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什么关系？

  我爸说完以后，家里的气氛再度陷入了沉默当中，他吧嗒吧嗒的嘬着烟，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回来了。”
  正当我们俩陷入尴尬的时候，谢天谢地萧梦寒终于回来了，要不然我们俩父子间的冷战，得从老家持续到了北京。
  “你们俩聊什么呢？”萧梦寒拎着白酒走了过来。
  “就是随便聊了聊家常。”
  我刚要张嘴，我爸就先说话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现在我终于知道自己这身信嘴捏来的谎话都是从哪遗传来的了。
  父子间唠唠家常再正常不过了，我爸这套蹩脚的谎话居然蒙混过去了，萧梦寒打开白酒，先给我爸面前那杯满上，然后又给我倒了一杯，那意思是让我陪我爸喝点。
  可能是刚才我爸那句话太措不及防了，我们俩爷俩虽然时不时的碰杯，但彼此间的话很少，倒是萧梦寒总是能和我爸找到话题，这顿饭吃的表面上其乐融融，但其实我和我爸心里都不痛快。
  “我走了，以后来北京有时间再来看你们。”吃完饭，我爸抓起包站起身就准备走。
  我一怔，“您不多在北京住几天了啊？”
  我爸摇摇头，“明天就回北京了，厂子里事多，今天是抽时间来看你们的。”
  “那您至少也住一晚上吧！晚上吃完饭再走也行。”我说。
  我爸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我就不给你们年轻人添乱了。”
  萧梦寒一听这话也跟着说，“叔叔，您吃完晚饭再走吧！卓然都这么说了。”
  我爸沉默了好一会儿，看了看我俩，“嗯”了一声，这才把书包又放下了。
  天下的父母都是疼自己儿女的，但他们的那种疼是疼爱的疼，而我爸对我来说，则是打的疼。从小只要我犯一点错，他就对我拳脚相向，以至于我们父子俩到现在还有很大的隔阂。其实我长大以后，已经理解了他，也体谅了他的不容易，但那种从小产生的隔阂，确实始终没法消除的，哪怕我心里心疼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让他陪我多待一会儿，其实已经饱含了我很多无法言明的心声。
  我爸在我家里待着的一下午，萧梦寒充分表现出了她贤良淑德的那一面，陪我爸玩个五子棋居然能把他逗的前仰后合的，在我印象里，我爸就是闷葫芦一个，以前除了我妹妹高考考了状元以外，我很少看到他笑。
  目前我们家最着急的就是我的终身大事了，但这种事我爸从来都没和我说过，我以为他对我继承香火的大业没什么兴趣，看到他和萧梦寒相处的很融洽，我才明白，其实他是不想给我压力。
  看着他们俩区区的五子棋玩的这么不亦乐乎，我忽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这种温馨的生活，虽然就在我眼前，但实际上却离我还很遥远。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干燥的空气肆意的挤压着肺部，让我觉得心头沉甸甸的，看着我爸脸上的皱纹里仿佛都布满了笑意，我忽然觉得他瞬间又老了几岁。
  这个时候，我爸老式诺基亚的手机铃声，忽然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看了来电显示，然后按下了接听，听他说话时候不耐烦的语气，我估计是我妈打来的。
  果不其然，他说了几句之后，突然对着我说道：“哎……卓然，你妈问你和梦寒什么关系呢？”
  “啊？我妈怎么这么八卦啊？”我吓了一跳，满脸苦笑的说道。
  “问你话呢！哎……问你也没用，丫头，你说吧……”说着，我爸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萧梦寒身上。
  “我……我们俩是男女朋友关系啊……”萧梦寒脸色绯红，结结巴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