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133节

  先前是出其不意,占了先机,等真的落入乱战之中,温宴势必会吃亏。
  甚至,对方只要擒住了温宴……
  不,等这些人数冲进雅间,徐其润亦是双全难敌十几只手,方家兄弟不会武,对方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徐其则和霍以暄拎起来,就胜负已分了。
  温宴亦知局势。
  她紧紧抓着几子,快速道:“再坚持一会儿,我刚放了烟火,隐雷肯定会带人支援。”
  沧浪庄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他们若不是有徐其润带路,根本不会找到这儿。
  万一出了状况,没有后援,情况危急。
  因此,霍以骁跟着徐其润上去的时候,温宴就已经点了烟火。
  直冲天际的烟火在这样的黑暗里很是清楚,隐雷一旦看到,就知他们遇上了麻烦,立刻就来救援。
  霍以骁听了,心中有些了底,交代温宴道:“你自己躲好!”
  他能拦住的人必定有限,这么大的院子,绕一圈到温宴那侧,他鞭长莫及。
  温宴不躲。
  她抽出一把匕首,两下隔断了绳子,让马匹与车厢脱离开。
  而后,她一个翻身跳上马背,在马脖子上一拍,双腿一夹马肚子。
  吁——
  马儿抬起两只前蹄子,又迅速落下,往前冲了出去。
  如脱了缰一般,横冲直撞,甚至直直到了泪痣男子跟前,马身一侧,一屁股把那男子撞了出去。
  泪痣男正被黑檀儿缠着,以至于马儿撞过来时,他已经无法完全避开。
  接连退了七八步,他才勉勉强强稳住身形,半跪着撑住了身子。
  温宴指挥着大马,继续往前撞,一连撞飞了三四人。
  楼上花厅里,徐其润似乎也快要顶不住了。
  他一手架起了圆桌台面,往前一冲,把打手们往门边挤,留出窗户下一块地。
  然后,他迅速地提起霍以暄的后领子,使出全劲,把人从窗户往楼下丢。
  得亏这就是个二楼,扔下去也摔不死。
  受些皮外伤,总比被这群疯子真夺了命强。
  扔了霍以暄,他又去提徐其则。
  徐其则一身武艺,人高马大,肌肉练得结实,比霍以暄重上许多。
  徐其润第一下甚至没有提起来。
  他重新发力,把人丢出去,不住腹诽:这样都不醒,到底是喝了多少?关键时候派不上一点儿用场!这要是醒着,他们这些人早就能脱身了,至于被眼前这些小喽啰给困住吗?
  徐其润处理了两个醉鬼,一面防止打手冲过来,一面冲方家兄弟道:“自己跳,还是我扔?”
  方家兄弟几乎哭出来了,颤抖着四肢,连滚带爬到了窗边,眼睛一闭往下跳去。
  徐其润紧跟着落地。
  他想把人都丢到马车上,此时一看,心中大惊。
  车是车,马是马。
  车在边上纹丝不动,马被温宴驾着横冲直撞。
  这下怎么办!
  第162章 看不懂
  徐其润的脑海一片空白。
  难道他们要推着车厢走?
  怕是还没有起步,就已经被那群打手给大卸八块了。
  念头划过,手上却不敢停。
  眼看着从楼上跳下来的人一巴掌劈了过来,他顺势下腰,避开攻势,而后提腿横扫。
  动作很流畅,姿势亦潇洒,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以少敌多,且战且退,本身并非不可以,偏偏,他们的战力只有他和霍以骁,并且,还带着“累赘”。
  两个醉汉,两个吓得走路都不利索的书生,和一个……
  和一个徐其润看不懂的温宴。
  看不懂她到底会不会武,也看不懂她有多少战力,更看不懂温宴一个闺中姑娘、公主前伴读,为什么能这么彪!
  定安侯府,祖上的确是以战功立本的,但那都是几百年前的老皇历了,现在别说是将门了,书香人家还差不多。
  温宴作为公主伴读,讲求的更是学识、姿态、琴棋书画,哪怕是学些防身功夫,也不可能是学来去跟大老爷们打架用的。
  然而,她现在就在打,一人一马一几子。
  混乱之中,徐其润还看到了一只黑猫。
  先前打照面时,被温宴抱在怀里的黑猫,在空中翻滚、跳跃,爪子凌厉,但凡想抓它的,都被它抓出几道血痕。
  徐其润自认从小到大,跟着徐其则没少打架。
  但这样的架,他第一次打。
  勉强,先把温宴、黑猫、大马,算成战力吧。
  算上了,又顶个什么用!
  乱拳打死老师傅。
  徐其润一面撂倒了个打手,一面冲霍以骁喊:“撑不了多久。”
  霍以骁也知道,道:“撑到救援赶到。”
  徐其润茅塞顿开,他掏出怀中烟火。
  咻——
  信号冲天而起。
  这是他们京卫指挥使司用的联络烟火。
  霍以骁道:“你带了怎么不早点放?”
  徐其润答得理直气壮:“忘了!”
  他确实忘了。
  这玩意儿是当值时公务所用,他们进沧浪庄,这是私事。
  徐其润向来公私分明。
  却是忘了,眼下惹了大麻烦的不止是他和徐其则,还有霍以骁。
  那泪痣男都要不留四公子这个活口了,怎么还能是单纯的私事呢?
  这里离衙门不远,先前马车过来,也就一刻钟,若是守备们策马全速突过来,不用一盏茶的工夫就能赶到。
  在那之前,不求能把对手都打趴下,先护住醉汉和书生。
  烟火升天。
  泪痣男的脸色难看极了。
  本以为今天万无一失,在威逼利诱之下,方家兄弟必定妥协。
  哪怕这两个怂蛋不敢动手,他让人把毒喂了,黑锅一样是由方家来背。
  只是他没有想到,霍以骁和徐其润会一块找了过来。
  不仅让他的计划失败,此时再僵着不走,等京卫指挥使司的人赶到,他怕是连全身而退都不可能了。
  罢了。
  留得青山在!
  这沧浪庄不要了!
  这笔账,他一定会跟霍以骁和惠康伯府算!
  泪痣男想脱身,却也没有那么容易。
  黑檀儿在一群打手之间,如鬼魅一般,冷不丁就冲他挥舞几爪子。
  泪痣男疲于应付黑猫,以至于无法向其他人发起攻势,此刻也无法轻易退去。
  “拦住他们!”泪痣男尖声道,与此同时,他向后撤去。
  黑檀儿猛扑上去。
  嘶!
  尖爪划在了泪痣男的外衣上。
  绸缎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泪痣男顾不上这些,脚步一移,外衣顺着落地,竟如金蝉脱壳一般,瞬间没入了黑夜之中。
  黑檀儿气得不行,想追上去,却听见身后马儿蹄声凌乱,似是在围堵中快要陷入下风……
  不得已,它一个扭身,窜回了“战场”。
  温宴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提着几子,重重往身侧挥去。
  几子正中一人肩膀,那人痛得蹲下身去。
  后背,一道劲风传来,温宴想都不想,往后又是一挥,把妄图跃上马背抓她的人给打翻在地。
  阵阵马蹄声从远及近,他们带着火把,直直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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