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陈年旧账

  “这令人恶心的,延续自席家的臭品味,这臭气熏天的地方,也是谋事之所么?”
  白子卿皱了皱鼻子,又看了一眼一边早已惊吓得花容失色的花想容,说道,“人是你抓的,仍由你把控,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请君入瓮。”
  季娄阊却知道这是惑己之语,不动声色走向花想容,“听到了没,老老实实跟我走,老老实实把那冉刍喊出来!”
  花想容面露绝望,就在季娄阊接人的时候,原本控制住花想容的巨汉看似侧身让开,却陡然间出手,挥拳痛击他颈部动脉!
  与此同时,左右起码有五个人同时扑过来,拳脚杳杳,破空奔袭!
  季娄阊早有准备,抬臂隔开颈部那一拳,反手扯过花想容的娇躯,挡格在自己身前,另外一手掣出短刃,堪堪抵住她雪白的粉脖,“我死了她也别想活!”
  花想容惊惶失色,却没失措,当即悲声道,“你们别过来,我是冉刍的女人,我死了,你们怎么要挟冉刍?”
  白子卿投鼠忌器,冷笑一声,“席家走狗果然狡诈!”
  季娄阊一边暗暗观察环境,一边物色逃路,嘴上冷哂,“那也是白少逼的,白少若要季娄阊性命,何必还各种假言相欺,传出去不怕天下人嗤笑么?哦,也对,要是我死了,你控制住这个婆娘,世上便再也没人知道白少的手腕玩得这么溜了!”
  他奇道,“可我就不明白了,我都如此投诚了,白少为何还要猝然发难?”
  白子卿说道,“你若要死了明白,我就坦言告诉你吧。”
  他注视着季娄阊,“我听说你及你父亲,原是上境昔年楚家走狗,楚家落败,你们毅然决然反咬一口,归顺了云家,谁料你们恶性不改,居然再次噬主,将云家一对尚在襁褓里的婴儿摔成肉泥,随即南下龙城,为了席家爪牙,若不是你父亲七年前不动声色失踪,只怕席家也要遭殃的吧,刚才桓左不过轻言一句,你就巴巴的要弃了席家跟随我,你季氏就是虎兕之辈,温饱尚能相安无事,饥则噬主,这般作为,实属古之吕布也,我岂敢妄言能驯服此般三姓之家奴?”
  季娄阊两目喷火,“白子卿,我尊你敬你,你侮辱我便罢了,你竟然辱及我父亲!你过分了,往事难追,你不过一个外人,你哪知道当年具体事,你有什么资格如此妄加评论!”
  白子卿只是冷笑,“当年具体事么?我可是听说了,你们父子偷了楚家金银细软准备跑路,被逮了回来磕头如捣,说因为家里老人病危,迫不得已,楚家信以为真,念你们孝顺,不予计较,给你们悔过自信的机会,你们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暗地里勾通外贼,开门揖盗!”
  季娄阊面色大变,死死地盯住白子卿,嘶声说道,“你究竟是谁?为何知道这许多?”
  “我是谁?”
  白子卿笑道,“我不过碰巧有个小姑名豆娘,在楚家为妾,日子苦不堪言,那一夜恰好在院内低泣,为你们父子听闻,故此被你们侮辱,其后虽然被白家救回,却不堪其辱,终于跳入龙江,香魂杳杳,不得归宁!”
  季娄阊瞳孔微缩,躬身警戒,失声道,“你待怎地?”
  “你怕了?你听说过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么?”
  他看了看那臭气熏天的臭水池,对着季娄阊缓步逼近,笑道,“楚家不知道珍视我小姑,他们终于遭了报应,顷刻间覆灭,而你们父子,仍逍遥法外,可惜只可惜,你那死鬼老爹死得早,我恨不能亲自手刃老恶狗,所幸老天有眼,今儿将你送到我面前,能宰条小狗也算小圆满!”
  他手下的打手,四面八方对着季娄阊包抄。
  季娄阊一想到死在臭水沟里,浑身浮肿如臭耗子的惨状,就心头发毛,惊骇说道,“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真杀了这女的了!白少,这女人是冉刍的女人,你杀了她,那冉刍势必与你敌对,必不会再出手给你治疗脸伤,你好深思熟虑,别做糊涂事啊!”
  白子卿只是笑,藐视的笑,“若这女人是死在你的手上,我不过适逢其会,企图救人,终是抵不过你季氏的心狠手辣,无奈只能杀了你替她报仇,你说,冉刍他是信我,还是信一个素有劣迹的三姓家奴?”
  季娄阊见白子卿两眼赤红,尽是怨毒之色,心知白家白子卿这一脉,素来秉承有仇报仇,以血还血,是出了名的狼性家族,白子卿之父一其小姑,兄妹情深,极为怜惜自己妹子,当初为了巴结楚家,巴巴将妹子送上境去,却不曾想,如花似玉美娇娘,却终于抵不过狼心似铁,被冷落了数载,还被季氏父子侮辱,白氏不堪其辱,终于魂灭龙江。
  白子卿之父伤心胞妹之殇,自此身体每况愈下,终于最后也郁郁而终,英年早逝。
  因此导致白家另外一脉势大,独立出去,就成了白箐那一脉。
  也幸亏白子卿之母是个生意人之女,独立支撑,更呕心沥血,将一株独苗拉扯大,这才不至于令到白家衰败下去。
  综上种种,在白子卿看来,自己白家近代一切的屈辱,除了起源楚家,更是归咎于那对龌龊不堪的父子,今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焉能善罢甘休?
  “席锋,名不副实,实则隐忍,显然是条人物!”
  白子卿说道,“我原应该支持他席锋的,只因为他不过一私生子,隐忍至今,独立支撑,殊为不易,我在他身上仿佛能看到自己的身影,可我为何仍是要支持席锐?”
  他看着季娄阊,“那是因为,他居然重用你季氏!”
  季娄阊惊惶之下,狂拽着花想容,在白子卿及其手下的逼迫之下,往走臭水池。
  花想容莫名其妙被拉扯进去这场风波,委屈极了,又被这般粗暴的拉扯,一边挣扎,一边放声痛哭,整得季娄阊心神不宁,心头暴躁,竟尔放声怒斥,“你这无用婆娘,你就是累赘,连个挡箭牌都算不上,要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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