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回:多有不便

  “长姐,你在屋里吗?听说你受伤了,我特地来看看你。”
  听着温柔悦耳的声音,若是旁人,定会以为她们姐妹情深似海,无人能断。当时,桑卿柔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也不知道,她这会是做戏给谁看的,欧阳朔吗?
  桑晓汐的消息倒是挺快的,欧阳朔才来没多久,她后脚就过来了。这样的戏码,她可真是百玩不厌,也不想着换点新鲜花样。
  她笑着,踩着莲步走了进来,见到欧阳朔,还装作颇为惊讶的样子,连忙行礼。
  “见过宸王殿下!”
  欧阳朔瞥了她一眼,淡漠地问道:“你来作甚?”
  桑晓汐将这份冷漠收于心底,脸上还是摆着标准的笑容:“听闻长姐受伤,我自是前来探望的,做妹妹的,应该多关心一下姐姐的伤势,毕竟,桑家就只有我们俩姐妹,这是血浓于水的关系。”
  欧阳朔讽刺道:“原来,二小姐还知道,你和卿柔血浓于水。”
  桑晓汐一听,顿时委屈地看着欧阳朔:“王爷此话何意?听王爷的语气,似是我做错了什么。还请王爷明示!我一直对长姐恭敬有加,实在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惹了长姐不高兴,竟然还让王爷知道了。”
  “卿柔没那份心思在本王面前告状,只是本王的眼睛没瞎,你自己做了些什么,本王还是会看的。”
  桑晓汐低着头,心口一紧,仿佛看到了当初被宸王厌弃的桑卿柔。
  难道,如今的自己也走到了她那般田地?
  “王爷话里有话,只是我不太明白王爷的意思。王爷若是有话,不妨直说,我洗耳恭听。”
  “桑家的事,本王不便多管,更何况这是内院之事,可本王容不得有人让卿柔受委屈,不管此人是谁。本王的意思,你可听明白,记清楚了?”
  桑晓汐两只手相互紧紧握着,始终低着头,也不知如何做到让自己保持着微笑。
  她一口答应:“长姐在相府的地位是无人能比的,自然没有人敢让长姐受委屈,这点,王爷大可放心。”
  欧阳朔不再看她,只是坐在床旁,挥了挥手:“既然,你已经看到卿柔了,没有其他事情,你便回去吧!不要打扰了卿柔养伤。本王还有要事和卿柔单独相商,你在这,多有不便。”
  桑晓汐沉默了一会,如今,自己站在这,居然成了多余的那个人。
  她真不明白,桑卿柔是如何做到让欧阳朔的眼里一点都容不下自己。若有机会,她当真想讨教一二。
  欧阳朔见她没有动静,提高了嗓音:“还不走?”
  桑晓汐想留下也没有办法,只好起身离开。
  “如此,那我就不打扰王爷和长姐说话,先行告退了。”
  她本想见欧阳朔,顺便找他聊一聊,谁知道,他竟不想多看自己一眼。从西苑出来,桑晓汐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若是没能亲耳听见宸王说出那句话,她是绝对不会死心的。
  就最后一次!
  她决定,就给欧阳朔最后一次机会。
  房间里,桑卿柔见人已经走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王爷,你这么做,是否有些太狠心了?你可看见了,我这二妹走的时候眼中有多伤心失望?”
  所以说,一个男人无情的时候,当真可以伤透别人的心。
  欧阳朔却不喜桑卿柔这么说话,他皱着眉头看着桑卿柔:“本王可是你未来的夫君,哪有你这样,盼着自己未来夫君去和其他女子亲近的?你这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想正常人所想,没有你说的那么复杂。”
  欧阳朔笑了笑:“要本王说,你这脑子,比任何人都要复杂许多。”
  桑卿柔白了他一眼:“这不叫复杂,这叫聪明机灵。”
  看见桑卿柔还会贫嘴,欧阳朔知道,她应该没有大碍,这才放心。
  “对了!本王昨夜一直在律正堂,看着丁全,顺便,做了几个试验。”
  “你该不会弄了各种血在丁全面前试试吧?”
  欧阳朔眼前一亮:“英雄所见略同,看来,你和本王想到一块去了。”
  欧阳朔昨夜差人找来了各种各样的血,有凝固的,有新鲜的,分别放在丁全面前。事实证明,现在的丁全对血腥味特别敏感,而最容易让他疯狂的,就是活人的血。
  新鲜的血要比凝固的血更有诱惑力,只要闻到那股血腥味,丁全就会像疯了一样扑过去。
  桑卿柔像是看见疯子一样看着欧阳朔:“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你就不怕死吗?万一丁全真的发狂,你打算怎么办?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
  欧阳朔没想那么多:“本王可是把他关在了底下水牢里,还用铁链锁住了他的手脚,即便他再发狂,也挣脱不开。再说,当时只有本王和齐越在,其他人并不知道丁全的情况。本王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眼下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丁全现在的状况,就像当初我们在地宫里看到的一样。只是,梁锦荣,张贤,他们都已经死了,姜安也尸骨无存。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个本事把丁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他,究竟想做些什么?”
  如果只是针对丁全,那都好办。
  关键是,丁全的人际关系网很简单,素日里跟别人不曾有过深仇大恨。如此,他死后还被人如此折磨,要真是他倒霉,那选中他的人是有更大的目的,仅仅拿着丁全做实验吗?
  要是这人真的是想将所有人都变成像丁全这样,那就真的可怕了。
  “你是在怀疑姜离?可是,我们不曾找到任何证据是指向他的。”
  “姜家古籍,算是一个动机吗?”虽然,桑卿柔并不确定,见丁全变成这幅样子的方法,就是姜家所传禁术中的一种。可目前为止,这是唯一能够说得通的解释。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刘胜死了有几日了。”
  欧阳朔眉头紧皱着,算了算:“到今天的话,应该正好是七日。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是七日的话,桑卿柔就有些担心了。刘胜的尸体上也带有尸毒,已经七天了,他会不会也变成丁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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