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回:谁都会装委屈

  金玉颜从进来到现在,都不曾为桑卿柔开口求情,她只是在用行动告诉桑诚渊,就刚才他的决定,太过鲁莽,是会酿成大祸的。
  即便柳梅站在旁边,也无话可说。
  平妻又如何?在正妻面前,平妻还是要靠边站。这个平妻的名分,就算在外人眼里,也不会有几个人承认。在大家心中,妾室就是妾室,就算成了平妻,她还是妾室出身,始终低人一等。
  “这么点小事,还要去找宸王殿下求证?王爷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处理,哪里还有空闲时间来管我们的家事?”
  金玉颜点了点头:“老爷也会说,王爷每天都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敢问老爷,王爷会闲来无事带着卿柔去做那么无聊的事吗?老爷觉得卿柔撒谎了,大可直接去找云香楼的老板问问,是卿柔一个人去的,还是跟着谁一起去的。自然真相大白!只是,这样一来,卿柔的身份就暴露了。”
  “她现在就没有暴露身份吗?”
  桑卿柔连忙摆手:“我不至于那么笨,跑到云香楼去,直言我是相府嫡女桑卿柔。我可是换了男装去的,当时也不曾表露身份,想来,云香楼的人应该没有认出我是谁。”
  桑诚渊顿时哑然,这丫头还会掩饰身份了。
  “那这幅画,你怎么解释?如果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又怎么把画送到这来?”柳梅见势头不对,忍着痛,还是站出来提出了质疑。
  金玉颜又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还真是学不乖,刚才挨了打,这么快就忘了吗?
  “老爷,这话就算夫人还要打我,我也要替老爷问问。夫人不是傻子,老爷更加不是。既然要弄清楚,那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吧!大小姐如果解释不通,那就是在撒谎。”
  桑卿柔看着柳梅,渐渐扬起嘴角。
  柳梅今天这是怎么了,昔日那样胆小怕事,今天居然什么都不管,似乎非要让父亲惩罚自己才行。
  她纳闷了,莫非,柳梅受了什么刺激不成?
  “要解答这个问题又有何难?敢问父亲,这画是谁送来的?”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是姜太医的儿子姜离让云香楼的人送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桑卿柔笑了:“既然父亲都知道这画是谁送的,那还需要我多做解释吗?姜离早在姜太医的丧礼上就见过我和宸王殿下,自然知道我的身份。我去云香楼,也是为了见他,向他了解一些情况。他也不过是送了副画给我。我就不明白了,这其中,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怎么就变成了,我和勾栏之地的人,来往甚密?”
  “姜离就算是姜太医的儿子,他也住在云香楼,现在也是青楼中人。一个大男人,住在青楼,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大小姐跟这样的人来往,名声不会被毁掉才怪。”
  桑卿柔笑了:“姜离可是现在雍都城内出了名的画师,有人还是特地去云香楼找他画丹青的。柳姨娘难道不知,姜离最擅长画美人图吗?他的画,不知道多少人为其一掷千金。女儿并不觉得,和姜离认识有什么丢人的。他不过是个画师而已!”
  听桑卿柔这么一说,好像没什么问题。
  桑诚渊不由皱起了眉头:“你去云香楼,难道也是想让姜离为你作画?”
  “当然不是!我去云香楼,是跟着王爷一起去的,找姜离询问一些事情。想必,父亲也听说了,云香楼出了命案的消息,王爷在负责调查此事,我去律正堂,便是为了这件事。王爷亲口说的,需要我帮他的忙。若是父亲实在不愿意,那只能请父亲亲自去回绝王爷。如此,女儿也落得清闲。”
  她说着,伸了伸懒腰:“这查案什么的,东奔西走,去的都是最脏的地方,做的都是最累的事情,关键还伤脑子。要是王爷允许我不插手,那我就要好好谢谢柳姨娘,帮我解决了这么大一件麻烦事。我倒是觉得,相比之下,让我去祠堂抄家规,可要舒服多了。”
  顿时,桑诚渊哑然。
  宸王亲自找的人,他们谁敢不答应?他瞪了柳梅一眼,有些责怪她,不把事情弄清楚,就急匆匆拉着他过来问罪。
  柳梅心虚着低下了头,她也不知道情况竟然是这样的,只看见是云香楼的人来了,想着抓住了桑卿柔的把柄,借机挫挫她的锐气,也是不错的。
  如此,她还能让晓汐稍微高兴一点。哪里知道,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卿柔,当真是宸王让你帮忙的?”
  “整个律正堂的人都知道,如果父亲不信,现在就可以去律正堂亲口问问狄大人。再不信,那就去宸王府,质问一下宸王殿下,为何要辛苦我去做这些事?”
  桑诚渊尴尬地笑了笑:“这话可不能乱说,王爷能让你陪在身边帮忙,这可是你的荣幸。你也能借机和他增进感情,这对你是百利无一害的。”
  “谁说没有害处?”
  桑卿柔也会装委屈,她突然酸着鼻子看向桑诚渊:“坏处多了去了!就刚才,我不是还被人误会冤枉,结交了青楼里的人吗?这顶帽子扣下来,女儿的名声也别想要了,还会担当上毁掉皇室声誉的罪名。我看,我还是和宸王辞掉这件事,去祠堂里罚抄家规好了。”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这不是父亲希望看到的吗?”桑卿柔认真看着父亲,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不如反客为主,借着这次机会,给自己争取一点利益。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那我也不去了!这次父亲信了我,下次还是会误会的。只要我往外跑,父亲就会觉得我是去结交不好的人,忘了自己的身份,做的都是不合规矩的事情。不如,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带在深闺之中好了。只是,深闺中的女子,可得不到宸王的欢心。”
  桑诚渊不解地看着桑卿柔:“此话怎讲?”
  “曾经,雍都城里待在深闺中的女子多如牛毛,宸王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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