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不过盛长乐才不怕,反正她早就跟太后杠上了。
  只是她现在缺几个厉害的帮手,帮她对殷嬷嬷下手,还要一举成功的。
  她手上的人,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只能盯上阿西了。
  徐孟州面色不太好看,那意思,明显不情愿答应。
  盛长乐与他对视片刻,又是撒娇,又是软磨硬泡,他还是不肯答应。
  她只好又佯装生气了,从他怀里出来,“还说最爱我什么都依我,要个手下都舍不得给,哼!在你心里,我就没有那个手下重要!”
  本来盛长乐赌气想走,又被徐孟州拉了回来。
  男人眼睑低垂,幽幽的看着她,道:“是你在求我,是不是要先拿出点诚意?”
  盛长乐瞥他一眼,问道:“你想要什么诚意。”
  徐孟州将她拉回怀里,从背后搂着她,点了点下巴,浑厚磁性的嗓音贴在她耳廓,暧昧说道:“书房……”
  他的意思,是要在书房里寻欢作乐……
  为了达到目的,跟他做点情.色交易什么的,盛长乐还是愿意的。
  不过片刻,美人已经是衣裳凌乱的坐在桌上,气息轻喘,面色潮红,咬着唇瓣防止发出声音,两只手掌撑在背后书案上,桌上笔墨纸砚早已经乱成了一团,先前徐孟州的密信也落在了地上,却无人理会。
  徐孟州站在她面前,眸中情意迷离,看着怀中千娇百媚的美人,呼吸粗重,唇瓣自她耳廓划过,干涩的喉中咽下一口唾沫,嘴里低哑的嗓音唤着一声,“昭昭。”
  可正在关键时候,外头突然想起“嘭嘭”敲门声响,将两人亲昵暧昧的举动截然打断。
  徐孟州正是急火攻心时候,突然被敲门声打扰,自然是怒火中烧,怒斥道:“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扰我!”
  人家正在正经事呢。
  外头阿东也是迫不得已,低沉的声音传来,“是公爷亲自过来找六爷,有要紧事……”
  “……”盛长乐差点没扑哧一声笑出来,还真的是他老子来了。
  本来徐孟州真的不想理会,可那是他爹啊,过来找他,怎么能不理会。
  盛长乐赶紧将他往外推,媚声说道:“夫君,父亲来了,你快去看看!”
  “……”
  转眼,徐孟州的脸色黑如焦炭,摆着个死鱼脸,抚平衣物,开门出了书房。
  迎面就见,徐继正坐着软轿,候在外头,他轻咳几声,拉开轿子的门帘,抬眸瞥了徐孟州一眼。
  沧桑的嗓音道:“你就让你爹在这外头吹冷风等你?”
  徐孟州躬身行一礼,道:“父亲,长乐在屋里歇息,不便请父亲进屋,不知父亲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来书房找茂之,有何要事。”
  徐继说起来就来气,勾了勾手,将徐孟州叫过去。
  徐孟州凑近轿子里,将耳朵伏低在徐继面前,才听徐继说道:“是不是你,让秦艽不许给我药?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徐孟州皱眉,也低声回答,“茂之只是担心父亲吃多了虎狼之药对身子不好……”
  他还没解释完,便被徐继臭骂一顿,“我已经不好了这么多年,也没怎么样!我不管,你现在就让秦艽把药给我送过来!若你不让他给,我大可以在外头去找,不必求你!”
  徐孟州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徐继推出去,而后徐继就坐着轿子,气冲冲的走了。
  “……”徐孟州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焦头烂额的。
  转而回到房间之后,盛长乐刚刚整理好了衣裳,凑上来,歪着脑袋好奇询问,“父亲大半夜来找你作甚?”
  而且大过年的,火气这么大。
  徐孟州焦头烂额,本来是不打算说的,架不住盛长乐那一套,只好告诉她了。
  徐继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要靠服药才能行床笫之事,他擅自让秦艽研制壮阳药物,这大半年都在偷偷服用。
  最近被徐孟州发现了,便断了他的药,他方才过来就是想要药的,还说若是不给,他让人去外头找。
  盛长乐听闻,实在憋不住笑出来。
  天呐,这个老不死的病秧子,吃壮阳药也不怕吃死?
  作者有话要说:  粥粥:媳妇又要搞事了……可怜那个倒霉的家伙……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豆豆爱豆豆、宋旭的大脸盘子 10瓶;
  第101章
  盛长乐突然有点担心,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徐孟州将来不会也像他爹那样吧?到时候嫌她人老珠黄了, 找又美又嫩十几岁的年轻小姑娘,她又不能生孩子, 到时候拿什么留住他?
  后来“交易”的时候,盛长乐心里都惦记着这个问题,有点心不在焉的,徐孟州好似也察觉出来一些, 尽力的卖弄讨她欢喜。
  事后, 徐孟州看她还是若有所思, 便才搂着她询问, “我都答应给你阿西了, 你还不满意么?”
  盛长乐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张棱角分明, 轮廓精致的俊脸,肌肤还带着情意的余韵,稍微有些泛红,额上还挂着细汗, 一双凤眸之中,黝黑深邃的眸子清晰的映出她的模样, 仿佛这辈子眼里都只有她。
  白皙纤细的玉臂将他抱着,盛长乐突然钻进他怀里,将脑袋贴在他滚烫剧烈跳动的胸膛上。
  徐孟州还想问她,盛长乐却摁着他的肩膀道:“别动, 让我抱抱……”
  “……”
  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徐孟州联想起了前世盛长乐养的那条狗毛球,她不喜欢它时,一脚把它踹开,她喜欢它时候,就这么抱着,轻抚它脑袋上的皮毛。
  不过徐孟州立马又抹去那个想法,他怎么会把自己跟一条狗做比较,疯了吧?
  *
  次日,宗庙开年的祭祀大典,声势浩大,场面恢宏。
  大典上,帝后成双成对身着冕服,高高站在高台中央,周围皆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盛长乐身着华丽礼服,站在诸多命妇之中,看似不起眼,却又总是惹人瞩目。
  她不经意的偷瞄了一眼皇后的方向,想到自己振奋人心的计划,唇角微勾起一丝窃笑。
  阿西办事果然很效率,趁着祭祀大典的时候,无声无息的就把殷嬷嬷给绑了。
  皇后发现殷嬷嬷被人绑走已经晚了,不过她今日祭祀大典,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心思理会。
  倒是瑶妃,听闻殷嬷嬷失踪,顿时面具底下的面色有些难看,再加之看到命妇之中盛长乐突然也不见了踪迹,她更加心下一沉。
  她也只得假意身体不适,请得皇帝恩准之后,提前离开太庙回宫。
  路上坐在马车里,瑶妃便已经焦灼不已,悄声吩咐身边亲信,“让人去找!实在不行就灭口!”
  *
  那边还在四处寻找殷嬷嬷的时候,殷嬷嬷已经被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被关在了一间阴暗不起眼的地牢里。
  殷嬷嬷先前在太庙突然被人打晕,再次醒来已经身处在暗室之中。
  她一时不明情况,大喊大叫,奋力挣扎,想要挣脱身上绳子。
  直到房门“吱呀”的一声被人推开,门口一阵明亮的光线投射进来。
  殷嬷嬷朝着光线看去,就见几个人影正背着光站在那里,一个个不怀好意的模样。
  她惊恐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绑我!”
  对方清澈悦耳的嗓音回答,“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个贱婢!还真当自己是哪号人物么?”
  片刻之后,殷嬷嬷才看清,门口站着的女子披着贵重华丽的斗篷,一身贵气逼人,娇美不可方物,正是熙华郡主盛长乐带着人一步步走了进来。
  殷嬷嬷大吃一惊,脸色微变,“熙华郡主,你这是寓意为何!”
  盛长乐面上带着笑意,让阿西把那个木盒子拿出来,呈到殷嬷嬷眼前,幽幽道:“你说呢?当然是为了算一算这笔账!总不能让我的人白白赴死吧!”
  殷嬷嬷看着盒子里那些牙齿,便明白盛长乐是什么意思了,她要给秦嬷嬷报仇,但是又奈何不得太后,便找到了她头上来。
  她顿时浑身一震,脸色煞变,心底都凉了半截,咬着牙道:“我,我可是太后娘娘的心腹!连皇后娘娘都对我礼让三分,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到时候太后娘娘若是知道了,必不会善罢甘休!”
  盛长乐冷笑一声,却不理会她的咆哮,只是朝着身边阿西勾了勾手指,眸光一冷,狠厉道:“动手吧,我要她跟秦嬷嬷一样,只剩这么些牙齿!”
  一想到秦嬷嬷被她们折磨致死,盛长乐心里就恨得牙痒痒,虽然她从来不愿沾染鲜血,也不愿意杀人,可是这次,为了秦嬷嬷,她愿意破例一回,让太后这个帮凶左右手,也试试秦嬷嬷的痛苦!
  想到这里,盛长乐还隐隐觉得痛心疾首,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阿西收到命令,便叫人上去,将殷嬷嬷用绳子牢牢绑在一张椅子上,又让人把专用的拔牙刑具取了过来。
  本来阿西是说,“场面不太好看,夫人不如出去侯着,免得不小心溅了血不吉利。”
  盛长乐不愿,她要亲眼看着殷嬷嬷被拔牙的痛苦,才能解心头的恨意!
  殷嬷嬷看盛长乐是来真的,一时愈发恐慌,“你不能这么对我!不是我杀的秦嬷嬷,不是我,我也是听太后的命令,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去找太后……真的不是我!”
  盛长乐又问,“秦嬷嬷的尸首现在何处?”
  殷嬷嬷道:“太后不是说过了,绑着石头沉到九州池下去了!”
  盛长乐心下一沉,果然……
  一声令下,阿西已经掰开她的嘴,给她把刑具架上,露出牙齿,合不拢嘴。
  她还在不停哀嚎、挣扎、威胁,可都无济于事。
  阿西手下的人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听看命令之后,用钳子夹住殷嬷嬷的牙,熟练的用力往外一抽。
  一时惨叫声音惊天动地,震耳欲聋,鲜血溅射而出,殷嬷嬷一颗门牙被连根拔起,带着鲜血滚落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所到之处都留下了血痕。
  本来盛长乐还以为她能亲眼看着的,可是见这情形,她顿时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连忙侧目躲避。
  画面实在太残忍血腥,惨叫实在毛骨悚然,想了想,盛长乐决定还是不看了。
  盛长乐把事情交给阿西,便去了听不见惨叫,私宅的正堂暖阁之中,烧着炉子,喝着热茶等候。
  阿西办事利落,小半个时辰之后,便已经回来回禀,“夫人,牙已经拔光了,可还有何吩咐?”
  盛长乐问,“她可有说什么?”
  阿西摇头,“这种人嘴风都很紧,不然也不会得到太后重用。”
  盛长乐倒是想知道,她嘴风到底多严,她也想知道,太后到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想了想,饶有兴致的说道:“你就跟她说,如果她愿意把太后那个骇人听闻的秘密告诉我,作为交换,我可以考虑饶她一命,要不然就继续折磨她,直到跟秦嬷嬷一样,再送她赴死!”
  阿西应声,“那属下把她指甲盖拔了。”
  盛长乐光是一听都打了个哆嗦,捂住自己的手,实在无法想象拔掉指甲盖会有多疼。
  还好她不用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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