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皇帝召见(一更)

  就这样,银狐犬小白那一整天都跟着七海,七海走哪儿,它就跟哪儿。
  为了照顾好银狐犬,他还特地买了排骨,红烧了以后,才丢给小白。
  小白是个吃货,看到排骨,更加开心了,整个厨房里,都是它欢快的叫声。
  汪汪汪……
  应和着他这笑声的,是小白舞动地极高的尾巴。
  晚上,银狐犬小白在风清扬的屋子里吃了晚饭后,还特地去七海的房间看了看。
  七海觉得是为了排骨来的,没搭理,谁知狗子有灵气,前爪趴在七海的脚背上,嘴巴贴着脚背,极力卖好。
  就在屋子里静地只能听见呼吸声时,小白忽然汪汪叫了起来。
  七海隐身空间,拉着布丁,指着空间外的小白,惬意地问,“这只狗子当你朋友怎么样?”
  布丁是空间犬,高智商,被自己的主人这么戏谑,孰不可忍,“汪汪汪汪……”
  大概是在说,蠢笨的狗子不大适合我。
  谁知,在他如此以为的时候,布丁竟然直接走出了空间。
  汪汪汪……
  小白开心地往布丁身旁挤,晃晃自己雪白的毛,大概是在告诉布丁,自己有多威猛。
  布丁不说话,前爪一抬,落在小白的脑门上。
  看其架势,七海总觉得它是在宣告自己的地位。
  汪汪汪……果然,小白生气了。
  布丁夹着尾巴逃进了空间。
  还在四下寻找布丁和七海的小白,绕着桌子转了好几圈。
  直到累了,才出了门,回了风清扬的身边。
  风清扬近日身体好转,银狐犬小白瞧着这样的主人,也挺兴奋,蹦蹦跳跳着回了狗笼子睡觉。
  呼呼……
  今夜的风吹得猛,院子里又传出了沙石的碰撞声和翠叶的摩挲声。
  风清扬躺着,没睡,却也不想动。
  就在这时,窗外有人影闪过。
  与此同时,隔壁七海也听到了那微弱的声响。
  他从空间里,站起来,握住了剑。
  利用空间,出了屋子,隐身走廊。
  来者飞檐走壁,抵达走廊时,忽然落下一只大号的羊毛笔。
  七海现在对方身后,百无聊赖地问,“无事不登三宝殿,方舟前辈,大晚上入府,你烦不烦?”
  方舟前辈一个翻身,落下长廊,抬起食指,冷冰冰地指了七海几下,背着手,却推了风清扬的门。
  风清扬披着衣服,已经坐在凳子上了,他还给前来的贵客倒了一杯茶。
  “还是清扬乖腻,叔一来,就倒好了茶。”方舟前辈走到桌前,伸手拐了一个凳子,看着凳子上的脚印,他很为难,“以前都听别人说,清扬你有洁癖,今日一见,叔实在看不出来,你这洁癖是洁地哪门子癖?”
  七海追上去,单脚踩在脏板凳上,特别温和地补充,“这是我的位置。”
  方舟前辈气郁,伸手一托拂尘,凳子就干净了大半。他坐下,看着风清扬,羊毛笔却指着七海,“明日你父亲会将七海带上朝堂。”
  风清扬没听七海说,不知所以然,“为何?”他望着七海,“真有此事儿?”
  “没错。”方舟前辈听着,脸色也暗了,瞟着七海,尤为凝重地问了一句,“哦,对了,知道什么原因么?”
  “当然。我朋友……很多的。”最不喜方舟前辈这种高深莫测的调子,他解释得很快,“听说太子向陛下提议,让我做个文书。”
  “没错?”方舟前辈侃侃而谈,忧心忡忡地分析了两句,“镇国公夫人那首诗,你不仅知道意思,还知道名字。这点儿……想不吸引别人的注意力都难。”
  七海噎了噎,百思不得其解,“谁透露出去的?”
  “你自己啊!”方舟前辈忍不住怼他,“凡事儿锋芒毕露,你不被人抓住把柄都难。”
  “所以明日这入朝……”
  “我觉着,是有人要害你。这首诗是镇国公夫人所作,你还知道意思,有心者会怎样想?”方舟前辈直接果敢,偏偏将这其中的道理拆得干脆分明。
  风清扬听了这话,下意识地说出个关键的地方,“也许陛下会误以为七海同镇国公夫人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关系?如若那般,想陷害你的人,只怕……”
  “哦。”七海没有多大的反应,点点头,“还好。”
  方舟前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就这么哦一下,不担心到时候命没了?”
  “担心啊。”七海没心没肺地,笑得有些傻,可想想看,那首《石灰吟》他的确说过很多次。陶老,云老甚至观尘大师,孟绫世子,陈露白等等,这些都是知情人。
  所以他装作不知,并不一定就能够让旁人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话?!既然挽回没有用,那何必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担心有什么用,与其担心,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这种尴尬的处境?”
  风清扬迷茫脸,眼神悲伤又哀怨,他好好问他,“打算怎么做?”
  “实话实说呗。毕竟那首诗,我们那边的孩子都知道。”七海将剑放在桌面上,月牙的笑明快又开朗。
  “你……学过?”方舟前辈倒是没有听过那几句诗,不由地问了,“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七海懒洋洋地回,“《石灰吟》。”
  “含义?”
  “歌颂石灰的古诗。”七海直接,紧跟着又当着众人面念起了那首诗,“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镇国公夫人当日念这首诗,目的何在?”方舟前辈按耐不住地询问。
  当年,镇国公叛国求荣一事儿,他只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具体详情,他并不清楚。
  听说镇国公畏罪自杀,撞于大殿之上,然后其夫人火烧镇国公府,站在屋顶上,慷慨激昂地念下了那四句诗。
  他听旁人描述,有的则十分称赞这种英雄气节,有的则十分鄙视镇国公一家畏罪自杀的行为。
  还有的对镇国公心生同情,明明就是一位大英雄,何曾最后成了叛国求荣的罪人?
  七海坚定地望着方舟前辈,发现他表情复杂,摇头解释,“我觉得,镇国公一家应该是被冤枉的。”
  “为何?”
  “如果叛国求荣,应该反啊,逃生啊,何至于在血洒朝堂,说什么清白二字!”七海有自己的见解,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独特的意识,“这首诗,就是镇国公夫人为了力证她夫君的清白,吟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镇国公是被冤枉的?”方舟前辈说着,不由自主地望着风清扬,气颓地补充,“当年接受陛下命令,前往镇国公府捉拿的,是……皇兄。”
  风清扬知道是自己的父亲所为,不过父子之间,总有一种强烈的信任感,不能允许任何人亵渎,“我父亲不会随意冤枉人!”
  “我们知道,毕竟安阳王也只是一个执行任务的人,最可恨的应该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七海脱口而出之际,发现两人不约而同地瞪着他,瞪着他的眼神,令他十分尴尬。
  “哈,你们不是小气的人,应该不会透露出去的吧!”
  风清扬忍着笑,笑容极浅,温和地瞟了七海一眼,声音很有力量,“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明日早朝上,你要这么说,被五马分尸都是有可能的。”
  “呵,我有分寸!”朋友面子,尊严得有,面子也不能丢。
  方舟前辈对七海这个人也是好奇万分的,想听故事,人有兴趣,或许便是方舟前辈如此看重七海的理由。
  可无奈,七海偏偏逮住了他的软肋,“既然来了,说说吧,那画中女子是谁?”
  方舟前辈握着茶杯,目光闪躲,犹犹豫豫片刻,拽了羊毛笔就想跑。
  七海跳过去,拦住人,风清扬堵住人。二人齐心协力,势必要了解那画中的女子身份!
  “我真不认识!”方舟前辈稚嫩的脸庞上,裹着丝笑,有些怂。
  “不认识?”调子拖高,七海故意地,看着风清扬,“公子,他说不认识。”
  风清扬也是个想要知道真相的,特别霸道十足的口气。
  “打!”
  打!
  冷酷无情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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