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这就是结果
每一天都是平常的日子，每一天却又是不寻常的日子。
有风有光，有欢笑有忧伤，这是平常。
谁的欢笑又是谁的泪水，这是不寻常。
而今天至于孙秀，注定是不寻常的日子。
她以为自己是弱者，以为自己代表了正义，可是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以为罢了。
最为恶心的，让人厌恶的就是“自以为是”的人。
自以为是的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的身上，自以为是的觉得这个世界都该为她注目。
老爷子正在浇花，听到老陈的说孙秀的车子停在门外，不耐烦的说道：“孙家的姑娘自以为是的这个毛病，半辈子都没有改过。这些年的日子，都过到狗肚子里了吗？”
老陈闻言倒是笑了笑，“姑爷，您说见不见。”
“晾着吧，八成是来我这儿告状的。”老爷子继续拿着小喷壶浇花儿。
老爷子本就不喜欢孙秀，太刚硬的女人做不了好的母亲和妻子。并不是说刚硬的女人不好，而是自以为是刚硬的女人，实在惹人厌烦。
一开口说就是孙家姑娘，而不是陆家媳妇儿。可见老爷子这么多年来，在心里根本就没有承认过孙秀的身份。
老陈跟在老爷子身边这么多年，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老爷子一应全都压下来了。
只是陆振辉这么多年，仕途没有再进一步，可见老爷子还是想给孙秀个教训。
可是孙秀这么多年来一点儿悔改之心都没有，反而变本加厉，老爷子不气才怪。
孙秀被挡在门外，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除了过年大家团圆，她基本没进过大宅的门。
她也知道老爷子不喜欢她，犯不着到他面前晃悠，给自己找不自在。
不过今天她无论如何都要进老爷子一面的，否则陆子宸真以为自己有恃无恐了。
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小程都放学回来了。车子进门的时候，孙秀拦住了。
小程放下车窗，看着外面的女人，一言不发，
孙秀勉强露出个和蔼的笑容，“你应该是小程吧，我是你……你哥哥的婶婶，能带我进去吗？”
这个孩子她是知道的，顾薇收养的小孩男儿。从前都说母凭子贵，现在倒好，一个没根底的小孩子，因为顾薇前途无量。
整个陆家都没有能在老爷子跟儿前长大的，一个外姓的孩子却能得到这样的荣耀。
真是什么好事，都让陆子宸占尽了。
孙秀，小程轻而易举的就判断除了他身份。家里发生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瞒着他。
所以小程知道，这个中年女人手里拿捏着一个消息，那个消息关乎到姐姐肚子里的孩子。
小程看到她脸上挂着的伪善笑容，再看看她眼中闪烁着的光，手搭在窗边，稚嫩的声音透着成人的冷漠，“真不知道姐夫为什么还能留着你。”
孙秀脸上的笑容刷的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错愕。
她眼睁睁的看着车子远去，心里一阵子厌烦。果然是老五养出来的孩子，那个高傲目中无人的模样。
“爷爷，孙秀在外面，她是不是来告状的。”小程放下书包，直奔主题。
老爷子难得看到他流露出孩子的一面，一时间被逗乐了，笑呵呵的说道：“你倒是义愤填膺的样子的。”
小程拿起边上的喷壶，一边浇花一边说道：“还有几天的时候必须找到那个医生，今天一定要让她说出消息。”
“再浇下去，花儿都要死了。”老爷子从他的手里把喷壶拿出来，转身吩咐道：“老陈，让她进来吧。”
孙秀终于进了老宅的门，老爷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中午了，一起用饭吧。”
一句话堵得孙秀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恭敬的说道：“是，爸爸。”
她准备了许久的话，被老爷子轻描淡写的就给堵了回去。刚一个照面儿，孙秀就占到了下风。
气势一泄，后面的话在再说什么，都不免说了几分硬度。
小程也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从始至终一个好脸色都没给孙秀。
好不容易吃过午饭，老爷子就要带着小程上楼去了。
孙秀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终于是忍不住了，她提高了声音说道：“爸爸，我有事情要跟您说。”
老爷子心里轻叹一声，知道孙秀这句话说出口，她也要彻彻底底的从陆家走出去了。小五看在他的面子上，连退三步，到了如今，是不可能再推了。
如果小五不退了，倒霉的人只能是孙秀。
坐定之后，孙秀拿出在医院的检验报告，镇定的说道：“爸爸，这事儿只能让您主持公道了。我好心去探望顾薇，却被老五使用了暴力。”
老爷子看都没有看那张检验报告，反而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是怎么嫁到陆家的？”
这件事情是她毕生的耻辱，她怎么能不知道呢，孙秀沉默了良久，“我抱着子风来大宅，然后嫁给了振辉。”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道尽了其中的曲折。凭借孩子嫁到陆家的，她算是陆家媳妇中最特殊的了。
“你还算清楚。”老爷子再不问她，似是自语道：“你嫉恨子宸打伤了子叶，可是却不自问把孩子教导成了什么样子。”
好好的一个孩子，被孙秀溺爱的不成样子。诋毁兄长，口无遮拦。如果不是子宸打了他那么一次，子叶早晚要成了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可是这些孙秀全然不顾，只是揪着陆子宸打伤陆子叶这件事情不放。
永远看不到自己的过错，只能不断的错过美好。
老爷子看到孙秀不服气的样子，实在是不再想教导她什么了。
冥顽不灵四个字，简直是为孙秀量身打造了。
“爸，您这样一味的向着老五，我不服。”孙秀坐得笔直，“谁没有过错呢？这么多年来我安心做陆家的媳妇儿，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可是老五却这样翻出旧账，逼迫我，难道他一点错处都没有吗？”
老爷子半个字都不想再说，而这个时候陆振辉匆匆而至，看了眼诧异的孙秀，直接跪到老爷子面前，低声说道：“爸爸，还请您手下留情。”
孙秀见丈夫这个样子，几乎一下子就红了眼睛，跟着他跪下来，“爸爸，我到底有什么错处，您要让振辉受这样的屈辱。”
老爷子轻叹一声，“振辉，娶了这样的媳妇儿，家宅难安，你也反省反省吧。”
陆振辉拉住还想说话的孙秀，“爸，我知道了。”
“为什么，我没有错。”孙秀梗着嗓子。
陆振辉猛地扭头看她，声色俱厉的说道：“秀，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怎么错了吗？星星的死你难辞其咎，这么多年你对子风没有尽到半点做母亲的义务。子叶差一点就被你溺爱成了纨绔子弟。现在又要挟老五，还有……”
说到最后，陆振辉像是疲惫到了极点，半个字都不再说了。
孙秀的眼睛红得不得了，可是半滴眼泪都没有，“振辉，这些话你到底藏在了心底多久。”
老爷子沉默良久，最终说道：“这些话你早该说的，振辉，也许你们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你对她心存愧疚，什么事情都自己担着，这是对还是错。”
这一刻孙秀仿佛开悟了一些，脸上显然了一种颓然的神色，“振辉，这些话你从未跟我说过。到底是对我有愧疚之心，还是根本不在乎我，也不在乎这个家。”
陆振辉没有说话，像是一种无言的默认。
当年陆振辉酒醉，毁了孙秀的清白。而且当时孙秀几乎要订婚了，他觉得难辞其咎。本想补偿她，可是孙秀消失了近一年的时间，回来的时候抱着一个孩子。
他骑虎难下，体谅她的不容易，最终迎娶了她。
可是这些年，他到底心中有着一根刺。老爷子教导他几次，他直埋头工作，在家庭上根本没有用心。
说到底，造成了孙秀今天这样不知所谓的个性，他也有很大的责任。
“秀，你把郑老的消息告诉小五吧。”
“我不会说的。”孙秀冷笑连连，“这么多年，我自认尽了改进的义务。做了该做的事情。子叶如见还身体不好，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体谅我做母亲的心情。”
陆子宸踏进家门的时候，正好听到孙秀的振振有词。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是自持当初的事情无人能知，所以现在有恃无恐。郑度的消息我志在必得，既然你长拿陆家长辈的身份压制我，只好让你脱离陆家长辈的身份了。”
孙秀警惕的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陆子宸没搭理他，直接跟老爷子说道：“我退了三步仁至义尽。”
老爷子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陆振辉却像是预料到了什么，扭头看着陆子宸，“老五，你有什么话直说。到如今，你婶婶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觉得吃惊了。”
陆子宸没有半秒的沉默，直接说道：“陆子风不是她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