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我靠,这真牛逼了。跟着裴顾一同去案发现场的一个警/官听到检验结果和他推测的一致,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他旁边那人立刻垂着头咳了两下,手肘在他身上一怼,那人立刻反应过来,不再说话。
顾淮侧目注意了一下那两个人,觉得很有可能是一起进来的玩家。1
门外忽地被人咚咚叩了两声。
屋里的人不约而同看过去。
一个姑娘探头进来:前面来了三个人,跟第一起剥皮案有关,一个中年妇女说是其中一名死者彭三千的妻子,她为了保护自己的情人杀害彭三千,来自首的。
另一个是位年轻男性,自称是死者钱常的儿子,因为财产分配不均一气之下失手杀害钱常。
第三位是个年轻孕妇,自称是死者李政的情妇,因为孩子不被李政承认,两人在争执中失手砸死李政。
不是,这三个人是约好的吗?大家都有点懵逼。
门外那姑娘挠挠头,继续说:现在还有个问题,其中有一名来自首的犯罪嫌疑人好像需要您亲自去审一下。
什么意思?裴顾看着她。
姑娘一脸纠结地念了一声:荆医生也来了,正在审讯室等您呢。
裴顾愣了一下,蹙起眉:荆医生?
对,您先去吧。
裴顾一头雾水地跟着她走到审讯室,从单面镜看进去,屋里正对着坐了两个人,一个带了手链的男生还上去二十上下,对面侧对着做了个穿正装的男人。
虽然脸不是,但一眼就让顾淮认出来了,之前那个副本里时不言的第二个角色
某位三番两次得寸进尺的变态。
他沉默了片刻,推门走了进去。
荆权看他走进来,嘴角挑起一个上挑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安静了半晌,低低从嗓子里吐出一句话:初次见面,荆权。
裴顾抿了下唇没接话,坐在他身边,摊开手里的记录本:姓名,年龄这些基本情况讲一下吧。
该说的我刚才都说了!钱一鸣情绪激动的捶桌子,人就是我杀的!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现在不是你发泄的时候。裴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可能觉得,杀人很简单,那口气没了就是没了。但是,只要你今天承认了,即将面对的可能就是死刑,这后果你考虑过吗?
裴顾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附身看着眼角还贴着医用胶带的青年逐渐软了下去,现在能冷静下来了吗?
是我杀了他。青年颤抖着,带着镣铐的双手慢慢捂住自己的双眼,低着头,极没有安全感的的一个自我防护的姿势,但他该死!他承诺给我的没有实现!他再次变得激动起来,双手拼命舞动着,被铁质的镣铐勒出了红痕。
荆权面带微笑地看着钱一鸣,一直静等着裴顾的审讯,没有接话,他注意到青年干裂起皮的嘴唇,对屋里的监听器说:给他倒杯水。
喝口水,慢慢说。荆权接过警官递来的纸杯放在青年面前,朝他笑了一下。
青年急不可耐的拿起纸杯,快要把纸杯捏扁,一口喝完了一杯水。
我,我叫钱一鸣......青年颤抖着双唇慢慢开口,今年二十二岁。
死者钱常和你是什么关系?裴顾冷着脸靠在椅背上问。
他是我父亲。钱一鸣提到钱常情绪又开始变得躁动不安,不!他不是我爸爸!他是个疯子!畜生!他死命的揪住头发,眼睛瞪的极大,双脚胡乱的在空中踢着。
冷静。荆权朝摄像头比了个手势,叫人不要进来强制控制他,他站起来,步履缓慢地绕了过去,仍是附身前倾,轻声在钱一鸣旁边安抚他,你现在很安全,这里是警/局,没有人会伤害你
他背对着摄像头,站在钱一鸣身后,微微抬起头和裴顾投来的视线对上,朝他轻轻眨了下眼。
裴顾:
钱一鸣慢慢安静下来,抽泣着:他答应我乖乖的,他会把钱给我的......
裴顾冷冰冰地问:你要这笔钱干什么呢?
我要,我要钱,我要钱去给妈妈看病。钱一鸣把双脚缩在胸前,声音囔囔的传出来。
你的妈妈得什么病了?
......糖尿病。
你为什么要杀钱常?
我没有要杀他,是我,是我不小心的!钱一鸣把腿放下,双手放在桌上,急切的看着顾淮。
别激动,慢慢说。荆权示意门口的警官再帮钱一鸣倒杯水。
钱常为什么没有把钱给你?
他骗人,他根本就没想过把钱给我!钱一鸣又有点激动起来。
那我换个问题,为什么你会和钱常有这样的约定?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我要帮他保密......钱一鸣抱紧双臂,把头低下。
帮他保密什么?
他,他......钱一鸣忽然沉默,一动不动。
原先低头记录的裴顾一蹙眉,抬头看向,钱一鸣忽然抬起头,变了个人似的,眼神阴冷起来,他一直在虐待一鸣。声线也变低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是顾淮在戏中的真实内心想法,我还没摸索到更好的表达方法,就先标注一下,稍后注意一下。
还有一章,正在修一些bug,等等就发。后半部分因为需要,所以剧中剧情节比较多,辛苦大家耐心等待一下剧中剧结束感谢在2021070720:54:37~2021070921:59: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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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三个人格
裴顾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荆权就绕回了座位,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对面的青年冷静的对上荆权的双眼,整个身体与刚才的钱一鸣表现出来的紧张不安不同,他完全是一种放松的状态。
一鸣一直叫我哥哥。
那我可以就称呼你吗?荆权了然地点了下头,问他。
随意。你不在意的耸耸肩。
那么钱一鸣是一个解离症患者?1
大概吧。
你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鸣过十岁生日的时候。
是在钱常对钱一鸣施行强暴后吗?荆权对上你的眼神,目光带着审视。
嗯。
钱常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行为的?
一鸣很小的时候。你眯起眼睛慢慢回忆,大概八岁,不,也许是六岁。
裴顾手中的笔一顿,皱起眉抬头看着面前瘦弱的青年,乌黑的眸子,皙白的面庞,瘦弱的身躯,却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过往。
为什么那次之后你会才出现?荆权继续跟你对话。
因为一鸣的母亲住院了,没有人能保护一鸣了,虽然她也没起到什么作用。你耸了下肩膀。
裴顾没有忽略她的用词,开口追问:她不是你的母亲吗?
不是,我只是一鸣的哥哥而已。你摇摇头。
荆权唔了一声,问:一鸣的母亲一直知道钱常对一鸣做的事情吗?
嗯。
她试过去阻止吗?荆权问。
试过。你回答他。
不能报警吗?裴顾无法理解,蹙着眉说:现在是法治社会。
那个女人就是被父母从山区里卖给钱常的,她从没想过报警。你嗤笑了一声,转脸看向荆权,他似乎更喜欢和荆权对话。
难道她来到这个城市后就没有接触过别的人吗?裴顾问。
在得病之前她从没出过家门。你笑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有种古怪的洒脱感,钱常一直囚禁着她,连一鸣能出去上学这件事都是她用跳楼威胁才被钱常同意的。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钱常嫌处理这些事太麻烦。
你在剖析我。你回过头看着对面沉默不言的荆权。
这很正常,这是我的职责。荆权朝他笑了一下。
一鸣为什么不报警呢?他已经可以接触到外界了。裴顾问你。
你看着裴顾手上的单子,你已经看了一鸣的履历了吧,他是不是很聪明?你温柔的摸着钱一鸣的脸颊,此刻看上去颇为诡异,虽然一鸣体内流着那个畜生和那个村妇的血液,但他很聪明,他十岁才开始启蒙,但他在高中连跳两级直接被京都理工大学保送录取。可是他高一那年那个村妇病倒了,钱常威胁一鸣如果不继续听话就不会再给那个村妇治病。
荆权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称呼的变化:你不喜欢一鸣的母亲。
嗯,我恨她。
因为她没有及时的阻止钱常?
不是。你摇摇头,她试过,我只是恨她一直给一鸣灌输一种顺从的观念,她一直相信钱常会好的,她一直对钱常抱着不切实际的奢望。
这导致了一鸣任他为所欲为。
嗯。你忽然身体前倾,趴在桌上看着裴顾,歪着脖子笑着看他们:你知道一鸣有过男朋友吗?
说着,他的眼珠缓缓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我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裴顾:
荆权笑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那是一鸣大一认识的一个男生,是他主动追求的一鸣。你咳嗽了一下,能给我杯水吗?
当然。
谢谢。你接过荆权递来的纸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一鸣的男朋友不帅,但很高,大概有一米九吧,我没见过他,都是一鸣告诉我的。
你没有一鸣的记忆是吗?裴顾打断他。
十五岁之前是没有的,十五岁之后如果一鸣同意的话我能分享一鸣的记忆,十五岁之前的事都是一鸣告诉我的。但是一鸣和他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想我看到。你喝完最后一口水把杯子放下。
那你知道钱常为什么要反常的去娶一个山区的妇女吗?裴顾问他。
不知道,一鸣可能也不知道。
裴顾摊了下手说:劳驾继续。
我很喜欢你们,你们尊重每一个人,哪怕在刚开始你并不知道一鸣是人格分裂的情况下。你双手微握眼尾上挑的看着裴顾。
这是我们的原则,不止我一个人。裴顾冷静的看着他。
但你是一鸣和我遇到的第一个人。你认真的看着他,小学因为一鸣上学晚,他基本上都要大班里所有同学两三岁,他不爱说话,被同学传是自闭症,精神病也不会去为自己辩解,他就安静的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看书。维持着这种状态到了大一
他半眯着眼,陷入了回忆:似乎是钱常有了新的对象,渐渐忘记了一鸣的存在,一鸣好不容易熬出了头,也接受了唐浩的追求,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你笑了一声,但就像童话故事那样,一鸣的故事里也有个总也逃不过的恶狼。
但现实并不是童话。荆权接道。
是的。你拿起杯子摇了摇,示意在续一杯,现实远比童话故事更加残酷。
荆权把蓄满水的杯子递给他。
你喝了一口,接着讲他的故事:那天晚上钱常难得的回家了,喝醉了。
你又喝了一口水,一鸣刚洗好澡出来,没想到他会忽然回来,钱常那晚又变成了一鸣记忆里的恶狼。接下来的时间飞也似的流走,一鸣那晚之后跟唐浩提过分手,但唐浩没有同意。一鸣就这样内心挣扎着一边忍受钱常的施虐,一边享受唐浩带给他人生中唯一的温暖,但一鸣从来没有和唐浩上/床,他怕自己有病。
我还想再喝一杯水。你把空掉的纸杯倒放在桌上。
但是那天钱常去了一鸣的学校。你接过纸杯抿了一口,你不得不承认钱常虽然禽兽但他是一个衣冠禽兽。他开着一辆跑车站在学校门口。呵。你又灌进半杯水,想象一下,充满魅力的中年男人站在豪车旁边的情景,还是在京都著名大学门口。钱常给一鸣发短信让他出来,一鸣不愿意,他直接把那个女人昏迷前的录音发给一鸣,她说一鸣,要听爸爸的话。。
一鸣当时和唐浩在一起,收到消息就不顾一切的往门外跑,唐浩在后面追他。钱常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鸣搂进怀里亲了一口。一鸣能怎么辩解?你扫了一眼裴顾和荆权,第二天一鸣回到学校一切都变了,所有人都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被学生会开除,被教导主任叫去谈话,但这些一鸣都不在乎,他只在乎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