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盛霜序问。
  沈承安被他逼得节节败退,连借着冲动的劲儿、揽着盛霜序的手都不知不觉地松开,无措地撑住地板,沈承安却不敢拗着盛霜序手上的力气,又僵硬地把眼睛挪了回来。
  沈承安说:“我……”
  盛霜序说:“你之前明明一直在盯着我看,我看你就不行了吗?”
  沈承安赶忙说:“不是,你要看我也不是不行,就是……”
  盛霜序心中的不爽快全都发泄到沈承安身上去,就要追着沈承安挑刺、死咬不放:“你管我哭不哭?就、就算是老师也要哭的啊,你现在也不是我的学生了,你都这么大了,我才不会带坏你……”
  泪水又啪嗒啪嗒地往下落,盛霜序说:“你以前都那样欺负我了,现在满嘴说担心、说愧疚,看也不许我看,哭也不叫我哭,你还想做什么?”
  沈承安可从没见过盛霜序这副模样,如此的……富有攻击性。
  就跟小猫挠人似的。
  盛霜序的话毫无道理,沈承安被盛霜序这一通乱指责搅得发慌,说:“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盛霜序不说话了,就死死盯着沈承安看,要把他脸上盯出一个洞似的。
  “你这样看着我——”沈承安顿时口干舌燥起来,“我喜欢你,我……我真的好爱你,老师。”
  盛霜序瞪大了眼睛。
  饶是失忆的沈承安已说过无数遍类似的话,但眼前毕竟是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他,盛霜序还是吃了一惊,心跳如鼓锤,说:“你、你又发什么疯?”
  “我不想骗你,老师,”沈承安的手指穿过盛霜序的腰侧,悄悄地往上缠,“你一盯着我看,我就很想吻你。”
  盛霜序把他逼得太紧,将沈承安的胆子也给逼了出来。
  沈承安的呼吸越发灼热滚烫,扫向盛霜序的脸颊。
  每当盛霜序落泪的时候,沈承安都很想把盛霜序的泪水都亲回去,亲得他再也哭不出来、再也不要轻易说什么寻死,只能好好地被自己搂在怀里。
  “老师,我是个男人,你要把我当成一个很难把持住自己的废物男人,”沈承安视线牢牢黏在盛霜序脸上,贴着盛霜序皮肉的手指发颤,说,“求你了,不要再盯着我看了。”
  “现在打我一巴掌也好,推开我也好,我就会立即放开你的。”
  盛霜序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以往与沈承安的亲吻,只觉得脊背发酥。
  纵然他不想承认,他早就已经算不上自己所认为的正常了,他喜欢男人的亲吻,喜欢男人的拥抱,还喜欢……
  至少可以叫他的精神迷乱,暂时从痛苦的现实中脱离。
  ——但如果就只是放纵沉沦这一次呢?
  第113章 安心
  盛霜序没有推开沈承安。
  他就只放纵这一次,盛霜序想,他克制自己克制了太久,他只想顺从自己的欲望,将一切都抛之脑后。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盛霜序的脑子愈发浆糊,他在和自己挣扎——他就只这一次,一个亲吻就够了。
  他的手掌贴在沈承安胸膛上,结实的皮肉下是那颗为自己而剧烈跳动的心,震颤得盛霜序手指发麻。(吐套)
  盛霜序从未做过如此大胆的决定,他紧张得几乎要忘记如何呼吸,继而是害怕,在沈承安愈发赤裸的视线中,怕得挪不开脚步——沈承安就像是要吃了他似的,将他的老师紧逼。
  像沈承安这样野兽,全然不需任何挑逗,他的猎物只要多盯着他看一会儿,就要把他迷的神魂颠倒、失去理性。
  只是这片刻的迟疑,眼前的野兽就不会再给盛霜序逃离的机会,沈承安狂喜不已,他从未体会过正常的爱情,表达爱意时也只会最原始、最野性的直白举动,他将盛霜序困在那湿黏黏的墙壁与自己之间,落下的吻急切而炽热,低沉的嗓音无数次呼唤起他的老师的名字。
  一会儿是“老师”,一会儿变成了“霜序”,叫得盛霜序面红耳赤,每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沈承安就会千方百计地堵住他的嘴,或者叫他只能发出几声破碎的气音。
  盛霜序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来,沈承安的手指也不老实得叫他慌乱,他此时后悔已来不及了,背后退无可退,沈承安却越压越近,健硕的胸膛像一堵墙,盛霜序的手掌只能往上移,穿过沈承安的颈边——这样无力的举动就像是环住了沈承安的脖颈,引得盛霜序身上这只野兽又无端地兴奋起来,恨不得将他的老师一口吞下。
  沈承安空出一只手,单手将花洒拧开,另只手快速地去解盛霜序衬衫上的扣子、腰间的皮带,盛霜序全身都湿透了,衣服变得不大好剥,他的长裤刚被褪下来,胳膊上也还挂着半只袖子时,盛霜序就被沈承安掐住腰抱起,他只腾空了一会儿,后背就又撞在了浴室的墙壁瓷砖上,沈承安的身体再度压了过来。
  这回花洒里出的是热水,水温偏烫,将盛霜序原本已经没什么知觉的皮肤被烫得活络起来,满屋的水汽引得他脑袋发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脚趾落不到地面,沈承安架着他的腰,手指力气很大,直掐的他发疼。
  盛霜序生怕就此跌落,下意识抱住沈承安的后颈,双腿也紧紧环住他的腰,边轻轻挣扎,边用被吻得发肿的嘴唇不住地说:“你快放我下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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