受伤,底下软趴趴的全都是泥巴。任你强到连蒙汗药都药不倒,也同样败在浆糊和泥水中爬不起来。
就跟拿浆糊粘蜚蠊那样,一粘一个准,还保准不会受伤。
韬塞迷迷糊糊地间,倒在坑里仰头看见了胤禩,还听见绝不可能背叛自己的花娘正恭谨地对胤禩禀告:“‘八格格’,已经抓住‘巴图鲁’了。”
待他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犹如砧板上的鱼躺在床上,稍稍动一动,还能听见手腕和脚腕上锁链的碰撞声。
“八格格”双手环胸,巧笑嫣然:“皇叔祖,汗阿玛答应了,日后掌卫事大臣之事,教给弟子来接手,他命令弟子,要还他一个全须全尾健康长寿的皇叔。”
韬塞挣扎了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盘坐着,脸色黑如锅底,给他看自己四肢上的锁链:“皇上让你这么绑着我?”
“不绑着您锁着您,您那么能耐,岂不是给您机会逃走去战场上做巴图鲁?”
胤禩很有大反派的觉悟,既然戏文里反派死于话多,那他再多说点。
自豪地细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都做了什么,又是如何将皇叔祖架空,收拢他的亲信,最后就连对皇叔祖最忠心的花娘亲信,又是怎么被他攻破心房,选择帮他为皇叔祖治病的。
得意洋洋的“八格格”拍了拍手,等候在外的八个老头鱼贯而入,全都是太医院的杏林好手,能凑齐这个规模的太医,少不得皇上在后边鼎力支持。
“逆徒!!!”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反派·胤禩:欺师灭祖,锁链囚禁play!
ps:为什么有一种“任我行&东方不败”既视感???
pps:胤禩:我想说句心里话,你们不要脑补……偷偷补我话本的四哥好骚哦!(小声哔哔)
第46章 新作《师尊》按月售卖
“世界上最难的事,就是忠孝两难全,弟子偏就想要鱼和熊掌兼得,只是要委屈师傅了。”
胤禩笑眯眯的,就算给韬塞痛斥“逆徒”,他也乐呵。
不怪他得意,实在是皇叔祖警惕性极强,若非是最亲近的人,还真抓不着他,为了说服汗阿玛帮他,他可是连端正先生都暴露了,以后再也不能随着心意安排端正先生的话本了,牺牲那么大,当然容不得失败!
韬塞冷冷道:“这一次是我大意了。”
“但皇上即将西征,不容闪失,你得将我放了。”
“汗阿玛西征,自是御驾亲征,有将军们与儿子们保护,”胤禩费老大劲将他抓住,怎么可能轻易将他放掉?
之前就说了,掌卫事大臣的人脉,全让他给捏手心了。
这回韬塞可没兴致恼怒了,提高声音道:“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懂什么,不知天高地厚!”
胤禩与他拌嘴:“那您一个老头子又在搞什么,头发都花白了还不服老,像年轻人一样闹腾个没完没了了!”
气得韬塞,嗓门扯开胡咧咧,与弟子说不通,又横眉怒目要求向胤禩禀告的花娘将他给松开。
亲信低下头,为难道:“锁链的钥匙,只有‘八格格’有。”
胤禩闻言,得意地将钥匙晃在皇叔祖眼前:“您再叫啊,您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您。”
为免皇叔祖将锁链给搞断,胤禩让人将他一身沾满了浆糊与泥巴的衣裳都给扒了,然后里里外外都洗了干净,再换上里衣,没给他留下任何一把武器。
又不是戏文里还有内力啥的,现实里哪来的内力震掉铁器?胤禩收好了钥匙,尾巴翘上了天:“栽跟头了吧?”
韬塞自知挣扎无效,冷凝下脸撇过头去,赌气似的不肯将手腕给太医把脉,冲着胤禩哼哼:“哼!小人得志!”
八个老太医一时无措,看向胤禩。
其中一位太医温声问他:“八格格,可有办法劝说住辅国公?”
胤禩点点头,去拉动锁链,在皇叔祖的瞪眼下,强硬地将他手腕给按给太医。
身教体软的师傅,只能让他为所欲为!
没力气的韬塞,气得鼻子都歪了。
胤禩还跟哄孩子似的哄他:“皇叔祖乖啊,等您治好了病,养好身体,以后想怎么都成,身体不好身上无力受罪不?您现在这样,去了战场上变数才多,万一您担当重任突然之间病倒,岂不还会延误军机?”
太医们见八格格跟哄孩子似的哄辅国公,虽已经给皇上下令封口,仍有几人眼眸中浮现出了笑意。
其中几位太医,与韬塞算是老熟人了,见他吃瘪,纷纷向胤禩告状。
“微臣在好些年前就已经在为辅国公把脉时告诫他该养身体了,那时候他的身体还不似如今这样伤上加伤,千穿百孔,可他半点不配合。”
“是啊,无论微臣如何嘱咐,辅国公任性的很,还总是糊弄皇上。”
“微臣曾向皇上实话实说,却遭受到了辅国公的威胁!”
熟悉韬塞的太医们,见猛虎被铁链拴住,可终于扬眉吐气了。
也有太医质疑:“格格这样锁着辅国公,是否不太妥当?一直待在床上躺着,活动不够,也会憋坏的。”
“这锁链足够长,可以在床到柱子范围内活动,到时候要锻炼,就让皇叔祖绕着柱子走动。”
韬塞惊呆了。
逆徒,竟然将方方面面都想好了。
直接将外头消息给封锁,彻底不让他有关心到外头的机会。
还拿着鸡毛当令箭,仗着皇上的放任,给他强灌喝药。
这日子一天都忍不了,越是邻近西征之日,韬塞越是焦躁不安,他迟早要逃出去!
胤禩刚开始还会每天都出现。
将皇叔祖扒拉干净,强迫他接受太医全身检查后,太医又发现了数处骨骼怪异的地方。
突起的左锁骨,可能是以前断裂后没管它自己愈合后形成的,胳膊肘处也有曾经骨头断裂后自己愈合的迹象,还有左边的小腿,后背上的箭伤……
皇叔祖将这些称呼为“巴图鲁的荣耀”!
胤禩不生气,将他言行记录下来,已经当过一回告状小人了,自然也不避着再当一回。
康熙怒道:“朕亲自去见他。”
“汗阿玛,”胤禩拦住了他:“您别大动干戈,儿臣的计划才进行到一半。”
他现在只得到了皇叔祖的身,没得到他的心啊!
下一步,应当是攻心为上。
康熙听他的计划,嘴角忍不住得抽搐。
该说不愧是皇叔亲自教出来的继任人吗?原本好好一纯良孩子,愣是给教成了一肚子坏水儿。
泥水粘蜚蠊般抓皇叔已经够损的招了,下一步竟还打算欲擒故纵。
干得漂亮!
康熙对胤禩灵活的脑感到惊叹,拭目以待韬塞落入他的连环计中。
胤禩解释道:“皇叔祖还不服气,一定会想办法逃出来。这正是我向他证明自己能力的时候,听说辅国公夫人是知道皇叔祖身份的?还请您下令将她也叫来。”
以皇叔祖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不让他试试看逃跑,他是不会老实下来的。
胤禩故意卖了破绽,让他得到了太医的银针,韬塞废了好半天的劲儿掏钥匙。他以为自己的行动天衣无缝,殊不知,这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
待他将四肢的锁都给打开,换上了衣裳溜出屋外,看到外头一群等着他的人,顿时惊了。
除去胤禩带着的侍卫,还有一脸严肃的辅国公夫人。
没多久,康熙接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韬塞:“…………”
一群人盯着他,要求他好好养病,夫人、下属、皇上都不帮他了。
逃跑失败的他不能向着皇上发怒,也不能冲着夫人发怒,于是全将怒意对着胤禩了,他要求与胤禩单独相处!
“我可真是收了好弟子,直接将我弄众叛亲离了。”
胤禩摆手:“不至于不至于。”
“胤禩!我不是在与你开玩笑,此次西征噶尔丹不是小事!”
“自然不是小事,不过也没有到离了您就寸步难行,您何不看看,在您不在的一个月里,弟子用您的人脉做了些什么布置?”
胤禩递给了韬塞一本记录,上头除去他对京城人员的安排,还有对沿途各地方下属眼线铺展开的计划。
韬塞看了看,刚要点评几句,胤禩道:“弟子只是给您看,告诉您做了什么,可没有问您的意见,汗阿玛说,要弟子有问题直接去问他,别总来打扰静养中的皇叔祖。”
韬塞冷冷道:“你是在告诉我,你的翅膀硬了。”
“都是师傅教的好,是您教的尽心,”胤禩微笑道:“汗阿玛与弟子都知道,您这不是留恋权力,而是担忧弟子还不够能担大任。”
见皇叔祖沉默不语,胤禩再接再厉:“户部的欠款还未追缴,战后还有一堆问题,未来您也说了阿哥们会斗起来,您就放心在西征噶尔丹时就合眼?”
“既然这么信弟子能在您去后接手烂摊子,为何不信我现在就能做到呢?”
逆反心理强烈的韬塞在逃跑、发怒过后,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激动。
胤禩将锁链钥匙递给了他:“您现在就能与辅国公夫人一块儿回家去了,但是之后,无论您联系到哪一位云麾使,都不会有人来帮您恢复权势的。”
“也是您教的我‘他们是您的死士,更是皇上的死士’。”
感谢对汗阿玛是真爱的皇叔祖,为汗阿玛做的一切布置。
胤禩就这么大方放韬塞回家,他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与胤禩都希望他能活得久一些,边上夫人哭着数落他事事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