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高大三的帅酷男人(1)

  “铁手!”
  一个高瘦俊朗的年青人走了进来,“四爷。”
  “带出去。”
  占色浅笑着站起来,在窗帘布里拉好凌乱的裙子,潇洒地甩开它,眼眸一抬,“行了,我自己会走。”
  不料,脚迈出一步,面前疾风晃过,左手臂便落入了贼手,左手腕上一紧一凉。
  啥东西?
  她吃惊地垂眸。
  一串软玉雕琢的十八子,紧扣在她的左手腕上。
  “什么意思啊你?”
  “算命钱!”男人眼睛里阴气森森,脸上却偏生又带着戏谑的笑意。声音轻,浅,哑,却又性感深沉得不行。
  这个男人,处处带着矛盾,性格更是绝版冲突,却又能生生融合在一起不显得太过突兀。这样的感觉很怪异,让她的专业有点儿吃瘪,更加弄不懂哪一个才是他的本色出演?!
  时喜时怒,时狂时敛,一个莫名其妙的怪胎!
  行,都装呗!
  笑着偏了偏头,她晃一下手腕上质地细致的十八子,“好东西,谢了啊。你都这么有诚意,我就再多奉送你一句——你父母缘浅,兄弟缘薄……”
  男人面色骤变。
  停顿不过半秒,他一脚踢翻了一米开外的大茶几,在一阵酒水杯瓶‘叮当’的滚落声中,变了个人儿似的,怒气值爆了表,沉稳的声音飙高了八度。
  “滚!”
  “不用谢我啊……不见。”
  占色下巴一抬,目光平静地走了出去。
  这什么阵仗?
  站在包厢门口,占色愣住了。
  走廊上站立着两排笔挺精壮的黑衣男人。三五步一个,负手而立,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一水儿地溜挺高个儿,数数不下二十来人。
  一见到她出来,杜晓仁就扑了上来了。
  “占色,你还好吧?”
  拍拍她的手,占色回过神儿来,拉着她边笑边走,“还好,没事儿。”
  瞥着她淡定的眉眼,杜晓仁狐疑,“你没有被人给……”
  “没。”
  “占色……快看!”
  一把拉着她,杜晓仁眼睛发光般愣呆了。
  那个包厢里出来的男人,众星捧月般被人簇拥着大步过来,一件黑色外套懒懒地披在肩上,又尊贵、又傲然、又强势地散发着震心、震女人、震天下的王者霸气来,如同发光的吸睛石,牢牢地抓住了她的目光。
  omg,他……谁啊?
  “杜晓仁,傻了?”占色捅她。
  “天!占色,你该不会就是被他给……给那个啥了吧……我的天,你忒值了。”
  瞥着她兴奋的脸,占色泄气地皱眉。
  大喇叭适时地凑了过来,小声儿劝慰,“小妹儿,您消消气儿啊,最多你下次来玩,我免单……一次。那人吧,别说你惹不起,我家大老板也惹不起……”
  “啥来头这么拽?”杜晓仁的目光快被粘过去了。
  “呦喂,小妹儿,这可不是你能打听的……”大喇叭说着,又贱笑地睨向占色,“哎!别怪我多嘴,你啊还真没亏上,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儿想让四爷上,还轮不着呢……”
  “大喇叭,舌头又长了?”权四爷迈得极大的步子,停在了面前。
  “别啊,四爷,弟弟我在为您善后呢……呵,您请慢走。”大喇叭本名李传播,是这间ktv的二老板。一张比女人还八卦的嘴,整天惦记着天下大事儿。
  权四爷没有搭他的茬。
  他径直走到占色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语气意味深长。
  “妹子,活儿不错。四爷我挺喜欢,改明儿再约?!”
  呵!想封她的口?
  他也怕人家知道他那点破事儿啊?
  占色心里冷笑。
  “还是别了,你活儿太差,工具太小。不招人惦记。”
  咝……
  四周响过一阵短促的抽气声儿。
  男人最怕被人说不行太小。
  男人中的男人权四爷?他会例外么?!
  气氛,凝滞了下来……
  就在大家伙坐等好戏的当儿,男人却只是神色难测地盯了她一眼,嘴角便噙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大手往裤兜一插,扬长而去。
  占色磨牙!
  刚才被那衰人扒掉的内裤,正是揣在那个裤兜儿里……
  臭变态!
  暗骂一声,站在透着空调冷风的走廊上,她的神色恍惚了一阵。
  今晚发生的事儿,一切都太过诡异……
  而那个和她隔山打牛般‘亲密接触’过的男人,留给她最深刻的印象,不是他邪戾的笑容,也不是他狂妄的言词,而是他偶尔紧锁的眉头,还有眼尾处时不时流露出来的一抹阴鸷。
  以她犯罪心理学的专业来分析,那样的男人,外在的表现多半都是伪装的,真实的他应该就像一个动物都死绝了的后侏罗纪时代——残,毒,狠,阴,绝,真的会要人命。
  他指定有故事!
  分析着别人,这一刻她还不知道,一生的命运从此会被改写!
  生活从来不会留给人太多的时间去悲春悯秋,离开那个差点儿被人给强了的ktv,占色告别了杜晓仁,回到了‘家’。
  说它是家,其实就一个临时的租屋。
  一个月前,她老妈从哈市的依兰来京就住在那儿。还有她继父和同母异父的妹妹。
  从一个个鳞次栉比的时尚商圈儿出来,她转了三次公交车,七弯八拐地终于进入了京都城最灰暗的地带——在这儿,有着一片儿这个国际化大都市还没有来得及拆迁改造的棚户区。
  掉灰的墙壁……
  堆积的杂物……
  路边儿散发着怪味儿的垃圾……
  同在一个城市,俨然两种不同的天地。
  天下雨了!
  占色将沾了泥泞的帆布鞋在边角的青苔上擦刮了一下,在房门上敲出了几道苟延残喘的破败声儿来。
  “哟,舍得回来呀?”
  不客气的咋呼声儿,夹着酒味从房门口扑面而来。
  她没理会继父鲁有德的骂咧,直接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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