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重生七九之财貌双全》
  作者:水长东
  文案:
  七十年代的苏禾,努力上进,却未等到出人头地就遭人陷害,含怨一生,幸得一枚可以带她魂穿时空的钥匙。
  她在高科技文明中当过首席科学家,在修真文明里是一代药皇……
  不论身处何处,她都可以从微末中崛起,留下遍地传说。生生世世,如有天助。
  带着无数世的记忆归来,回到了悲剧发生之前,苏禾誓要扭转乾坤,走上人生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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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重生悲剧发生前
  龙城大学,医学系学生宿舍。
  苏禾双目无神地躺在床铺上,盯着上铺那坑坑洼洼的床板发呆,眼角挂着泪痕,压在头下的枕巾湿了一大片。
  宿舍门被打开,几个衣着朴素的姑娘顶着一头雪花,一手抱着书本一手拎着暖水瓶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姑娘扯了一下灯线,宿舍瞬间亮堂起来。
  其中一个梳着麻花辫、穿着一身靛蓝色夹袄的姑娘放下书后,往苏禾这边看了一眼,随口问道:“苏禾,等明天考完最后一门,这学期就该放假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苏禾眼珠子动了动,没有回答。
  另外一个打扮略显花哨的姑娘插嘴道:“秦苗儿,你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干什么?人家考试闭着眼睛都能拿前几,咱可没那本事!安安心心复习,咱可没有人家那天才的脑子,一边谈恋爱一边学习都能拿好名次。你别看人家苏禾被周庆华甩了之后整天顶着一张死人脸,明年开学人家准能拿系里的奖学金,那可是二十张大团结呢!舍得请你吃一碗面?”
  说话的人是宿舍里的另外一人,张春花,别看名字起得土,但这姑娘是城镇户口,手里有点闲钱,人也爱折腾捯饬自己,再加上那张脸蛋还算端庄喜气,在医学系里也算是‘系花’的存在,向来就与苏禾不对付。
  其他几个女生知道苏禾的脾气,别看现在苏禾一声不吭,那多半是苏禾心里难受懒得搭理,如果苏禾还嘴了,这俩人今晚准能掐起来。再想想苏禾那打小就干农活练出来的力气,她们想拉架都拉不住,只能赶紧打圆场。
  “苏禾,茶炉房快关门了,你怎么还不去打水?赶紧去,这天气冷得要命,你若是明早没热水喝,去了教室连笔都捏不住吧!”
  住在苏禾上铺的秦苗是一个热心的,也不管张春花怎么说,反正该提醒的她都会提醒到,只是苏禾听不听得进去她就不管了,见苏禾慢吞吞地起身,秦苗便拿出笔记本来,安心坐在苏禾的床铺上复习。
  苏禾拎起空空荡荡的暖水瓶,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月份牌,手僵了僵,打开宿舍的门往外走去,没人注意到苏禾手中攥着的那枚黑乎乎的钥匙。
  腊八将近,一到下午龙城就会开始飘雪,冷风嗖嗖地吹,冻得苏禾打了一个摆子,她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她回来了,回到了日思夜想的故土,只是时间上似乎存在一定的偏差,她回到了还没有被拐卖前。
  一九七九年一月刚开头,如果折成农历的话,应当是一九七八年腊月初,她考上大学,堕入无边噩梦的那一年。
  苏家重男轻女,没人愿意供她上学,偏生三叔苏卫国家在收麦子前生了一个小子,大人怀孕的时候吃不饱,小娃娃怎么可能健康?
  苏禾那小堂弟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还未满百日就把大半家底掏空送给卫生所了。当然,被掏空的不只是苏卫国一家,而是整个苏家。
  唯一没受影响的,估计就是苏家老太太给捧在心尖上的小闺女苏秋菊准备的那两箱子嫁妆了。
  苏秋菊比苏禾大不了几岁,只不过同姓不同命,苏秋菊上面有三个哥哥,属于苏老太晚来得女,打小就受宠,比苏秋菊小几岁的苏禾都得伺候她,打个洗脸水倒个洗脚水是常事。
  苏禾她爸苏建国是苏家长子,娶了苏禾她妈李淑芬后,育有独女,也就是苏禾,在苏禾后面倒是又有过几个孩子,只是一直都怀不稳,往往没到月份就没了,前些年好不容易保下一个男娃来,结果落地后没半年,那小娃娃就早夭了。
  苏禾也因此被视作命硬克人的扫把星,就算她读书厉害,那也不受家里人的待见,除了她亲爸亲妈之外,几乎所有人见了她都是绕道走。
  苏禾争气,在高考刚恢复后就飞出了大石村那个山旮旯,成为了外人眼中前途无量的大学生,可个中辛苦旁人哪能看得到?
  就拿钱说事,苏禾上大学时一共带了五块钱,这还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争取来的,她妈拗不过她,偷偷塞给了她五块钱,没等天光大亮就把她送出了村子……后来还未等她来得及回家就被拐卖了,她被卖到了大洋彼岸,成为大肚子白皮猪的消遣,若非大肚子白皮猪向她卖弄这枚从某处文明遗迹中盗得的钥匙,她也不会成功脱身。
  苏禾还记得从大肚子白皮猪手中接过那枚钥匙时,钥匙突然华光大放的场景,还有那大肚子白皮猪满脸的震惊与那颤着嗓子的一声‘哦买噶’。
  ……
  苏禾将暖水瓶放在一边,蹲下身捧起一捧雪来,将钥匙放在雪中蹭了蹭,发现钥匙没有任何反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缩着脖子往茶炉房走去。
  那枚钥匙中暗藏玄机,会将她的灵魂随机注入到不同世界的不同人体内,恍若是在做梦一样,不过是打一个盹的功夫,她就能过完一个人的一生,她已经数不清究竟经历了多少次截然不同的人生,忘记经历了多少次悲欢离合……
  苏禾只记得上一次,她魂穿在了一个名叫药王山的地方,那里的人都会飞,种植的药草时间长了之后还会修成精怪,口吐人言,她从药王山杂役做起,一步步苦熬,步步高升,最终成就一代药皇,却死在了天雷之下。
  想起那漫天遍布的电蛇,苏禾就心有余悸,就连她那一世的师父都说雷劫有些恐怖,想来是老天爷看不惯她这个异世来的魂魄顺风顺水,决定给她一个天道毁灭。
  ……
  四下无人的雪地里,苏禾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龙城医科大学内的一草一木,待她确定在药王山学到的本事仍在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有本事傍身,她这一世定然不会受任何人的欺辱,更不会让悲剧重演。
  “喂,同学,你到底要不要打水?如果你不打水我就把茶炉房上锁了!”
  一道白惨惨的手电筒灯光打在她脸上,苏禾连忙快走了几步,同负责管理茶炉房的老大爷道过歉后,赶紧打水。
  茶炉房的老大爷见苏禾顶着两只肿成核桃的兔子眼,也没多责备,只是叮嘱苏禾下次打水的时候来早一点,剩下的水虽然是烧开的,却已经不再滚烫了。
  苏禾回到宿舍楼时,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她舍友的编排。
  张春花阴阳怪气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就她那穷酸样还整天骄傲的像只野山鸡。周庆华是什么样的人?人家爸妈当年可是大教授,是她苏禾能够高攀上的?一个从山旮旯里出来的土包子,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牛气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大学生去小诊所打工的,她家究竟穷成什么样了?”
  宿舍里附和张春花的没有几个,毕竟张春花一句‘土包子’就把宿舍里的其他七个人全都骂了进去。
  张春花见没人搭理她,心中越发不高兴,捧起搪瓷缸子来喝了一口水,发现是凉的,整个人就炸了,仿佛全世界都在同她作对。
  “哗……”
  一茶缸凉水泼在了苏禾的床铺上,吓得正坐在苏禾床铺上复习的秦苗满脸惊悚地跳了起来,“张春花你疯了,你拿凉水泼我干什么?”
  张春花不以为意地翻了一个白眼,“你如果坐到自己床上看书,我能泼到你?”言外之意,她就是故意往苏禾的被褥上泼水。
  门外的苏禾一脸冷笑,掂了掂手中的暖水瓶,推开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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