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皇子冷剑

  祁莺遥望着远方,随后站起身散漫询问:“天工坊何时这么闲,也干上贩卖情报的活儿?”
  桓誉合上扇子,“你真不想听一听关于他的事情?”
  犹豫了片刻,祁莺终于点点头。
  桓誉撩起下摆坐在旁边,如同坐在酒楼一般姿态端正,“你先前委托欢煦坊为你寻找一种紫色的花朵,宋仙若怀疑你的身份并派人调查,随后,找上了苏清韵,而冷剑,也是在那之前就在风竹小筑会见郑老。”
  讲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说:“冷剑接了一个任务,去了一趟西北方,此后神秘失踪,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离开郑国,而是一直潜伏在郑国内部调查自己的身世。”
  祁莺点点头说:“还有么?你继续说下去。”
  “我在郑国的内应说,郑闲被老皇帝锁在宫中,随后继位之时,被人刺杀,也是从那个时间开始,郑闲失踪了,郑归登基,由此不难看出,老皇帝畏惧郑闲,而他帮助郑归,自己脱离楚家,很显然,他并不是真正的郑闲。”
  桓誉拿起酒壶,从腰间的锦囊中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一酒水笑着说:“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这么一回事,冷剑从小一直跟在郑闲身边,但他实际上才是真正的郑国皇子。”
  挑明身份,祁莺心头仿佛放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的。
  “他才是郑闲,那郑闲又是谁?”
  祁莺犯晕,桓誉甩了甩杯子说:“这个答案,郑老恐怕很想知道,祁莺,你听我说…”
  两人在屋顶商量许久,直到事情完全安排好,这才各自离去。
  祁莺独自一人乘着月色潜入秦王府,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知道了冷剑的身份于她而言只是平添了几分烦恼,对于这个人,对于曾经的承诺,她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若是他真心要一剑杀死自己或许现在也不用这般纠结。
  月色落入长廊,祁莺坐在拐角处,想着苏清韵的毒和请求,心中也十分为难。
  次日,苏清韵还未起来,宁鸿轩就带人出去拜访苏相一同商议接下来的布置。
  祁莺看着秦王府中,长廊回旋,四周绿色的枝叶清雅怡人,她趁着苏清韵睡着了重新把脉,得到的结果却是同她说的一模一样。
  红丝绕,就是这种毒的名字。
  中毒的人不会有任何知觉,随着一点红线在掌心逐渐消失,毒性扩散至全身,而后逐渐五感尽失,最后不痛不痒的死去。
  冷剑不擅长用毒,那么他身边一定还隐藏着其他高手,这点必须要提醒秦王,不要掉以轻心。
  苏清韵动了动手指,慢慢睁开眼睛,却见祁莺坐在床边发呆,神色间满是一种怀念的神色。
  “祁莺,你是否有新的发现?”
  有些迷糊的桃花眼泛着令人怜惜的娇美,宛如暖玉的肌肤堪比珍珠,交相辉映,祁莺撇过头说,“已经确定冷剑的身份是郑国皇子,他对郑国皇室有仇,亦有野心。”
  苏清韵招来下人洗漱,发丝披散在肩上,镜中女子面若桃花,祁莺站在她身后,拿过梳子为她梳理发丝,“有件事需要你跟我走一趟。”
  “哦?去哪儿?”
  苏清韵看着镜子中倒映出散漫莹白的另一张脸颊,“你似乎对冷剑十分在意,这会儿他要是对宁国动手,你会怎么选?”
  这个问题祁莺自然选择宁国,但她也没有明确说出自己会杀死冷剑。
  “其实,这件事你倒不必纠结,冷剑若是一直在追寻自己的身世,那他的目标一定是郑国的皇位,郑归也是首选的敌对者,他暂时不会对宁国动手。”
  苏清韵分析清楚当前的形式,唇角勾起,神色睿智。
  祁莺见她看的透彻,那对他们的计划也十分有用了。
  “昨晚我见过桓誉,他让你稍后去一趟城中茶楼。”
  祁莺说着,为她挽上了发髻,模样清丽简单,倒是和她的风格有几分相似,也为苏清韵平添了几分肆意。
  德叔在院中布防,苏清韵看着新增添的铜铃悬于房檐,清脆的碰撞声让人不仅有种安然若世的感觉。
  “祁莺,你的伤如何?严重么?昨日轩哥哥回来时闻到了血腥气,说你应该是受伤了。”
  苏清韵关切的拉着祁莺的手,祁莺淡然道:“小伤,不碍事。”
  和德叔交代一声,两人就一同前往城中的茶楼。
  苏清韵左右看了看,城中的百姓们显然也闻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出来做买卖的人都少了许多,显得街上冷冷清清。
  从皇城方向,一辆四匹马拉着的马车飞快驶过,很快又停在前面不远处。
  苏清韵抬手遮住耀眼的阳光,脸色难看,“祁莺,把脸遮住。”
  祁莺立刻用面纱遮住脸颊,并顺手易容成普通的模样,两人注视着马车的主人挑开帘子,露出一张令人厌恶的面孔。
  “原来是太子殿下。”
  苏清韵缓缓施礼,宁鸿飞上下打量着她,目光中夹杂的情|色令她打心底作呕。
  宁鸿飞从马车上走下来,苏清韵不由得蹙眉,“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哈哈,苏小姐,看来你我有缘分,竟然又碰面了,不如随本宫到府上聊上一聊。”
  宁鸿飞抓住苏清韵的手腕,她一时吃痛,挣扎了几下,祁莺马上伸手扶住她,并借着四两拨千斤的力道推开宁鸿飞。
  “殿下,咱们还有正事要办。”
  小厮提醒着宁鸿飞不要误了大事,宁鸿飞贪婪的目光落在苏清韵脸上,盯着她脸色越发难看。
  “行,走吧,苏小姐,改日再见。”
  宁鸿飞上了马车,苏清韵当即对祁莺说:“通知贾坤宁鸿飞的行踪。”
  祁莺点点头,她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同苏清韵漫步在街上,眼前皇城辉煌耀眼,感受着皇城中无形的肃杀之气,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我们走吧,先去茶楼。”
  一朝天子一朝臣,宁鸿飞和江家只不过是史书上随笔带过的一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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