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娇气包的甜宠日常 第112节

  他自己则把装着两人衣服的行李箱打开,把上衣和裤子分门别类的叠好放进大衣柜里。
  小宝跟两个堂哥在院子里堆雪人,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笑闹声传进屋里。
  苏玉娇从窗户旁探头望出去,回头对陆骁道:“你今天也见到了家人,高兴不?”
  “嗯。”陆骁把他们自己的四件套重新铺到床上,走过来对她笑道:“多谢娇娇带我回来。”
  “噗,你什么也学会贫嘴了?真该让咱妈看看……”苏玉娇给女儿重新穿好衣服,取笑了他两句,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骁俯身吻住了。
  “唔,窗帘都没拉呢,等下被人看见了。”苏玉娇推了推他,眉梢眼角带着笑意道。
  陆骁大手扶上她的后颈,低头又亲了两下才道:“妈看见了也不会说出去的。”
  苏玉娇瞪他一眼,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爸和大哥他们还在院子里劈柴呢。
  陆骁又笑了声,猜到她心里话补充道:“放心吧,这个角度他们看不见。”
  说着,低头又要亲过去。
  但两人都忽略了近在咫尺还有一个小电灯泡呢。
  “啊,啊啊!”
  安安踢腾着小腿,特别不高兴爸妈忽略她,嘴里啊个不停,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小夫妻俩收拾好了东西,苏玉娇抱着安安坐到一边,陆骁又把炕床也铺好了,晚上就让小宝在这睡。
  外面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地上的雪反射着白光,倒像是月光撒满了大地。
  外头滴水成冰,屋内却是温暖一片,香喷喷的羊汤涮锅咕噜咕噜的滚动起泡,陆婆子把提前焯过水的鸡块鱼块下进去,等煮开了后就拿小漏勺挨个往大家碗里舀。
  苏玉娇面前还摆着一碗浓白的羊骨汤,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一口喝下去,浑身暖融融的。
  除了涮锅,桌子上还摆着许多陆婆子提前准备的大菜,丰盛程度不比苏家的接风宴差。
  吃着饭陆婆子还在说:“等过两天村里杀年猪,我让队长今年给咱们多留一条猪腿,今年老三一家都在,要是跟往年那样怕是不够吃。”
  她这话其实也有试探苏玉娇想在哪里过年的意思,往年陆骁在时,苏玉娇顶多在家里待两天就闹着要走,陆骁不在时,她干脆连过年都不回来,只等过完年正月里来走一趟算完。
  苏玉娇听见这话像没听见一样,指使着陆骁给她捞了一块鱼肉吃。
  陆婆子一看就笑了起来,拿着漏勺又捞了两块鸡肉往她碗里放:“玉娇多吃一点。”
  算了,老三一家和和美美的,在哪过年都一样。
  ——
  冬天的被窝像是长了手,拦着苏玉娇不让她起床。
  外面都已经天光大亮了,苏玉娇伸出一只手往被子外面试探了一下,然后立马被冻的又缩了回去。
  “吱呀”一声响,陆骁穿着毛衣浑身冒着热气走了进来。
  刚好看见她试探的动作,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搓了搓冻僵的双手走过去把她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
  苏玉娇面上还带着一丝赖床的不好意思,眨巴着眼睛问他:“你怎么穿这么薄?”
  “刚才跟爸他们扫房子上的雪去了,活动开了不冷。”陆骁把人抱着往炕床上放,伸手从小宝的被窝里摸出提前给她烘的衣服问:“现在起来吗?”
  “嗯,我早就想起了,但是实在太冷了。”苏玉娇解释了一句,想到婆婆她们估计要以为她又赖床了。
  陆骁把她身上的被子又裹紧了点,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才道:“没事,妈和小妹也刚起来。”
  他的唇冰冰凉凉的,苏玉娇鼻尖触到他冰冷的侧脸,就从被子里伸出热乎乎的手一起包住了他的双颊:“还说不冷,脸都快冻成冰块了都。”
  “真的不冷,乖,把手放回被子里,别冰到了。”陆骁头往后仰了下,没躲开她的手,不由劝道。
  苏玉娇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娇哼,没再跟他说话,手一直贴在他脸上上上下下的捂着,直到把陆骁的脸都捂热了才松手。
  陆骁又笑了笑,低头和她贴着脸碰了下,隐隐约约有点像她平时跟他撒娇求饶时的动作。
  “大嫂早上去村头打了豆浆和豆腐脑,妈这会儿在炸油果子,想吃吗?”
  哼,别想拿吃的诱惑她。
  下一秒,苏玉娇主动捧住他的下巴左右各亲一口,催促道:“快,我要起床!”
  苏玉娇穿好衣服出去,陆骁给她兑好刷牙洗脸的水放到屋檐下,小姑子抱着安安从堂屋里走出来。
  姑嫂俩对视一眼,各自笑了笑。
  等她洗完脸,陆婆子围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问道:“玉娇,你喜欢吃糖糕吗?”
  “喜欢。”苏玉娇应了一声,把湿毛巾顺手丢给陆骁,走进厨房去看看。
  陆婆子看她进来,就指着一旁炸好的果子说:“你先吃两口垫垫肚子,糖糕马上就炸好了。”
  案板上放着好几个小竹筐,其中一个装的就是炸果子,除此之外陆婆子还炸了金黄的红薯丸子,南瓜丸子和萝卜菜丸子。
  闻着就香喷喷的,苏玉娇也没客气,捏起一个红薯丸子放进嘴里,当即竖起大拇指夸道:“妈,你炸的真好吃。”
  “哈哈,好吃就行,我给你装一碗你出去吃吧,厨房里油大的很。”陆婆子说着就要去拿大海碗给她装。
  苏玉娇忙摆摆手道:“妈,不用,待会儿大家一起吃就好。”
  陆婆子见她不怎么饿,就没勉强,苏玉娇出了厨房又洗了一遍手,然后回房擦脸。
  等她再出来时,张小红端着几个竹筐正往堂屋里走,看到她就道:“玉娇,快来吃早饭。”
  “哎。”苏玉娇先她一步走过去,帮忙掀开了棉帘子。
  这种帘子里面不光夹了破棉花,还用木棍钉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在上面,重的很,端着东西一只手很难掀开。
  张小红冲她笑了笑,随后两人一起进屋。
  今天难得是个大晴天,但外面的温度却比昨天又下降一个度,雪也没有一点要化的迹象。
  早上刚吃过饭,村里的大喇叭吆喝着让各家的社员过去开会。
  陆婆子猜测道:“是要讲年底分红的事吧,老大你跟你爹一起去看看吧。”
  公社底下的乡亲们一年到头就指望着年底能从队里多分点钱好过个肥年呢。
  这分红是他们今年一整年挣的工分除去换粮食后剩下的,换算成钱,一个成年人一年到头也就差不多一二十块钱。
  陆家壮劳力不算多,陆骁去当兵,陆军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只有陆老大和陆丰收每天参与上工,像大嫂张小红和陆婆子一般也就忙的时候才会下地挣工分。
  陆梅花之前在城里读中专,现在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家附近的小学当老师,现在一个月也有二十来块钱。
  再加上陆骁每个月往家里寄十块钱,陆老大又是一顶二的壮劳力,所以陆家的日子在村里过得算是顶好的了。
  虽然家里挣的工分大部分都换了粮食,分红估计也没多少,但陆家人也都挺高兴的,毕竟谁会嫌钱烫手不是。
  还有就是,马上领完分红就该杀年猪啦,往年村里还会组织青壮年上山打猎,今年老三在家,他们肯定能过个肥年。
  张小红则在心里盘算着他男人的工分还能换多少钱,一时脸上就带了笑。
  陆婆子看到后直接道:“小红,今年老大的分红你们就不用上交了,刚好该到年底了,你手里也得留着钱给你爹娘买点肉和鱼送过去。”
  “妈,这不太好吧。”张小红心里高兴,但嘴上还是要谦虚一下的。
  “这有什么不好的,老大的工分大部分都换成了粮食,今年咱家粮够吃,你爹的分红就够咱们过个好年了,老大的你就自己留着吧。”陆婆子有些好笑,婆媳多年她还能不了解她这个大儿媳妇吗。
  张小红看看小姑子,又看看弟妹,抿嘴笑了下,这才点点头。
  陆梅花压根不在意大哥把不把分红全上交,她参加工作后,她娘也没让她把工资全上交啊。
  苏玉娇就更不在意了,大哥一家肩负着养家的责任,就是他们现在回来,吃的粮食也是大哥挣的工分换来的,虽说他们有补贴家里,但那十块钱对陆家来说也许不少,但对她来说真挺无所谓的。
  再说她自己也有工资,要是别人让她全权上交,她估计还要不乐意呢。
  想到这,苏玉娇不由瞅了眼月月老实把全部津贴都交给她分配的陆骁,不由对他笑了笑。
  陆骁被妻子笑的莫名,但不管她想到了什么,只要她高兴就行。
  “小宝,冰条子不能吃!”
  刚对丈夫笑的一脸温柔的苏玉娇,回头看见小宝和两个堂哥拿棍子去打屋檐下的冰条子,然后去捡起来要往嘴里放,当即又变了脸色。
  陆骁走过去提溜着儿子的后脖领把人提溜了回来,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俩侄子。
  苏玉娇抱着安安过去训了他一通,张小红也把两个儿子骂了一顿,看着他们乖乖巧巧认错了才放过去。
  三个小子刚撒手,就又欢快的冲出院子到门口玩雪堆雪人去了。
  妯娌两个无奈的对视一眼,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男孩子长大后真是太皮了,老话常说,五六岁的孩子狗都嫌,还真是没说错。
  重新坐回去后,陆婆子把屋里的火盆又生起来了,一行人于是又挪进屋里去烤火。
  乡下的冬天就是这样,存够碳火,外面天寒地冻的,没事哪也不去,就在屋里烤着火猫冬。
  半上午的时候,陆家来了两个往常跟陆婆子交好的左右邻居家的婶子。
  一个称呼金凤婶,一个称呼麦冬婶。
  两人年纪都跟陆婆子差不多大,当了快几十年的邻居了,今天一来看到陆家老三带着妻子孩子也回来了,不由都恭喜陆婆子,终于可以过一个团圆年了。
  两位婶子来也没空手来,你带一兜葵花籽,她装一布袋南瓜子,就着陆家的烤花生,几个婶子一唠能唠一上午。
  稀罕完苏玉娇怀里白白嫩嫩的安安后,几个嫂子又说起了今天广播里的事。
  金凤婶子跟陆婆子想法一样,估摸着就是为了年底分红的事开会。
  麦冬婶却有不同的意见,她啧了一声小声道:“你们还不知道啊,昨儿下河村那边淹死了一个偷摸凿冰捕鱼的人,今天开会估摸着就是说这事呢。”
  苏玉娇听到这话不禁想起了昨天婆婆好像也说陆军和同伴去凿冰钓鱼。
  在乡下,现在实行的政策是,大家所有的东西都收归集体公社,然后再由各大队的队长按劳动公平均分,这些东西里,包括地里产出的粮食,还有大队养殖场里的猪,连河里的鱼也不能随便捞。
  但政策是政策,若你今天凿开冰面钓一两条鱼也不会有人说啥,只要不是经常性的侵占集体便宜就行,公社的领导和各大队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管的,
  因为大家都会这么干,也没有人特意去告密,毕竟你今天去告了,万一明天你这样干的时候也被别人告了呢,反正大家都一样,谁也别管谁。
  很显然,下河村那个被淹死的人干的事就挺不简单的,因为现在河面结的冰很厚,在车上跑牛车都没问题,很难想象人是怎么在大白天的掉下去淹死的。
  麦冬婶显然知道的很清楚:“我娘家亲人有人就嫁在下河村,听说是那家才十六岁的大儿子,夜里偷摸拿了大队的渔网,想捞些鱼拿去黑市上换钱,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们买东西好过年,结果夜里黑,他一个半大小子拉不住网,直接被渔网缠着拖下了水,人到现在还没捞上来呢,估摸着还得等开春冰化了才找得着。”
  “唉,那家人还挺可怜的,家里一个壮劳力都没有,唯一的主心骨几年前挖河道冻坏了脚,医院锯掉他半条腿才保住命,虽说也赔了些钱,但一家子人谁都干不了活,那么多张嘴,这些钱也迟早败完,这小子也是想着家里人,谁成想就出了这种事。”
  大家听完也都挺难受的,这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可怜了那个才十几岁的少年。
  本是一片好心,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还没能成长起来支撑家里人就没了,他的父母又该有多伤心。
  事实也确实像麦冬婶猜的那样,今天公社开会不光说了年底分红的事,还提起了下河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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