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深门

  沈志成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对不是小酒上头,才这么兴奋。
  如果把东西都拿回来,令狐杰那边肯定得折,连祥尊能去奉市亲手宰了他。
  在江湖上飘,有些东西得忘,有些人也得扔,谁也不可能在江湖上永远的花开富贵,左右逢源,把江湖翻过来看,都是黑的,没有选择的,无情,残忍的。
  江湖绝对不是几句黑话组成的,随时都有人把命扔在这水里,最难受的是,有人要活着,就得有人死,这就是江湖。
  但老沈也没有说让令狐杰的命,扔在他的身上,现在是波浪翻滚,只能是游一步,歇一会,或者最后都能上岸呢。
  连祥尊的房间,也在酒店的顶层,沈志成不费吹灰之力,吐口唾沫的功夫,人已经站在房间里了。
  可空空如也的房间,气的老沈,直接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骂自己是个白痴。
  连祥尊花一百七十亿买下那么东西,不立刻回自己的地界,还能留在帝都泡个马子是怎么着?
  拿出电话,照着床头柜上酒店的号码打了过去,前台那性感的小声音,立刻响起:“晚上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是连祥尊,我的人是不是在你这里订的机票?”
  “请稍等,我帮您看一下!”
  老沈对看不见人,只能听到声的女人,一点想法都没有,通常声音好听的女人,长的都很咔邋,五六十岁的大妈都能给你弄出少女音,还对你说:“小哥哥,你好坏呦!”
  下次如果在没看到货之前,听到这么跟你说话的,你可以直接骂她:“去你吗的,更年期紊乱是吧?”
  废话少说,服务员很快找到资料,连祥尊果然在酒店订的机票,晚上七点,直飞府地之都的。
  沈志成立刻精神了,只要连祥尊不是去尚海,那这活,还可以接着干。
  有句话说的好,天无绝人之路,连祥尊回府地,并不表示他不会跟倪家的人接触,但至少在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接触。
  同时,沈志成也决定,府地之都,他得溜一圈才行。
  所以,第二天中午,沈志成就在府地之都,美美的吃了一顿水煮鱼。
  老沈这次是自己来的,不能拴着线摸深门,这是规矩,盗门的经验,每个规矩都是用命换来的。
  现在的人,没规矩,没江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最后都是一群过来人活着,年轻的,都快死绝了。
  连祥尊的家就是深门,沈志成溜溜的摸了一整天,都没弄明白。
  那种着大片玫瑰,郁金香,大蒜以及辣椒的庄园里,横着竖着的六七座高层别墅,知道的是连祥尊的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区呢。
  话说这大宅院,比舒家的那个庄园还讲究,面积至少有五公顷,前后左右七个门,七层往下,三层往上的别墅,一共有七座。
  防御方面,老沈简单的数了数,在外面溜达的,有三十五个,看他们那肌肉,那揍性,走起路来,那姿势,像裤子里揣俩叮当槌似的,肯定是练过的。
  除了人之外,还有盗门最想消灭的物种,狗子!
  二十多条狼狗,满院子的跑,绳都不拴,而且其中还有几条狗子,好像丧失理性了似的,一言不合,就开始转着圈的啃尾巴,啃不着给它自己还气够呛。
  工人那更多了,种花的,抡地的,做饭的,洗衣服的,喂狗的,沈志成还看到几个衣着暴露,跟那些保镖打情骂俏的。
  这些保镖跟工人啥的都住在边上的那座七层楼,左边的几个别墅,现在还不知道住的谁?只有中间的那座别墅,窗户都不见光,挂着红色的窗帘。
  老沈那边趴树上,正拿着望远镜看的有滋有味的时候,外出的连祥尊居然回来了。
  男男女女,高矮胖瘦跟着一大群,走进中间的那座拉窗帘的别墅。
  放下望远镜,老沈第一个想法就是,这门不好摸,里外都是活,稍有那么一点的疏忽,都得折在这。
  连祥尊在这府地之都,那绝对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票子满天洒,打手围着转,白天都这么严实,到晚上,那更得是草颗子里埋地雷,到处都是坑。
  可以确定的是,物件都在中间屋,连祥尊拉着窗帘,就是不想让这些东西见着光,过潮气。
  因为这府地之都是属于盆地,潮湿气重,古玩字画啥的,得加着干燥剂才行。
  该看的也都看了,可老沈还得跟着趴着,晚上还得接着摸,不摸的透溜了,甭想进这深门,要是丢手溜着汤,参着刀片都得喝下去。
  说话时,天儿还下起了雨,好歹是没打雷,老沈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被劈出个半身不遂啥的。
  盗门的活其实不那么容易干,看着潇洒,苦痛自己在心里装着,装不住也得装,没人听,听了也不知道你有多疼。
  有人就问了,下雨还在这靠什么啊,回去睡会,晚上在来呗。
  盗门摸点子,那是有说道的,尤其是摸深门的点,你可能就眯瞪那么一会,人家院子里走着什么步?挖的什么坑,你能知道?
  就说这连家大院,天儿才擦黑的时候,十几个保镖,往别墅前后左右的花草地里扔那‘卡断腿’的夹子。
  天儿完全黑之后,老沈还发现有几个别墅顶层,没开灯的窗户里,还有人抽烟。
  有人开七层楼的门,给休息的保镖送饭的时候,沈志成清清的看见,那屋的桌子上,弩箭,匕首,弹弓,砖头子,揍人用的东西,那叫一个全。
  快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至少有五十个保镖,在别墅周围溜达,尤其是中间的那座,连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连保镖换班的时候,都是在外面,老沈看到这的时候,是真想直接回他吗帝都算了,这活根本没法干,门儿挺着刺,摸就扎脚扎手,能甩到物件也算没白来,可现在连正门都摸不着,还在这忍什么啊?
  想是想,做还得是做,谁都有发点脾气的权力,老沈差啥啊?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