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三章 平衡
虽然这种方式并不能解燃眉之急，但好歹也是一个解决之道，而且作为飞机的发明人，杨皇帝的能力乔治亲王还是很放心的，他既然说这种战斗机能够对付德国战斗机，那就肯定是能的。这时候英国人实际上还不知道德国人的飞机也是杨丰的，包括凝固qiyou弹的来源他们也同样不知道，虽然杨丰也准备卖给他们这种东西，但现在还远没到时候，所以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至于给英国人什么飞机，这一点就很好解决了，给他们弄一架纽波特就可以，纽波特17，虽然和骆驼相比没有什么优势，但至少也是同一级别的对手，到时候让他们双方飞行员玩狗斗去吧！
对于杨皇帝的真诚友谊，乔治亲王自然不吝赞美，然后接下来他自己去参观中国的美丽风光同时宣传中英之间的传统友谊去了，这是他此行的重要工作，亲王殿下准备在中国至少盘桓半年时间，让中国人民真切感受到英国人民的真挚感情。
他刚一走，杨丰就接待了下一位客人。
英国人要飞机，俄国人也要飞机，实际上尼古拉那里的压力更大，德军在夺取凡尔登之后并没有继续向马恩河防线进攻，而是将第五，六两个集团军向南压继续和法军在那里对峙，但第七集团军却装上火车直接运到了东线，很明显德军下一步主要目标还是接着揍俄国人。
这下子尼古拉真急了，连凡尔登都让凝固qiyou弹烧成了玻璃渣子，他这边可没有什么凡尔登这种级别的要塞，而且现在已经开春了，以前保护俄国头顶的风雪也没了，下一步肯定是他的灰色牲口们继续当烤猪了。这是肯定不行的，虽然他不在乎灰色牲口们死多少，可问题是德国人再烧下去就烧到明斯克和基辅了，由不得他不急。亚历山德拉皇后几乎一天一封电报得催促杨丰，别扯那些虚伪的了，都是一个床上打滚的谁还不知道谁，赶紧说个差不多的价钱，只要飞机好我们是不会心疼钱的。
“这是绝对不行的，那种三翼机我当初拒绝了卖给德国人，已经严重影响中德之间的友谊了，如果你们那里再出现，就算不说威廉也知道是我卖的，这会严重伤害我们之间的友谊，是无论如何也不行的。你们可以到时候从英国买新式战斗机，我刚刚已经把一款新式战斗机设计卖给他们了，而且这款战斗机的性能足够对付德国人，以他们的效率想来有个三五个月就可以大规模生产。”杨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俄国人购买他当初用来表演的福克三翼机的要求。
俄国公使柏兰荪鼻子差点气歪了，西线英法都眼巴巴等着新飞机呢，三五个月后哪还有我们的份儿？再说了德国人的大规模进攻已经迫在眉睫，我们哪有三五个月可等，真过三五个月，恐怕连明斯克和基辅都没了！
“陛下，我国皇后陛下希望您能考虑一下十几年的友谊帮她一下，她现在正天天为前线士兵的悲惨处境寝食难安，您也不希望她继续为此而受折磨吧！”他陪着笑脸说道。
“唉，你这么一说，我也是很心疼的，既然这样，”杨丰装模作样地沉吟一下说道：“这样吧，飞机我是肯定不能卖的，但是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款防空火炮，这种火炮的性能对付德国人的飞艇应该是很有效的。”
“防空炮？”柏兰荪有点意外，实际上俄军前线有防空炮，只不过效果差了点，而且数量也严重不足，毕竟他们的防线长达数百公里。
“啊，严格说不应该称为炮，是一种超大口径的机枪，十四点五毫米的，火力非常凶猛，现在已经是我国陆军制式装备，等会儿让袁侍从长带你去参观一下你就知道了，而且因为是我国陆军制式装备，有一部分库存，也正好可以帮你们应急，实在不行甚至可以从陆军中给你们抽调现役的。”杨丰笑着说道。
飞机他是不会给尼古拉的，给了他飞机德国人还怎么跑到灰色牲口们头顶扔凝固qiyou弹？但灰色牲口们没有有效防空保护也是不行的，再这样烧下去，尼古拉撑不住就不好了。十四点五毫米高射机枪无疑是一种最均衡的武器，首先它能够提供低空的有效保护，可以说只要德国人的飞艇进入射程那就绝对死路一条，哪怕不给他们配燃爆弹都可以，巨大的威力足以贯穿整个飞艇气囊，哪怕不能打爆也能打烂，绝对可以给灰色牲口们信心保证。
而最大两千米的射高，又不足以提供真正完全的保护，毕竟飞艇就算装满凝固qiyou弹，飞个三四千米高也是很正常的，在这样的高度上十四点五毫米机枪可以说就无能为力了，这样一来德国人的飞艇完全可以在两千米以上高空投弹，当然这样的高度轰炸凡尔登要塞那样巨大的目标是没什么问题，可要轰炸一条战壕就很勉强了。
不过也不是说一点效果没有，无非命中率差一些，用的数量多一些，这样一来德国人也有收获，俄国人也不至于一触即溃，双方还是可以继续打下去的，而且这样一来德国人的飞艇损失，凝固qiyou弹消耗量肯定会直线上升，而俄国人为了保护自己也会拼命向着天空射击，弹药消耗，武器损失同样也会是一个恐怖的数字，然后，
呃，然后中国的铝合金，聚苯乙烯，还有机枪工厂会乐死的，这才是一个生意人的玩法。
接下来在袁侍从长的带领下，柏兰荪到北京的近卫第一师观摩了一下十四点五毫米高射机枪的射击表演，这种有着四根枪管的恐怖武器，用那堪称狂风暴雨一样的射速立刻折服了他，紧接着还为他进行了一下防空演示，从南苑机场起飞了一架小邮政飞机，后面拖一个风筝一样的小滑翔机然后飞临头顶。
就看见一挺十四点五毫米机枪立刻昂起头，四根枪管瞬间喷出火焰，短促的蜂鸣声之后，小滑翔机整个变成了碎片。
“公使阁下，这种机枪可以说是目前最有效的防空武器，别说是飞艇了，就是那些对地攻击的飞机在它的火网中，都没有任何生存的余地，最大射程可达两千米，这个范围内，任何空中目标在它们面前都只有死路一条。这可是我国陆军最新的制式武器，实际上如果不是陛下和贵国皇后陛下十几年的友谊，至少在我们看来是不应该对外出售的，所以在价格方面，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袁世凯一脸严肃地说。
柏兰荪当然明白这一点，既然是中国陆军的制式装备，那么这东西也就可以说是目前最先进的了，而且正像杨丰所说，可以直接从现役中紧急抽调，以最快速度送到前线，这一点非常重要，和保住明斯克跟基辅相比，价钱什么的暂时就没必要考虑了。
“侯爵阁下，我们是朋友，自然不会在这些小事上计较。”他耸耸肩说道。
现在也的确不是计较价格的时候，一列列从德国各大工业中心开出的火车，正在日夜不停地向东行驶，装载着不计其数的武器弹药源源不断输送到东线的德军手中，一座座前进基地里作战物资都快堆积如山了，刚刚在西线肆虐的空中舰队已经到达了华沙，而且在补充进了新的飞艇之后这支空中舰队规模已经超过百艘，可想而知接下来前线的灰色牲口们将要面对何等残酷的打击。
从西线撤回的德国第七集团军此时已经部署就位，刚刚晋升一级上将的兴登堡，已经被任命为俄国战区总司令，取代了不适应现代战争的卡尔.冯.比洛元帅，而此前一直跟随他设计了之前一系列火攻计划的鲁登道夫上校被任命为他的参谋长，这对恶名远扬的搭档是凝固qiyou弹洗地战术的发明者，这一点也预示了德国人接下来的战术。
现在还没开打呢，那些灰色牲口们就已经被吓坏了，前线枪毙的逃兵每天都不断，至于像那些自己给手上，腿上来一枪的更是一堆一堆的，甚至还有溜出战壕爬到德奥那边投降的，就算那些依然坚守岗位的也是一个个情绪低落，所有人每天最常干的事情就是抬头看看天空，如果德国人的飞艇真飞到他们头顶，恐怕不用往下扔凝固qiyou弹，这些灰色牲口们也会立刻崩溃的。
这种情况下只要能让那些灰色牲口重拾信心，继续老老实实在战壕里等死，尼古拉是根本不管什么钱不钱的了，要不然德国人打到明斯克和基辅可就麻烦了。
俄国人以最快速度，用二十多吨黄金支付了第一批十四点五毫米高射机枪的货款，紧接着从中国陆军现役部队中抽调出的高射机枪便装上火车，日夜不停地驶往俄国前线，去为灰色牲口们构筑起天空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