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贝莉儿还没反应过来:“啊?”“埃托雷。”她听见他愤怒地、自暴自弃地重复:
  “玛多,玛多·埃托雷!”
  名字突然少了这么多音节,清晰干净得不可思议。贝莉儿愣了下,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双绿眸中闪着恼羞成怒的光。她试着念:“……玛多?”
  声音有些高,带着不确定和女孩子特有的细细的尾音,他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这回一次就念对了,可以继续录下那个该死的声明。
  名字屈尊降贵地变成“玛多”的小公举终于肯把电话挂掉的时候,贝莉儿已经觉得自己红蓝都见底了。她倒回床上想死一死,然后她就看着他放下手机,走到电脑旁边。电脑正背对着这边,摄像头明晃晃的,他伸出十指在键盘上操作,啪啪啪啪啪啪。
  贝莉儿:“……”卧槽?他已经把电脑搬过来,协议上一片法文,只能看懂下划线上的“10 dollar”和双方名字。
  他面无表情的给她看一眼,还是不看她,……流程熟练已经开始自己给合同打名字了哈。程序再切过来,她像脑残一样重复念一个男人名字的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快进过去,他插上u盘,开始复制文件。
  贝莉儿:“……”她现在就想反悔,爬起来揍他丫的。
  最后她还是没有动手,憋着气坐在桌前。当然了她怎么可能揍,又没力气,也打不过他。玛利多诺多尔用手机解释了这是声明的视频备份,贝莉儿总不能因为这种东西就跳起来,冲进厨房,拿把刀把他剁了,。她真的很纠结这个人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为什么这么有信任危机。
  什么样的爹妈和环境会生出这样的孩子,他看起来冷漠傲慢、喜怒无常。生活优渥的话精致点儿不奇怪,可是精致到逼女孩子给他缝内裤就有点emmm了。但当他跟着贝莉儿进厨房,看着她给自己烧水煮粥,虽然他别着头不看她,一副得了颈椎癌的样子,这不代表他不理她。他在用自己那种让人崩溃的办法看着生病的她。
  ……如果看着她自己接水、淘米、烧水煮粥也算是一种照顾的话。
  贝莉儿干脆地把锅铲塞进他的手里,并在手机上告诉他:【搅一搅。】贝莉儿发誓连他的手都没非礼,他们是无意中的碰触,然而他的手一颤,身体猛地一缩,让贝莉儿万分纠结地觉得自己才是流氓。……我靠他还往后退想保持距离啊!谁应该保持距离啊!
  这是一种对贝莉儿来说非常抓狂的体验,一边她觉得分分钟想打破这个家伙的头,另一方面她又会因为他突然表现出的某种特质心软。这种特质通常和他的恶劣形成强烈的反差,反差越强烈她就越心软。加上“来都来了”“忍都忍了”“人救都救了”这种盲目的阿q精神鼓励,她会在暴躁中感到诡异的“算了他还是个好孩子”,只不过“三观和平民家小孩有点差距”。
  卧槽有点差距。
  贝莉儿纳闷的是这种有钱人应该坐拥万千佳丽,处变不惊,她听说过外国人都很早约会,何况他有钱,又长得这么漂亮。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孩子摸他的手就暴跳如雷。算了吧,你醒醒,就是因为他这么漂亮,估计太多女孩子扑他。她提醒自己。何况他这么喜怒无常。
  相安无事就行了,贝莉儿已经不敢要求更多。雪停了后,他能联系上人清路,这样他就可以离开,然后他们可以分道扬镳,让两条平行线重新回到彼此的轨道上。
  她告诉玛利多诺多尔:【每隔几分钟搅一搅这个,不能让米粘着底。】
  让现在高烧腿软的贝莉儿盯着粥锅还是太勉强了,她努力露出寻求帮助的样子:【这是我的国家生病吃的食物,请你帮个忙好吗?】
  玛利多诺多尔只能接过了锅铲。他没煮过这种东西,这满锅冒着透明泡泡的水煮米在他眼里颇像是巫婆的药剂。中国人的菜都很奇怪。玛利多诺多尔吃过寿司,调味饭也是他餐桌上的常客,东亚菜他确实只是听说过,却吃得不多,更不知道是这样做成的。
  他陌生地将锅铲探下去搅了一圈,立刻就被烫到,叫了一声,把铲子掉到了锅里——猝不及防的烫意,水蒸气冒上来,灼痛他的手。贝莉儿在旁边看着,他是握着柄的下方,她不得不拉着他的手示意,让他扶到锅铲柄的上方。
  他的手又僵硬了,她似乎觉得头顶上的呼吸都屏住了。贝莉儿:“……”她实在不想面对这种尴尬场景,大段的手机对话和解释,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单词:“c……careful。”
  之后她就退到一边看着他做,退开了距离他就好多了,神情动作立马自然起来。他比她高那么多,整个上半身都遮挡着她的视线。她抱着给自己泡的糖开水呆呆地坐在桌边看着他。他笨拙地搅动锅子,她说“隔几分钟搅一搅”他大概根本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他就一直站在锅边搅一搅。
  蒸汽很烫,他会缩一下手,凉了又回去搅。虽然满脸不耐烦,至少他没放开锅铲。
  这种动作真的对手臂是很大的负担,贝莉儿的心情有一点好笑,又有一点复杂,还有更多的对现状的无语。金毛在她的脚边晃悠,晃着尾巴,用皮毛擦过她的小腿,想找她一起玩。她想起来,慢慢地走到客厅去看了看,临时找出来的罐头做成的食盆水盆都空了。她不知道他之前有没有喂过,姑且两个罐子都装了一点点。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她又慢慢地腿脚发软地走回去,侧着更能看清那个青年在一脸认真地搅锅。银发垂在颊边,被雾气沾湿,亮得很美丽。她想他叫什么名字来着?真的念不出来啊……玛多,还是叫玛多好了。
  她还是没有敢叫出他的名字,在手机上打好字,轻轻的戳了一下他的胳膊。青年正专注地做事,很不爽地回过头来。
  【你的睡袋呢?】
  她活生生地看了一次变脸。那个神情从惊恐到瞬间的僵硬到僵硬到面无表情,他飞快地说:“@*##!”等反应过来她听不懂艰难又恼怒的想了半分钟:“no!no your thing!”
  贝莉儿:“……”虽然是把睡袋10刀卖了,房子就这么大,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至于藏起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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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了!
  把仓库副本放到下一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对玛多来说黑暗噩梦的仓库副本!
  =====
  带着困意修改完毕
  手指太累了
  第16章 12月21日·午餐
  那个无故失踪的睡袋贝莉儿最终也没有问到是怎么回事。
  她是不知道有钱人的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可能他是真的觉得没地方放,但不想说出来。她的目光掠过在木地板上活泼地跑来跑去的狗子,它可开心,迈着四条毛刷子腿到处探险新世界。它玩腻了薯片袋会去撕扯沙发,或好奇地凑在壁炉前面闻来闻去,就才一天的时间一些地方已经落下了肉眼可见的狗毛。
  她觉得如果他真的嫌弃也不是不能理解。想想也是,狗子在房间里到处跑,它不像人那样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去和什么地方不可以,如果睡袋放在地上,那个睡头的地方是个有点像衣服帽子一样的兜,因为材质的原因折起来也会自动弹回原位,所以只能那么敞开放着。想一下如果头躺着的地方被爪子踩过去……emmm贝莉儿替有钱人家的孩子设身处地一下也是可怜他。
  不过这样他就要放起来吗?明明有睡袋的袋子啊。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狗子的耳朵,漫不经心地想。睡袋袋子很小,要塞进去要费点力气,可能也是嫌烦,至少贝莉儿自己就是嫌烦,除非要走都不会收睡袋。
  小木屋开着暖气很热,厨房里开着火,水蒸气冒出来,更热。金毛吐着舌头蹲在贝莉儿手边,激动难耐地哈气。厨房不是所有食材都放在冰箱里,所以没人在是锁着门不准它进来的,怕它弄脏食物。现在既然他们两个都在,也就开着门,它立刻就非常好奇地钻进来,到处闻闻蹭蹭,又来骚扰他们两个,想要他们陪它玩。
  贝莉儿摸它让它觉得有点无聊,过一会儿它就觉得没意思,过去闻玛利多诺多尔了,它应该认得他,对他更亲热一些,凑在他腿边热情地摇尾巴。
  可惜有钱王子并不领情,站在锅边搅锅,一边臭着脸用脚推它。狗子兴高采烈,一次又一次地扑上来用身体蹭他,用尾巴甩他,如此三番四次见他没有新花样,它突然胆大包天,往他腿上舔了一口,他立马翻脸跳起来咒骂。“damn!”
  他动作太大,狗子被惊吓到的往回扑到贝莉儿身边。贝莉儿把它的脑袋摁住,意思意思地撸。它真的很活泼,一点都不怕人,她摸它它就回头舔她。他们一起在桌子前面看着黑着脸不解风情的“男主人?”火烧屁股跑过去,路过的时候还瞪金毛一眼。
  “……”贝莉儿捧着它的脑袋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你吓到他了哦。”狗子:“汪呜。”
  被惊吓到的家伙过一会儿又冲了回来,咚咚咚,还不忘再往这边瞪一眼。然后他继续抓着锅铲搅锅。他的腿上湿淋淋的,顺着皮肤往下滴水。贝莉儿没敢在脸上露出什么可疑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觉得这家伙脾气臭得有点好笑。她凑过去看了看粥,用筷子戳了戳,粥煮熟了,在锅里冒着泡泡。贝莉儿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端着锅,筷子横过来挡住一边的边缘,把米汤倒出来。倒好了米汤,捧着碗回来放在桌子上凉,他没有说话,大约是因为没有接收到她停止的指示,于是又开始努力用锅铲搅锅。
  那背影呆得不行。贝莉儿托着下巴看着他,虽然到现在为止都还有很多地方讨人厌,大概只是因为太有钱吧。
  她忘记了摸狗狗,它就在她手下舒服的咕噜噜,蹭她的手心。不管再怎么烦他只是很生气的瞪它,她觉得他只是想吓走它,可惜都不成功。她觉得很好笑的笑起来。说起来狗叫什么名字呢?
  问一问好了,虽然她觉得他大概不知道。她小声的叫:“玛多?”第一次这么叫他的名字,她觉得有点古怪,声音出口太小,还以为是幻觉。那双绿眼睛不爽望过来的样子显示并不是幻觉,她指了指狗狗,问他它叫什么名字。
  果然他就很生硬的回答:“i don't know。”他随即又自己觉得好像这么回答有点过分,很明显的呼吸一下才扭头目光到处找东西。
  贝莉儿给他递手机,并接过锅铲,不忍心打断他的误解,替他搅锅。她就那样一边给锅铲转圈圈一边偏头看着他打字,他的手湿漉漉的,还没干,手指和她想的一样很长很漂亮。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机递给她。
  手机说:【你可以给它取个名字。】
  然后他劈手夺过锅铲,把她粗暴地推开,让她不要待在锅子前面。贝莉儿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了一下,那双绿眼睛就立刻又看过来。
  贝莉儿已经扶着桌边稳住了身体。虽然眼睛凶巴巴的,脸也臭着,神情是很吓人的啦,还有之前那么多让人气到吐血的操作。
  但是她觉得姑且原谅他吧。
  【是你的狗,我可以取名字吗?】
  “it's,not,mine。”
  好吧。她就坐回去,金毛亦步亦趋地跟着,歪着头看她,眼睛黑黑的。她捧着狗狗的脑袋对着它的眼睛说:“你叫什么名字呢?”摸两下脑袋想了想拍板:“叫小黄吧。”绿眼睛凶巴巴地问:“what's his name?”他们之前拉开后腿看过,狗子是个男孩子。贝莉儿回答:
  “yellow。”怕他听不懂毕竟她英文那么烂,她贴心的补充:“color,do you know?color,yellow。”
  “……”玛利多诺多尔的神情十分复杂。他搅着锅,嘴蠕动了一下,但最后他还是忍着没有怼人。反正……反正又不是他的狗,给狗取什么名字,关他屁事。她的声音娇嫩的从身后传来,叫着他听不懂的意思。那个大约就是“yellow”的中文发音?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长串,又笑又闹,声音清脆,他统统听不懂。
  他抿着嘴。他不喜欢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状况。他想听懂她的话,这样他才能明白自己在这座屋子里到底应该做什么,而不是像一头蠢驴一样在这里不停地搅拌,搅一锅子用水煮的米。
  天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虽然他稍微有一点点懂,这就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给他吃的那碗米。……那时候他没有吃。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搅,或许他只是为了公平一些,她也给他这么搅过米不是吗?她说过这是给病人吃的。这真是一种又麻烦又费力气,完全不知所谓的食物。
  贝莉儿刚搓着小黄的耳朵说:“你不可以再去骚扰他哦,会被大魔王打死的。”故意当着他的面说。她说的是中文,不怕他听懂,自己说着自己傻笑起来了,哈哈哈哈。再看他一眼,他热得出汗了,银发沾在额前,脸被熏得红彤彤的,看起来很可怜。她又有点恻隐,自己不该这么捉弄他。
  她走过去推开他,再搅了搅粥,有点费力,它已经很稠了,在锅里惬意地滚着泡泡。她倒了一点点盐,盖上锅盖焖一下,然后另外起了一个锅烧水,开始切姜。把姜倒进去煮,又找了一个鸡蛋,先把自己的那一份舀出来,锅里还有三分之二的饭。拿着蛋对比了一下,好像有点小,再拿一个。两个蛋打在一起,搅一搅,加一点油,加一点水,加一点糖。
  她在他诡异的眼神中坦然地把鸡蛋倒进锅里,和粥混在一起,白粥开始变成可口的嫩黄色,鸡蛋的香气冒出来。再焖两分钟,这个时间把姜汤倒出来,一人一碗,指了指碗,要他端到桌子上去。然后是她的白粥和他的蛋稀饭。
  她剥开两个咸蛋包装,本来她是想着去了外国可能水土不服,这时候就就煮点糖稀饭吃,这个正好下饭,便宜他了。从家里特地带来的,说是乡下买来的,已经煮好了用真空机包起来。保质期比超市短很多,胜在更美味。稍微洗一洗还沾在上面的泥巴,用刀切开,蛋黄冒出让人心花怒放的油,沿着刀锋一直流到案板上。
  她把蛋也分开,一人一碟子,就是一份很简单营养的病号饭了。两个对坐在桌前,桌子下是刚刚得到名字,对一切食物都垂涎欲滴的小黄。玛利多诺多尔低头看着这份饭……卖相一点也不好,稀烂的米,混杂着黄色的蛋的颜色。又寒酸,一碗这个东西,一碗黄水,一个脏兮兮的蛋。鬼知道蛋壳上之前是什么东西,红澄澄的,难道是拉稀的鸭子吗?他有种不想下口的冲动。
  她把糖罐子推过来:【觉得不够甜可以再放点糖,吃完饭以后喝姜汤】想了想又打了一句:【中国人生病要吃清淡的,油水要少,容易消化,补充糖和盐。】再推之前放在桌子上凉的米汤,也是一人一碗。
  他又不是中国人,他想吃牛排,不然土豆泥也不错。玛利多诺多尔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前看着她怎么吃。她喝米汤,然后吃饭,用勺子挖那个蛋配着吃,然后再喝米汤。
  真的吃得饱吗?他怀疑。所以她长得这么小只吗?喝这么多水,感觉完全没有吃东西,全部是在喝水。他低着头对着饭思想斗争了半天,最终用一副吃毒药的样子开始开动。
  饭……反正就是那样,有蛋味,甜甜的。米煮开花了,冒着米油。吃了两口,没有什么味道,他在口味和营养师的建议中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打开了糖罐子,再往里勺了一勺糖。被切开的蛋滑溜溜的按不住,他只好找了把叉子来固定,蛋黄很美味,蛋白咸得让人怀疑世界。她是怎么能做到混着饭把蛋白吃下去的?他们的舌头长得不一样?他完全是用咬牙切齿的毅力才把蛋白一起吞进肚子里,在给自己做饭的女士面前剩饭也是不礼貌的行为。
  再喝米汤,很香很稠。她端着碗喝,放下碗嘴边一圈白白的……他端着碗的手惊吓地放下了,低着头没有再看她一眼,默默地用勺子舀汤。他当然喝得慢,她吃完了,把他的姜汤顺手带进微波炉里再波了一回。她端着锅去烧水,给他们泡感冒药。……又是两碗水,面对面地放在桌子上,冒着热气等凉。……不伤胃吗?
  他完全不理解中国人的肠胃。
  来自大种花南方把喝汤当日常的贝莉儿完全没有感受到对面的惊吓,她愉快地结束了这顿午餐。摸了摸头,还有烧,但感觉还不错。看看外面的天气,很好,雪停了,她想着傍晚出门铲铲雪,不过接下来要睡午觉啦。她问玛利多诺多尔:【你睡午觉吗?】努力喝完了三碗半水【包括稀饭的水也计算在内】的倒霉孩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她沉吟了一下不太确定要不要问睡袋,但不问也很麻烦啊,很多事情说不清楚,虽然开始就决定不让房间给他,现在看他这样莫名的觉得过意不去。只好绕着弯子问:【我去房间里睡了,你自便?我把小黄带进去?】
  他再次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并且穿上外套开门出去了。……我去,他把睡袋放在仓库里吗?
  贝莉儿完全不理解有钱老外的脑子。
  等她要带小黄进去然后外面就传来巨响,一连串咒骂!她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玛利多诺多尔面色铁青的冲进来!她惊吓的看着他,他到处看,看到手机就一把抓过来!啪啪啪打字!感叹号都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崩溃!
  【老鼠!】他暴跳如雷,想到刚刚那个在地板上和他对视的东西他刚喝进去的一肚子水都要吐出来了!fuck!他吃的是那个仓库里的东西!玛利多诺多尔知道冬天房子里会进老鼠!但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住的房子里有老鼠!他拖着贝莉儿到门口要她看那个大开的房门,风往里面呼呼地吹,一片空旷什么也看不见,这不妨碍他爆炸!
  【你的仓库有老鼠!】
  作者有话要说:  永远拿错男女主角剧本的玛多多和莉莉花
  下章会出现的小剧场
  【这以前不是你家房子吗!】
  【所以我才卖的!】
  【那你知道你还往仓库里走得那么坦然吗!】
  【我没和它们面对面过!我没想起来!这是夏天住的!夏天没老鼠!冬天我住那个!】他愤慨地指着隔壁的山头。山头有大别墅。
  好的,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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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躲在莉莉背后,让莉莉去打老鼠的玛多多
  莉莉崩溃:妈的,我也怕老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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