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小孩子都不会把卫生纸乱七八糟地往头上乱缠,更何况——小鹿的身形更像个发育不良的未成年人。
  沈承安面带厌恶地将小鹿从头打量到尾,原来盛霜序喜欢这样的男人吗?
  沈承安并没有认出来小鹿的身份,他只顾着注意盛霜序,没了合同的束缚,他的老师彻底成了断了线的风筝,不会再为他停留片刻。
  盛霜序警惕地瞥了眼沈承安,那道视线冷漠而疏离,像是在戒备地打量陌生人。
  这道一闪而过的视线深深刺痛了沈承安。
  沈承安明知自己不该再耗费时间在盛霜序身上了,还是不甘心地说:“盛霜序,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盛霜序根本不想看到沈承安的脸,一想到事实就令他作呕,说话时喉咙都气得发抖,“我拒绝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他轻轻揽住小鹿的肩膀,大步离开,再也没回头看。
  第70章 病症
  盛霜序原本心情还算平静,皆因为沈承安的出现而变得烦闷不已。
  也许是新环境的原因,盛霜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过造成失眠的罪魁祸首还是沈承安——沈承安勾起了盛霜序所有不愉快的回忆,以至于深夜时满脑子都是羞辱的过往。
  好在沈承安似乎并没有要发疯、将他捉回去的意思。
  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时,忽地听见了门外窸窸窣窣的响声。
  梁烧和小鹿已经睡下了,就算是起夜,卫生间也不在这个方位,盛霜序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只听见那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停在了他门前。
  盛霜序顿时脊背发寒。他卧室的门锁有些问题,他本以为都是男人所以不大在意,此时却成了危险的源头。
  小鹿在二楼另一个卧室里,梁烧则睡在一楼,他就算大喊叫人,他们恐怕也不能听见。
  盛霜序从枕头里摸索出手机,正想钻进被子里悄悄地打个电话,那人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盛霜序怕自己的动作会无意露出屏幕的亮光,便立即扣住手机,一动不动。
  盛霜序压根没想到的是,那人竟是直奔他而来的,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跳上了他的床,轻巧地骑在他腰间。
  盛霜序再也无法继续装睡下去,刚想动身,就被对方按住了肩膀。
  他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定定地望着身上的人,盛霜序的视力度数很深,即便渗进窗帘缝隙里的月光明亮,他也无法看清来人的相貌。
  那人的手指黏腻而柔软地贴住他的锁骨,渐渐往下游移,最终停留在小腹处。
  ——盛霜序下一刻就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那人俯下身去吻他的小腹,动作越发暧昧,直吓得盛霜序一个哆嗦。
  盛霜序忍无可忍,一脚把他给踹下了床。
  那人从床上滚了下去,重重地撞到桌角和椅腿,发出砰砰乓乓的撞击声,盛霜序放在桌上的水杯也摇摇晃晃地倒落,杯中的水也撒了满桌,淅淅沥沥地往地上淌水。
  盛霜序坐起身,慌张地摸了眼镜戴上,摸了满手的水,他已顾不得太多,湿淋淋地抓紧台灯的灯柄,对准了地上的人。
  那人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他跪坐在床边,眼睛里含了泪,水汪汪地盯着盛霜序看。
  盛霜序扶了扶眼镜,把台灯摆好,气喘吁吁地说:“小鹿?你要做什么?”
  小鹿红了眼圈,白色半袖湿黏黏地透出肉色的半个肩膀。
  他趁盛霜序不设防,又猛地爬到床上,双臂紧紧揽住盛霜序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轻地喘。
  小鹿皮肤烫得盛霜序全身不舒服,他就算再瘦弱,也是个力气不算小的成年人了,盛霜序情急之下,竟没能把他给推开。
  小鹿柔软的脸颊磨挲着盛霜序的颈窝,湿润润的呼吸灼烧得他全身起鸡皮疙瘩。
  小鹿软软儒儒地说:“盛老师,和我睡觉吧,我很便宜的。”
  盛霜序从没想过男人也可以这样妩媚的笑。
  看着单纯、心性好似他女儿的小鹿,到了夜晚竟是这副模样。
  盛霜序绝不能任由小鹿骑在自己身上越来越过火。
  他猛地攥住小鹿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往外揪,疼得小鹿咿呀轻叫也不肯松手,直到小鹿终于认输服软,松开了对盛霜序的拥抱。
  小鹿脸烧的通红,手还不安分地想往下乱摸,被盛霜序狠狠地拍了下手背。
  小鹿哽咽着哀求说:“盛老师,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接触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难受的死了。”
  “我很便宜的——不,不要钱也行。”
  盛霜序全身汗毛倒立,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冷静地听完小鹿的话,他强迫自己不要对着小鹿大发雷霆,说:“你很缺钱吗?如果为了钱才出卖身体的话,以后都不要做这种事情了,我可以借钱给你。”
  “不是的,”小鹿很少说谎,“我……我有病,盛老师,我得了一种不和人睡觉就会死的病。”
  “盛老师,你对我这么好,你一定能救我的。”
  盛霜序一愣——难道梁烧收留他、给他治的就是这种病?
  难怪盛霜序总觉得小鹿哪里不对劲。
  盛霜序的怒火逐渐平息下来,问:“你和梁烧也这样做过吗?”
  “没有,”小鹿垂下脸,乖巧地摇了摇头,“他总按着我打针,好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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