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

  可今天,掌珠恨不能大哭特哭。
  这京里的世子爷们,一个一个忒般可恨!
  一个当我好耍,一个当我好骗……
  这母亲口中“恭敬”的韩表兄,你若有心上门,祖母怎么会把你赶出去!祖母同你并没有仇!
  再来,你这是哄骗不正经女人的手段,你用在我身上!
  家里出个方明珠还不足够吗,难道还会有人来上这种当!
  要有刀子,扎他几个洞,放他一堆血出来!
  琉璃瓶是精心所选,烛下熠熠放光彩。而掌珠再也不能看上一眼,说困了,就倒头睡下。面朝里面,泪水潸潸而下,拿个帕子不住的擦拭。没多久,帕子就湿透。
  而邵氏还在赏玩琉璃瓶,就没有发现。
  掌珠就装作帕子是天热汗湿的,抛到一旁。
  当下忍泪,含悲而想。都来欺负我吗?欺负我找不到一个世子爷当丈夫!我偏就,找一个给你们瞧瞧!
  掌珠在心中,暗暗怀恨,暗暗的下了决心。
  ……。
  又过上几天,宝珠才把余伯南想起来。她就要出嫁本就事多,余伯南又不是她亲兄弟,她想不到许多。
  上午,老太太让人去给余伯南送吃食,说这孩子从到京里,还没到家里来吃上一顿饭,问他哪天来,我就定下出门也不出去,只候着他。
  老太太精明,见袁训怒气而来,估计与余伯南之间有些什么。年青人的争执,第二天第三天应该还在气头上,就立即请来,又怕说出气话嫉妒话,大家难过。
  余伯南来时,已问过下处地址,就让人先送东西,看看余伯南是什么态度再定夺。
  这事情倒不用对着姑娘们张扬,不过宝珠就住对面,而红花又从来耳朵尖,这是她一直打听习惯的。见有人捧着吃食盒子,换出门衣服像出门,红花就问了问,人家就说去余公子处,红花跑回来告诉宝珠。
  宝珠沉吟不语时,红花又早扭头看外面,去候自己姑爷。
  她在姑爷姑娘拌嘴的第二天,又无缘无故得了袁训赏钱,此时虽不盼着赏钱,也扮出一个殷勤相候的模样。
  见庭院深深,笼子里面鸟雀乱鸣。红花自己笑了,跑进来告诉宝珠:“姑娘看我可呆不呆,姑爷昨天说今天出城办事去,指不定明儿也不来,我还看着,这可笑不可笑?”
  宝珠也回想起来,袁训昨天是说过这话。
  她颦眉头,这怎么办,她今天也想见他,有话要问。
  那天拌嘴,拌到最后手互握住,袁训离开后,宝珠还情思不已。这种时候,哪有余伯南的位置在。
  今天听红花说送东西去,宝珠才想到表凶是凶的,指不定动了手。这可怎么行?表凶看上去也有斯文相,宝珠却已知道他摔打几次不打紧。而余伯南,就纯属文弱中人,让摔上一下,这念书可就要耽误几天。
  “明儿也不来吗?”宝珠神思恍惚,问得自己微微而笑。
  她不是有意思念,却神随话走,泛起一波相思。
  红花会意:“明儿要不来,这可不行,只是,往哪里找呢?”
  姑爷你一天不来,尚可忍耐。明儿也不来,别说是姑娘,就是红花,也等不得那没赏钱的日子。
  呀,怎么往赏钱上去想?
  红花绷紧小脸儿,红花最会侍候,红花不要赏钱。
  主仆都在想往哪里找这个问题,对视一眼,都有了笑容,同声道:“太子府上。”
  红花若有所思,宝珠半逗半认真:“红花,你敢去吗?”
  让这句话激的,红花拍拍小胸脯:“姑娘的差使,红花都敢去。”
  宝珠就嫣然地笑了,再告诉她:“先不用急,等明天看他来是不来,再等会子,去余家的人回来,你去问问余公子如今可发奋读书,再说去寻的事不迟。”
  红花机灵的猜到,往榻前凑了凑,小声道:“是为姑爷打了余公子的事么?”
  “啊,他真的打了?”宝珠虽早有感觉,却闻言还是瞠目结舌。
  红花搔脑袋:“我没问过,不过我想,姑爷那么的气,会不打他么?”说到打人,红花兴奋劲儿上来:“姑爷一定是见到余公子,就这么着来上一下,再这么着来上一脚,”
  给钱的是正经主人,早把小婢收买成百分百的支持率。
  宝珠要啐:“他打人,你就这么喜欢?”
  红花又搔脑袋笑,玩笑中居然有了一句无心的公道话:“依我想,余公子不是姑爷对手。要他是姑爷对手,那岂不是姑爷要吃亏?”
  宝珠愣住。
  对啊?余伯南要是比表凶强,他也不会放过表凶才是。
  呀啐,现在是表凶强,现在是得问明白了,表凶有没有打余伯南。
  虽纠正了心思,也让红花给提醒明白了,宝珠就喜滋滋不再说红花,只本着一片悲天悯人笑盈盈道:“且不要论那没有的事情,如今是,”
  红花欢喜不禁的接上去:“是姑爷打了余公子?”
  宝珠扑哧一笑,又板起脸:“谁打谁都不行!就这么着,等下你先讨送东西去的人回话,再明天看他不来,你就……”
  “我就太子府上去找!”红花和宝珠说过几句话后,底气足起来,立即应声。
  见她一脸赴汤蹈火模样,宝珠又要笑:“你去了,可知道怎么说吗?”
  “我……”红花笑道:“我大门外面等着,见到姑爷出来,我就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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