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安厦王

  “徐大人,不是的,这个人是我家小姐昨天救的,小姐将他安置在青葱小院,并不是小姐的卧房。”可心见躺在自己怀里昏睡的小姐,高声的辩解道。
  可心说完话,就放下郁青葱,不住的磕头,希望徐大人能给郁青葱主持公道。
  昨天见过郁青葱救人的人也都看是观察躺在担架上的那个男人,和昨天撞到郁青葱身上的那个人确实相似,只是确定的话,他们却不敢说,毕竟,说错了会得罪当朝右相。
  “咳咳……”郁青葱适时的咳嗽出声,可心赶紧抱住郁青葱,轻声的喊着小姐,郁青葱这才幽幽地睁开眼睛,看向周围,一脸茫然。
  她当然不会说昏睡是自己装的,如果情况允许,她是准备一装到底的,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偷了人来指正自己。
  “父亲,您怎么把他弄来了,您这样带他过来,很容易伤口感染,就是您要诬陷女儿,也不能罔顾别人的性命。”郁青葱不等郁相说话,就借着可心撑起身体,虚弱的说道。
  郁青葱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失望,她原先只觉得郁相是个狠心的父亲,却没想到,为了诬陷自己,竟然连别人的生死都不顾。
  “父亲,这人和我到底什么关系,等他醒了您自己问,昨天我帮他治伤,然后留在客房中休息,夜里这人却丢了,是父亲偷的吧?就为了今日指证女儿行为不检,容留男人在我小院中过夜?”郁青葱坐直了身子,虽然神色虚弱,问出的话却咄咄逼人。
  “这人昨日就失血过多,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父亲任意挪动,就不怕扯动伤口,让他丢了性命吗?我所言到底是危言耸听还是事实,仵作大人还在,就请您验查一下。”郁青葱转头看向仵作,满脸恳求。
  郁相没想到,这板上钉钉的事,足以让郁青葱无力翻身的证据,在她几句话的辩驳之后,竟然变成了自己为了一己之私罔顾别人性命,他听着周围人的低语,心底清楚,如果仵作说出的话和郁青葱一样,那自己的名声就毁了。
  大理寺卿在听了郁青葱的话之后,就示意仵作检查担架上病人的伤势。
  仵作很认真的检查完之后,只说了一句大小姐所言句句属实。
  围观百姓再次陷入纷纷议论之中,而郁青葱则挣扎着身子,几乎是爬到了担架旁,摸了那人的脉搏,确定呼吸正常之后,才使劲按住了他的人中穴,手术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不应该还在昏迷之中。
  让众人诧异的是郁青葱竟然轻而易举就让那昏睡的人睁开了眼。
  “如懿姑姑。”那男子眸色澄亮,仿若湛蓝天空,清脆的声音更像是十几岁的孩童。
  郁青葱也不由得愣住,昨天的时候就感觉出了他的激动,却没想到,自己和他,竟然还是故人。
  只是一声如懿姑姑,也让郁青葱明白,他的故人并非自己。
  “我比你还小,怎么成你姑姑了。”郁青葱有些嗔怪的言道,只是话语中不自觉的已经带了几分柔和。
  “如懿姑姑,我是安厦,给你,这些年,我一直想给你的,可是我找不到你。”安厦说着,就在腰间取出了一块玉佩,硬要塞进郁青葱手中。
  郁青葱被这陌生男子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只能接过那玉佩,看莹润的龙形玉佩上闪动着光芒的两个字:摄国。
  摄政王的玉佩,可是现在朝中,早就没有了摄政王。
  郁青葱再次看向眸色单纯的男子时,郁相已经战战兢兢地跪到了地上,喊了一声:“老臣拜见安厦王。”
  安厦王,先摄政王独子,十四年前跟随摄政王征战沙场,亲眼目睹父亲被杀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傻子。皇上怜惜他年幼失怙,封为安厦王,位同亲王。
  只是安厦王这么多年一直深居府中,足不出户,所以认识安厦王的人少之又少,如果不是他喊出的如懿姑姑,如果不是他自称安厦,这大堂之上怕是没有任何一人能将这个普通的黑衣男子和安厦王联系在一起。
  “你是安厦王?”郁青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可是他手里有摄政王的玉佩,模样傻傻的,还自称安厦,由不得她不信。
  “如懿姑姑,我是安厦。”安厦认真的看着郁青葱,眼中有盈盈泪光,好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姑姑,安厦疼。”安厦指了指自己的大腿,眼中泪水更重。
  “别动,回去姑姑给你吃糖,吃完糖就不疼了。”郁青葱不自觉的被安厦的情绪带动,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他的姑姑了。
  “安厦听姑姑的话。姑姑,安厦可以保护你,谁欺负你,安厦就让他们去死。”安厦一面乖巧的和郁青葱说话,一面扫视周围的人,眼中闪过的厉色让盯着他无辜小脸看的人不寒而栗。
  “没人敢欺负姑姑,放心。”郁青葱的心瞬间变软,这个温和无害的男子竟让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暖。
  安厦王极乖巧的躺下,只是水漾的眸子一直盯着郁青葱,在郁青葱看她的时候,他只会给她温和的一笑。
  “父亲不会以为我勾引了安厦王吧?”郁青葱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一脸紧张的郁相,轻声问道。
  郁相在知道他昨天偷出的人是安厦王的时候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现在郁青葱一问,更是吓出了他一身冷汗。
  可是谁会相信一个傻子会和郁青葱苟且?安厦王现在是一个智商只有十四岁的傻子呀。
  “还是父亲觉得,我已经饥不择食到连一个动一下都会死的男人都不放过?”郁青葱见郁相脸色已经煞白,心底的得意更重,她站起身,笑着问郁相。
  郁青葱的话说完,郁相的连已经一片冰色。是他疏忽了,只是想在郁青葱房中抓住一个男人就可以,却忽略了这个男人的身体状况。即使他要污蔑,也难以服众呀……
  “徐大人,还用我多说么?我父亲急不可耐的找个男人,就是为了诬陷我的清白,前几天他和我的继母还为我安排了一个乞丐呢。”郁青葱嘴角带着笑,只是谁都看得出她神色中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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