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恶有恶报,平心戒燥!(1)

  有人抱起了她的身体,那个男人熟悉的声音,哽咽着不停唤她。
  “小幺,小幺……你真傻啊……”
  “小幺,我发誓,一定要报仇……”
  那个熟悉的声音,他究竟是谁?
  以前,当她还觉得那只是一个梦境的时候,她考虑过无数次这个问题。可现在,当她从俞亦珍的嘴里明确的知道了那不是梦,而是她占色的亲身经历之后,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一抹灵光。
  难道说……
  沉默了良久,她突然打断了俞亦珍的话。
  “妈!我以前可有关系比较好的男人?”
  与她仿佛滴血般的眼睛对视着,俞亦珍心里一痛。
  然而,想了想,在占色满是期待的视线里,她却摇了摇头。
  “小幺,你从上了初中之后就在学校寄宿了,俺怎么说你都不听……叹,俺也知道,你心里膈应他,不愿意见到他……也就没有逼你……你长大了,你的事儿也不咋地跟妈说了……就连……就连那个孩子的亲爹俺也不知道是谁……而且,妈太对不住你了,在你快要临盆了才知道……”
  心里狂敲着的鼓,顿时蔫了下来。
  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不期然的她又望了占子书一眼,在接收到父亲传递过来的鼓励眼神儿,她吸了吸怕了,虚弱地笑着揉了一把脸,很快便镇定了神色。
  “然后呢?孩子的事儿咋样了?妈,你接着说,我不打岔了!”
  “小幺……都是妈不好……”
  占色牵了牵唇,知道她想揽责任,索性打断了引导话题。
  “妈!不说这个。你见到救我的那个男人了吗?”
  缓缓地摇着头,俞亦珍捂着嘴巴,再一次呜呜地哭了出来。
  “你是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的,等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走廊上一溜儿的血……你昏迷在手术室里,医生对俺说……你的医药费那个好心人都垫付了……可是俺都没有来得及感谢那个恩人……也没有见到他再来过医院……”
  颓然地抱着头,占色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小幺……”俞亦珍挂着眼泪看她。
  她的表情,太过痛苦了。
  与俞亦珍的害怕不同,占子书则是递了一杯水给她,声音暖和的说:“一个人能享受多大的福分,就必须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孩子,你现在苦尽甘来了,过去的那些事,就不要去想了。十三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吧?”
  垂下头,占色愣了下,声音沙哑。
  “是!”
  闻言,俞亦珍愣了下。
  不用再多说,权少皇就是当年搞大她肚子那个男人了。
  与她的惊愕不同,占子书却只是叹着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穿透世事的魔力。
  “老四那个孩子,我是看着他出生的。他小时候性子挺野,老喜欢跑来捉弄我,整天在大家跟前跑前跑后的,很招人喜欢。只是,呵呵,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子竟然拐跑了我的女儿,还生了这么个可爱的孙子。呵呵,天道循环,人力不可变也!”
  “爸……”
  “孩子,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摇了摇头,占色瘪了瘪嘴,却不好告诉他。
  其实,她在意的不是过去的事情,而是她这会儿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个在车祸中救她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蝙蝠”。
  如果她没有封闭记忆……
  如果她现在还能准确地想起他来,这一切,还是事儿么?
  她现在后悔。
  至于那个抢她孩子还要杀她灭口的“四爷”,她不相信就是权少皇。现在仔细分析起来,很明确,有人故意利用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设计了车祸,并且没有诚心要撞死她,却故意告诉了她这样的“真相”,误导了她对权少皇的看法……
  要不然,她为什么没有被撞死?
  如果有人诚心要她死,她能活到现在?
  而这个“真相”,应该也直接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与她后来找吕教授,要忘却痛苦和封闭记忆,有很大程度的影响。
  半眯着一双胀得通红的眼睛,她想着自个儿的心事儿,都没有发现权四爷是啥时候下楼来的,更没有发现他已经坐在了身边儿。直到被男人抱到了温暖的怀里,她才反应了起来。
  抬头,她看见,他的眼睛也是赤红一片。
  “十三睡了?”
  “睡了。”
  权少皇双手捧着她的脸,脸上阴云密布,唇角紧紧抿着,额头上的青筋在隐隐跳动,一双狼幽幽的眼睛散发着冷色的光芒。占色心里知道,刚才他们在下面说的那些话,他肯定都已经知道了。
  梗了梗脖子,她声线儿弱弱地喊,“四哥……”
  “占小幺,别难过,我说过,都会讨回来!”
  心里酸涩了一下,想到当年还是小奶娃的十三,在被鲁有德抱走之后,到底又受到了一些什么样的待遇,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结果才辗转流落到了乡下,挂着鼻泣踩在山里的田坎里子苦巴巴地被他爸爸给找到的?
  而在她遇到这些事的时候,四哥他又在做什么?
  一时间,她的心里特别乱,顾不得父母在身边儿,她哧溜儿一下钻到了男人的怀里,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脑袋蹭着他的胸膛上,含含糊糊地哽咽。
  “四哥,鲁有德……”
  “乖!”
  轻轻拍着占色的后背,权少皇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出来任何异样。要说此时谁最能感受到她的心思,非他莫属。世界上最心痛孩子的人,莫过于父母。因此,他们两个人儿,对十三的痛惜之心都一样。
  时光,仿若静寂了下来。
  窗户处的纱质帘子在轻轻地摇曳,客厅里璀璨夺目的灯光在面前的名贵茶几面儿上,反射出了一种让人心生压抑的光芒。
  不疾不徐地安抚着怀里的女人,权四爷脸色淡得好像没有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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