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到底为何

  若是论天资,权震天是比不上云玦的,他在云玦这个年龄的时候,什么都不是,也只是懂得在市井中做小混混勒索点银子混着,可是他如今毕竟已经长大了,而且论武功论历练,云玦就算是再世为人也比不上,动了手后云玦才知道,什么叫做差别,终归是她太自信了。
  临风而立,衣袂飘然,白色身影伫立,不为所动,抹去嘴角的殷红,白皙纤细的手指上沾染上的鲜红有些刺眼,云玦能感觉到胸口传来的闷痛,是内伤,云玦咬牙强忍下要从胸口涌出的热腥液体,“权震天,你早就料到我要来是吗?”
  并不是云玦多想了,她感觉今日似乎她是钻进了一个圈套之中,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此时此刻,身边还能站起来的人已经没几个了,云玦也并不希望这完全是自己的过错,可是眼前的事实让她不得不去这样想。
  只见权震天仰头大笑几声,“都说玉面公子天纵之才,智冠天下,没想到也不过是凡人罢了,一个小道消息竟然就能把你引来云山之巅。”
  云玦心里一阵恼怒和愧疚,同时一种说不出的沉闷,就像是一块石头压着心口,喘不过气,云玦手中的玉扇一指,“权震天,你狼子野心,今日云山之巅,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哈哈哈!”权震天狂笑道,“什么天下第一公子,在老夫看来,也不过如此,只会逞口舌之能罢了!”
  云玦心里冷笑,挑眉紫眸一抹轻笑,“年纪大了,没闪到腰,也不怕闪了舌头。”
  几句话之间,事情的缘由已经说得明白,云玦也没多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一切以实力为证,两人身形都相当敏捷和诡异,能看清他们招式的人不多,少了权震天的两大心腹坐镇,云玦才松了口气,可是没等她真正松气,权震天的攻势就接踵而来。
  权震天想过许多云玦身份的可能性,甚至包括“他”会不会是“天女”的什么人,却惟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个女的,“你,你竟然是女的!”可是马上,权震天就想到云玦的真实身份,事实摆在眼前,他若是还想不明白,那他就真的太笨了,“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天下第一公子之称的玉面公子玦,竟然会是女的!?”
  既然他已经知道,云玦也没有必要再去隐瞒什么,今日过后,天下第一公子就会消失,再也不复存在,凤氏的仇,云玦的仇,一切的一切,这笔账,云玦要和权震天慢慢算,虽然权震天一条命偿还不了,可是,她还是要算,让她背负了这么多年的仇恨,终于走到尽头了。
  “凤氏上下一百七十八条命,权震天,你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偿还。”
  面对着这悲愤的云玦,权震天却还能一笑置之,因为如今的云玦,在他眼里,和死人没什么差别,他甚至想到只要他抓到云玦,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秘诀”了,到时候,天下就是他的了,可是权震天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他的计划之中竟然还有意外的是因素,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没有人会很高兴,包括权震天。
  云玦怔怔地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两句,她甚至连为什么都说不出,云玦的心头闪过一个可能性,因为她这个“身份”吗?云玦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窒息感,这比她身上所受的内伤还有让她难受。
  你是为了“她”而来的吗?始终是与我无关吧!既然无关,你又何必让我窃喜?
  云玦心里无声默念,直到那人替他挡了一掌,殷红的血喷在月牙白的锦衣上,是那么刺眼,那么艳美,云玦颤抖地说出为什么的时候。
  他的回答,却依然是让云玦心痛而悲伤的,“因为你是我的云儿!”
  云玦该如何解释?如何让自己讨厌这个名字,是上天在开玩笑吗?云玦和凤紫云偏偏就那么相似!脸上微凉的触感让云玦的心有些颤抖,在她的记忆里,温逸生的手,不应该是这么清冷。
  云玦分不清自己对温逸生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不是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她,知道那并不是一个简单喜欢一个人的感情,可是那会是什么的?然而云玦没来得及想明白,她就亲眼看到温逸生用他最后的一招吸引权震天同伤,那是自爆丹田之法,云玦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人跌落山崖,那样惊心动魄,云玦这辈子,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不要啊!”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尤其是那双不因身体坠落而改变分毫的柔情眸光,让云玦感觉一颗心如被活生生撕裂般,痛得她几乎失去吼叫的力量,有那一股子的冲动,她想随他而去,为了弥补些什么!
  可是一切都不得愿,云剑阁的门徒赶到了,他们拦住了云玦,而后来独狼也赶到了,只是有些狼狈,显然他也受了不少伤,只是如今云玦没有那么多心思,南宫圤赶到的时候看到云玦这副摸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南宫巽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独狼的武功不错,可是武功再好的人也禁不起车轮战,南宫巽不见得武功有多好,但是他带来的人,不是云剑阁的就是紫衣教的高手,独狼本来就受了伤,加上得知权震天的噩耗悲痛交加,最终逼得独狼落崖!
  而云玦还没从方才的震撼中醒来,整个人处于一种混混沌沌的状态,南宫圤蹲在她的面前她都一点知觉都没有,南宫圤就猜到是出了什么事,哪怕他已经赶过来,可是还是无法改变,劫难,就算他是南宫圣子,也不能去改变什么。
  “云姐姐,你冷静一下!”南宫圤不知道还能安慰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云玦的肩膀,几乎没有力,可是云玦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晕倒,还是多亏了她身边还有人,这才拦着,否则就这样跌落山崖,只怕是自古以来死得最莫名其妙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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