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常翠花开始发力

  洪久义母亲甄氏,名清晶,世家女。
  一根独苗,在自己离家之际,被丈夫吊挂窗外,毒打,久悬不下。
  这真是恶狠狠剜割自己的心头肉啊。
  甄清晶暴怒,毫不留情的痛骂,“这不是你儿子?是不是又遇着了小妖精,怂恿你个狠心人,弄死久义,以后你和小妖精的儿子好继承大统?”
  洪泽闰掌上运劲,但那一巴掌终究拍不出去。
  没了农场,他重新成为甄家附属品,他只颓然冷声道,“慈母多败儿,有一天到你明白他现在是如何玩火的时候,你甄清晶跑不掉,我洪泽闰也跑不掉。”
  且说常翠花留在了农场之上。
  为了证实自己确实回头是岸,她这些天卖力表现,面朝黄土背朝天,在菜地,鱼塘,和饲养场上,简直大冬天也挥汗如雨。
  寡妇清能做的事情,她都争着去做。
  赵小惠好忽悠,可即便自己如此卖力表现,寡妇清却依然警惕着自己呢。
  当她百忙之中抬首,第一百次发现,寡妇清百无聊赖,居然一直遥遥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她心态炸了。
  艾玛呀,敢情自己穷表现,就是为了给她腾出时间观察自己?
  甚至她教她打牌,筑长城,怂恿她没事和附近人家小赌怡情,她也学是学的一本正经,却压根没有出去的意思。
  常翠花不能忍啊。
  这个赵小惠也是,一副傻白甜的德行,旁敲侧击问她信息,也是一问三不知,要想发掘出来她背后的那个人……常翠花觉得唯有从,现在有寡妇清镇宅的二一八房间入手,从那些行李包里面搜出线索来。
  所以关键还是在寡妇清身上。
  她穷搜苦肠,终于想出来了一个调虎离山的办法。
  随即她滚火热辣的唤来母亲。
  同时跟赵小惠说道,“小惠啊,你妈到了龙城,怎么能整天宅在这里,这不到处走上几匝,看尽龙城光色和风情,那都是白进城一趟了啊。这老人家,就该到处走走,开开眼界,事业开阔了心境自然也开阔了,多怡情养心?”
  赵小惠一听,也觉着不无道理,为难说道,“理是这个理,可是总要有人做向导,我抽不出身,但即或有空……说来惭愧,我也不太熟悉龙城各处。”
  城市个巨大迷宫。
  每次她跟花想容出去,总觉得错非她在侧,自己随时可能被城市人潮淹没,茫然不知归路。
  那段时间,只要花想容乐意,她觉得她随时可以将自己这个路盲少女,迷途羔羊拐卖了。
  但很奇怪,自己对她居然有种莫名的信任感,甚至这种信任感,浓郁到了,可以和楚大哥给自己的可靠感觉,比肩鼎立,难分轩轾,即便是现在,她偶尔会想起来,会怀疑,那个“正宫”姐姐是不是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汤的缘故。
  当她很不好意思说出这句话,常翠花当时就笑了,“哪里需要你我去做向导呢?这趟我妈也过来了,她说很惭愧做出那样子的事情,要和清婶修补关系,学你我如今,守护相望,芥蒂尽释,我寻思着,这是好事啊,而我又有个朋友,她也做过一段日子的龙城导游,我跟她提了一嘴,她说完全没问题,要免费给你妈我妈做向导,小惠,你看怎么样?”
  赵小惠有些迟疑,说道,“还是免费……这样劳烦人家,是专职导游啊……不大好吧?”
  常翠花说道,“你是不知道啦,她最近辞职,正赋闲在家,日子过得快能闷出鸟来,说什么往日里带着游客转悠,自己光顾着照顾游客感受,大好河山,自己都没能够好好地静下心来瞧一瞧,故此乐意带着你妈我妈故地重游,顺带自己也好好赏心悦目一番。”
  然而实情就是。
  哪有什么专职的向导,说白了,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女人,总想做些不辛不苦却来钱快来钱多的工作。
  最好就是遇着个养得起自己的有钱男人,其次就是稳坐中军帐,专收飞来钱的网红主播。
  然而姿色不行,说话不行,才艺也不行。
  常翠花进入金洲地下欢乐谷时候,她也去了,只不过她因为姿色不出挑,被拒了,其后却一直和常翠花有些联系,刻意讨好她,企图通过她找到轻松易赚钱的好工作而已。
  只不过因为去面试过一次向导,就把牛皮吹破天,拿着那家旅游公司的招聘专员的考过自己的那几个话题,反复咀嚼炫耀,说那是自己的阅历。
  常翠花看破不说破,这样的人,就是最好的棋子,容易控制,所以她这趟一说有好生意裨益她,那个名叫韩菡菡的女人当即拍着胸膛保证,绝对妥妥的把事情给她办妥了!
  赵小惠听如是说,便给寡妇清说了,说道,“妈,您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女儿原应该亲自陪你出去走走的,可到底才接手这里,而冬季的大棚果蔬和温室作物,急需要大量精力照料,又十分畅销,忙得不可开交的,这就耽搁下了,还想着,等过几天,做顺了,消歇下来了,再陪您出去的,但既然常婶有意修好,翠花的朋友又有空,您总待着想来也是闷憋,那就出去走走吧。”
  寡妇清确实有些闷坏了。
  要说她盯看常翠花,也不完全因为警惕她。
  闲不下来的人,一天不做事,手上都要痒痒的,能不对着外面望眼欲穿么?
  所以就答应了下来,“也好,那妈就出去逛逛了……你自己多注意点农场上的事情,这样的大好工作,可要千万上心看顾,好生珍惜……妈现在觉得城里种菜和乡下确实千差万别,你终于独撑起来一片艳阳天了,妈也没什么好手把手扶持着你的了。”
  冬日暖阳从布帘半卷的窗棂那边透进来,清清楚楚打在两母女的脸上。
  赵小惠明明白白看到了,母亲沧桑蕴藉的脸上,洋溢着自己养成的雏鸟总算羽翼丰满,可以振翅远走高飞时候的那种骄傲自豪,以及一抹挥之不去的不舍。
  那是一种,儿女长大了,自己却老了的不言殷悦和伤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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